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姬凡才再度开口道：“你知道本殿方才就在现场吧，你也看出了辛兆之伤重是假，也知道本殿看得出端倪。”

祁容看向姬凡，眼底极快闪过的一丝惊诧刚好被姬凡捕捉到。

敛了敛眸，“殿下高看学生了，学生不知殿下方才就在现场。”

“是吗？”

姬凡看着祁容继续装傻的样子，也不在意，“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总归你是个聪明人，本殿喜欢和聪明人交流，省事。

本殿也不管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你这回借了本殿逃过这次陷害，也该知道本殿日后便是注意到你了。

聪明人有时候也喜欢做些自以为是的傻事，到时候不要怪本殿未事先提醒你。”

说完，姬凡也不看祁容到底是个什么脸色，便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看着姬凡离去的背影，祁容的神色莫名，脸上也早没了方才姬凡在时的恭顺。

顺安太女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在她走到比试场的那一瞬就认出了她。

而辛兆邀他比试，他也知辛兆不安好心。

聪明人……

祁容微微一笑，配上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倒是有些桀骜之意。

有些事情，没做之前，又怎知是自己自以为是呢……

姬凡没再回武院的住处，倒是回到了未央宫。

那边大理寺卿来了之后，要离简单的和大理寺卿说了兵部侍郎之事，将人交给兵部侍郎，便也回未央宫寻姬凡了。

“主子，这是此次贡试考生的名单。”

姬凡微微点头，接过依次从上面找到了祁容与辛兆的名字，随后视线定格在尉迟矣这个名字上。

“尉迟矣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子？”

“是。”

“你去查查祁容在尚书府的情况，还有他那个不地位低微的姨娘，详细一些。若是本殿没猜错，应该便是兵部尚书早些年纳的唯一那位异域的歌姬。”

要离想到祁容的那个样貌，确实细看之下与他们有些不同，五官更分明深邃了些。

他之前有见过北戎部族的人，祁容的面貌有些那地方的人的影子，但又比他们精致了些许。

想来主子应该猜的不错，早十多年前，北戎与相邻的北齐有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事，那时候北戎大败，许多北戎那边的女子被俘虏成奴，又转卖他国。

“主子以为此事还与兵部尚书的嫡子有关？”

姬凡眸子沉了沉，“此事虽是辛兆陷害祁容，但是辛兆父子却也是无利可得，反而辛兆也丧失了参考资格。

如此，便只能是那二人为人办事。”

要离闻言，皱了皱眉，“他们明知此次金秋会试是您主考，还敢如此行事，真是嚣张。”

姬凡淡淡一笑，让要离莫名觉得与顾庭有时候的笑有些像。

“以权谋私损人利己，这等事朝堂之上又怎能避免得了，只是这回这些人也真是不给本殿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