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墨心中不解,照理,他该立马掉头离开才是,可心中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上前去!上前去!
这时,榻上之人也似意识到有人进来了,抬起一双朦胧妙目朝这边看来。
见到公仪楚那双含情带媚的眼眸,洵墨心跳一滞,脚下已经不受控制地走了上去,嘴里假意关切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说着,伸手欲将公仪楚的落至肩头的衣衫给拉上去。
“走……开……”公仪楚现在脑中已接近混沌状态,身上热火焚身,只得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想将洵墨赶走。
她的话音还未落,洵墨的手便已经触上了她的肌肤。
两人同时一震。
公仪楚最后一个音节吞没在了自己的喉中,看着眼前俊朗的洵墨,模模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脑中“哄”的一声,一团火焰炸了开来,仅存的一丝清明也被炸得荡然无存,伸出一双藕臂环上了洵墨的脖子。
*,一碰即着,房中很快响起了暧昧的声响。
*
公仪音别过秦默,带了阿灵阿素往上首的席位走去,长帝姬和安帝等人都在,皇后似乎因着方才被碎瓷片割破了掌心,已经带着女婢先下去歇着了。
见公仪音过来,安帝笑着道,“重华,有什么事吗?”他依旧那般慈爱地笑着,看向公仪音的眼中满是宠溺之情,仿佛前些日子在宫里的争吵只是幻觉一般。
公仪音心中颇不是滋味,然而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平复了情绪朝安帝和长帝姬行了个礼,“父皇,不知道方才太医替皇后包扎完后去了哪里?”
安帝龙体贵重,每次出宫必定会带一个太医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方才替皇后看伤口的就是从宫里带来的太医。
听公仪音这么问,安帝看向身后伺候着的刘邴道,“刘邴,吕太医替皇后看完后去了哪里?”
“回陛下的话,方才替皇后包扎好后,吕太医依旧回了这园子前面的房中候着,以备您能随时传召。”刘邴恭谨道。
安帝看回公仪音,口中关切道,“重华啊,你找太医做什么?”
“父皇,方才我同阿姊有些喝多了,便一起出去散散步,只是阿姊似乎身子有些不适,我让她在那边的客房中歇着了,自己赶过来想找太医去替她看看。”公仪音言简意赅。
“昭华怎么了?”长帝姬眯起一双妩媚凤眼,审视的目光似有若无在公仪音面上打转。
“重华也不知,许是喝多了些吧。”公仪音摇摇头,面上一派澄澈。“方才阿姊邀我出去走走,也没有带女婢,所以重华只得自己回来找太医了。”
安帝一听,也没有生疑,看向刘邴道,“刘邴,你带了重华去找吕太医吧。”
刘邴应一声,引着公仪音去了。
才走到吕太医歇着的院子门口,远远便瞧见皇后带了云意云芙往这边而来。见到公仪音,皇后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见过皇后。”既然碰上了,公仪音也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重华不在花园中,来这里做什么呢?”皇后眼中带了几分审视,打量了公仪音几眼。
“阿姊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来请太医去给她瞧瞧。”
“阿楚?”皇后一愣,似乎不大确定公仪音口中的阿姊是不是指的公仪楚。
公仪音点点头,将方才同安帝说的话又跟皇后说了一遍。
皇后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中有几分不安,一面命了云意去将吕太医请出来,一面又急急问道,“好好的,阿楚怎么会觉得不舒服?”
公仪音摇摇头,“方才我与阿姊喝了酒,都觉得有些热,阿姊便提议出去走走,岂料走了一会,阿姊却突然觉得头有些晕,我见她面色不大好,身上有有些发烫的样子,怕她着了风寒,便赶紧过来找太医了。”
皇后仍有些疑心,“紫檀和沉香呢?”
“还在园子里呢。”公仪音随口道,“阿姊方才说我们就出去随便走走,也没叫人跟着,所以我只好亲自来请了。”
“那这么说……阿楚是一个人留在了房中?”皇后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急色。公仪楚是什么性子,她是再了解不过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又是同公仪音喝酒又是邀她出去透气?别是想暗算公仪音不成反被暗算了才是?!
想到这里,心中一紧,一眨不眨地盯着公仪音,试图从她面上看出些端倪来。
但公仪音哪能让皇后看出什么来,怔忡地点点头道,“是啊,不过阿姊只是头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碍,皇后放心吧,我这就带了太医过去瞧瞧。”
说话间,吕太医已经跟着云意匆匆走了出来。
皇后心中哪里放心,忙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公仪音巴不得皇后同她一道去见证公仪楚那狼狈的时刻,哪里肯不应?若无其事地点头应了下来。
许是心中有些不安,一路上,皇后行得很急,匆匆照着公仪音的指点往方才那处房子而去。
公仪音只当没感受到她焦急的心思,关切地问道,“方才似乎见到皇后割伤了手掌,您没事吧?”
皇后这会子哪有心思应付公仪音的“关怀”?草草一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包扎一下就好了。”
公仪音“哦”了一声,露出一丝天真的神情,“皇后要保重凤体呢。”
她越是这般笑得纯粹,皇后心底就越没底,只恨不得能长了翅膀飞到公仪楚身边去才好。
两人急急走了一会,终于到了方才公仪楚休息的那排房屋前。
公仪音指了指中间那间道,“就是那间,阿姊在里面休息呢。”
皇后看着周遭静悄悄的一切,不知为何,心里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地强烈了。她四下看了几眼,见没什么一样,便吩咐云芙上前开门。
云芙推了推,门却纹丝不动。
公仪音“咦”了一声,奇道,“奇怪,我记得方才我走的时候只带上了门并未上锁啊,难道是阿姊觉得不安心所以起来锁了门?”
皇后没有出声,心里头却心跳如鼓起来。
她正要说话,忽然听得房屋里头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听着……似乎像是公仪楚的。
皇后是过来人,哪里能不明白这饱含着*的呻吟意味着什么,当下脸色一白,看着一旁一头雾水的吕太医道,“你……将门撞开。”
吕太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抗旨,“砰”的一声将门撞了开。
皇后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踏进了房中。
一进屋子里,房间里弥漫着的那股糜烂而旖旎的气息,让皇后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急急忙忙掀起帘子走到了里间,待看清眼前的那一幕时,彻底傻了眼。
还未回过神来,耳旁便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