刘管事起身就是朝着那双鱼的位置走去,要说这墓葬群上一次我没有仔细看,而现在细细一看墓葬群有碑却无碑文,也就是说,这里面到底葬的是谁,谁也不知道。对此这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墓葬群,的确让我有些惊讶。
要说这杰作能在上面看到,很是难得。当我们走到双鱼的位置,刘管事围着这“蜻蜓点水”,一阵感慨,“果然是蜻蜓点水,这周围的墓葬群要是老朽没有猜错,大抵应该用作迷惑的效果,这可多亏了这乱葬岗中的比人还高的坟头草了。”
我回道,“管事的慧眼,这地方我们无意间闯入,似有相识之感,不知道为什么在哪见过一番,待我爷爷下葬后,管事的要是还有时间,可否说说为何产生这现象。”
“这个老朽还要琢磨琢磨。”刘管事说完,身子移到了一旁,似乎开始思考我的问题,我看了一下时辰,见时辰差不多到点了,然后对着十六个抬棺匠说道,“劳烦各位兄弟了。”
首处的那名男子问道,“不需要暖墓地?(暖墓意思就是烧坑,一般都是亡者的亲属(多为女眷)去坟内点火燃烧,博山、临淄多是坟内设火煎糕叫暖墓),我回道,“蜻蜓点水重在水字,暖墓是没法暖了。
好在这墓是竖直下葬,要是横向,这出现水则十分的不利,地上风水一砂水理论为原则,地下则以见黄土,要是遇见水(软锥),则对后辈不利,因为冲死者的后背部位。碰到硬石块(硬锥)也不行,蚂蚁(活锥),棺上加棺(死锥),这种棺上加棺就是雀占鸠巢那番,未将前人的尸骨带出,就直接覆盖在前人的白骨之上。初始我见到这蜻蜓点水,也以为这么好的风水之地,已经被他人占了,然而仔细一看并没有。
这十六位抬棺匠见我同意他们开始下葬,这幅铜棺不知怎么,我感觉就是为这竖葬量身定制一样,四周都有凹陷的坑洞,初见这铜棺,我以为只是铜棺刻意打造成这样,现在才发现,这凹陷的坑洞,恰巧可以让这些抬棺匠有着力点。
铜棺径直的被竖立起来,只是这大部分的力量都汇聚在了下方几人的身上,好在现在处于斜的状态,十六位慢慢的移到了穴位之上,手抓着这凹陷的着力点开始慢慢的向下放去,脚踩地,头顶天。
在这游龙戏珠放下去后,那原本在双鱼鱼眼位置,那沉陷下去的那座墓开始缓缓上升,这一阵机关响起,将沉思的刘管事惊醒。
望着眼前的一幕,刘管事面容露出了一丝疑惑,随后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回道,“当初这穴位之上有个土柱包裹,这双鱼双眼的墓地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不小心触摸了一下,似乎导致了机关开启了。而现在我爷爷的迁坟到了穴位之上,这机关应该再次开启。”
“果然不愧是鬼斧神工。”刘管事再次说了一句!
我看着面前的一座凹陷位置,这个位置应该就是放墓碑的,我差薛海龙将墓碑给抬过来,然后我们二人合力将墓碑插了进去。
似乎在墓碑归位之后,我感觉这整座墓葬群浑然天成。
随后再次烧了几根香,“爷爷,当年我可是亲眼见你入了棺,为何今日却发现你不在其中,要说这原来的老房可没有破损的迹象,这即便是偷尸也不能做到这么干净,总之这宝穴孙儿可是无意中发现,配合这口游龙戏珠,已经堪比您生前的择地,要说这里想破掉风水格局,除非平掉乱葬岗,否则您老万事无忧。”
“要说我那老头子,已经不知身处何方,要是在天之灵,护佑孙儿平安无事。”说完将那几根香插在了香台之中。
我转过头微微一愣,望着刘管事和那十六位抬棺匠看我的神色有些不一样,只是那眼神瞬间收敛了起来,我狐疑了一下,想想难不成这刘管事他们有问题,想到这我不由的感觉我好腹黑,初始怀疑薛海龙,现在看到刘管事也开始怀疑,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见到人都要怀疑,如此下去,可不行。
刘管事捋了捋衣袖,拍了两下走到我的面前说道,“左兄弟,这个方才大家的眼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活干完了,你这是不是该清了?”说完见他拇指和食指来回的搓弄,我顿时明白其中的意思,感情方才他们的眼神的意思就是想问我什么时候结账。
我回道,“要是不急,可否一同随我回去,这账自然要结。
刘管事点了点头,“这个左小兄弟说的对,这些兄弟是急了些。”
我领着大家开始往乱葬岗外走去,要说这出了乱葬岗,想再找到那个墓葬群也唯有我了,当我走出来时,这牛仁显在外面来回的踱步,我见这个满肚子油水的县长,为了升官发财也是够执着的。
见有动静,抬头一瞧,我们几人已经出了乱葬岗,牛仁显小跑到我面前,全然不顾脚下的泥泞的泥土随之说道,“小先生让人好等,这虽然过去了一个小时,不过对于我来说就是隔了几个春秋。”
我微眯着看着这油光满面的牛仁显,然后抬起手打住了他的话语,“这个牛县长,要是方便,则一同去我家吧,这站在这说话也不是个事,只是家中前些日子遭了贼,我父亲也莫名的失踪,这事还要请牛县长助我才是。”
“还有此等事情?”转身对着那身后一群人问道,“王山局长,这等事情在我县发生可是大事,这是特殊时期,对于案件必须要及时破案,要是不行,可以提交到市公安局。”
只见那同样是国字脸,理着一副寸头,刚劲有力的面容,表情十分严肃的回道,“这案件正在立案,只是没有一点头绪,搁置在那。”
“什么?搁置,这效率可不行,加大对全镇所有人口的普查力度,限你五日内提供线索出来,不求你破案,这线索至少要找到,这应该没有问题吧?”牛仁显说道。
我知道牛仁显如此举动是做给我看,当见到这牛仁显的时候,助其官运亨通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是想借力,要说我没有一丝人脉,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单靠我个人是不行,然而这牛仁显恰巧我可以让他有求于我,我自然便借他的手段查出一些真相。
薛海龙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左右,今日我才发现,你的脑袋真是厉害,要说你生处古代,那必然是一代谋臣,要算计人估摸着没人比你厉害了。”
我在前面领着这群人,由原先的十几个人到现在的三十多个,我看了一眼牛仁显正在组织工作,点了点头,要说他真能帮我找到一些线索,那么我助他官运亨通时,尽量不损他阳寿,上天有好生之德,要说培养一个蛀虫,让他的地位不断提升,于我而言那日后行事都要顺畅的多。
不过我还是固持己见,不与这朝堂中人有太多的瓜葛,因为接触多了,你就会发现水很深,想再次出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爷爷也曾说过,风水之术可以逆天改命,不过改了就与你产生因果,想断可是很难断掉,要不是此番想借助牛仁显查找线索,我还真的不理会这家伙。
刘管事一行人没有说话,而现在这十六位抬棺匠我侧身看了一眼,哪里还像是抬棺匠,简直就像刘管事的保镖,这底盘走的看样子也并非普通人,乍一看和薛海龙给我的感觉一样,难不成这些人是练家子当兵的?
当我回到了家中,这牛仁显跟了上来,我回身一看,他身后那些所谓的跟屁虫倒是走了几个,留在这的差不多还剩下一半,而那王山局长也不在了,我估摸着这牛仁显应该是安排他去查我老头子的案件。
我详装不知的问道,“这人怎么走了一些?”
牛仁显笑道,“这个小先生,我已经让王局长回去抓紧时间彻查此案,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至少这线索肯定是有的。”我点了点头,心想这牛仁显至少在这个方面还是让我十分满意的,这局里面插手,线索自然能找到不少,届时我也能想出应付的对策。
“有劳了牛县长了,既然来了,你就先找个地方坐,家里遭了贼也没有好好的打扫一下,莫嫌弃。”说完我看了一眼刘管事,“这个管事的,可能要等一下了,你问下那几个兄弟到底多少钱,我完事了就给你们结算。”
牛仁显坐了下来,然后问道,“小先生咱们说正事。”我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那群人,又莫名的望着牛仁显,牛仁显见我眼色便知道我心中所想,“要不这样吧,小先生咱们俩到内屋详谈如何?”
我点了点头,这牛仁显能爬到县长位置察言观色的能力果然不弱,我这简单的几个眼神他便知道我的想法,同样谁也不能保证他带的这批人是没有问题的。
我领着牛仁显到了内屋,薛海龙自然是不放心我一人,也跟了上来,我没有阻止,至少薛海龙在我身边,我心里倒也踏实了许多。
然后直接奔向主题,“牛县长,这官运亨通对于你来说,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要说古时候对于竞争者可是采取暗杀的方式,然而这法子在现如今的社会自然是不行的,要说那位高人指点你用游龙戏珠强改家族气运,这也不能说不是法子,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归根结底还要看你。”
“看我?”牛仁显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何看我?我已经尽最大的力量提升,侧面也进行了打压,奈何这些人都不是善茬,我这胜算的确很小。”
见牛仁显有些垂头丧气,我知道这家伙也没敢抱太大的希望,然而我这人说话说到做到,既然让他舍弃老房,我便要助其官运亨通,话放出了,岂有收回之理。
“对,就是看你。打压是不行的,靠业绩足以。”我直接说道。
牛仁显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小先生这话我也知道,可是业绩想再次提升,哪有那么容易,要说这实打实的业绩,我这升上去的把握能提到六成,再借助我上面的关系,基本铁丁丁的事。”
见牛仁显如此说,我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要说业绩提升,要不是我去刘管事的冥店,在路上听闻了一件事,要不是知道这件事,我现在还真没把握助他。
我也不跟他绕圈,直接说道,“咱们县的地理位置靠海岸,然而没有深水区,所以想发展成青岛那些大城市可能性不大,然而我知道县里似乎引进了一个大的项目,这个项目足以让牛县长的业绩翻上两番,哪怕是你的竞争对手加起来,也只能堪比。”
牛仁显露出了一些惊讶,然后看了我一眼,拍了一下大腿,无奈的说道,“小先生你还是别说那个项目,那项目我也知道能让我业绩翻两番,奈何…哎不说了不说了。”
牛仁显欲言又止,看样子这项目并不是那么好办,我笑道,“牛县长何必唉声叹气,这小子我既然说了这个问题,自然是有法子解决你的问题。”
“此话当真?”牛仁显站了起来,很严肃的问道。
“那是自然。”
“既然小先生如此说,我就听听有何法子。”
我说道,“要说这个项目是想将本县发展成为一个市区的标准,这种发展格局可是十分冒险,而要说上面首当其冲的就是造路,简而言之就是立交桥。听说城西的那一处地质勘查说不宜建造?”
“那些勘查的人员说那里有地龙存在,打个桩会打在地龙的龙脊上,届时就算建好了也存在不了多久。”
“勘查员中应该有地师吧?否则怎知那里有地龙存在。”牛仁显回应道,“小先生神算,的确是有一个地师如此说,你也知道,那些工程开发的人,每次项目开启就会担忧破了国家的气脉,国气有损,这不,就因为说了破了地龙的龙脊,这工程就一直耽搁着。”
说到这牛仁显看着我,惊讶中带有着怀疑,“难不成小先生是想破了这个局?”
我点了点头,“当然,不过破局重点还是要看牛县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