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派人捉妖(1 / 1)

“瞎说,本诗人不信这些!”那个风骚文人挥袖站起,“你们这些伎俩,还吓不到本大诗人。”

“吴诗人,牡丹姐姐没骗你。”芙蓉的神情也是正经起来,“我们全听见了,水街那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了。而且不是一个货郎在说,从屏山那边过来的人都在说呢。大人~~您派人去查查吧,这若是明天传开来,全城老百姓都该心慌了~~”

王易胖脸一黑,为官者,最怕就是民乱。这民一乱,往小了说,满城蜚语,人心惶惶。往大了说,这打砸抢,什么都来。他这州官也是扛不住。

“他们真这么说了?”王易再次确定。

一桌的姑娘纷纷点头。

王易已经粗眉紧拧。

别看是青楼姑娘,但却是各方消息聚集之地。即便州府官差办案,还有时会来青楼打探消息。所以姑娘们这么说了,王易倒是也放在了心上,正经对待。

“王大人。”来自京城的张立栋张大人在此刻开了口。

王易见他开口,神情竟是几分恭敬起来:“张大人。”

张栋面露正色,对王易朝舱内的屏风使了个眼色。王易便已会意,两人一起离席,走到那百花屏风之后。

其他人也是分外识趣,又开始互相推杯,喝喝酒,吃吃菜,摸摸姑娘,说说黄诗,行那男人心中自当逍遥之事。

百花屏风之后,张栋的脸上是几分正色,对王易认真说了起来:“妖怪之传可大可小,你应当查清,在这流言传开之前,有个解释。上面就快拨款,如果此时,你秦州闹出这妖怪的流言蜚语,上达天听,对你不利啊。”

王易听罢,胖脸恁是收紧了一圈。

他拧眉想了想:“但这妖怪的事,派谁去查比较好呢?这事不大不小,若是太过当真,人家还真当我一个堂堂州府大人怕了妖怪,而且这世上何来的妖怪?这便显得有些过于小题大做。而且,我这边回府正式派人去,老百姓还真当发生了什么大事,真以为有了妖怪,弄不好,人心慌地更快呐。”

张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三角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狡黠:“派那个尉迟风去!”

王易微微眯眼,说起那个守城将领尉迟风,他还真是早就看不惯了。

“尉迟风是朝中尉迟老将军三子,那个尉迟老头,脾气又臭又硬,与我左相付大人一直为敌。奈何他为三朝老将,我付相也不好与他当面撕脸。这一次……”张栋已经浮起阴笑,别有意味看王易,“正好是你立功的机会。这事若那尉迟风查不出个三五六来,正好给他就地降职,将他调离秦州!”

王易这一听,已是喜上眉梢,暗道这张栋大人果然是朝中人,左相门徒,深谋远虑。他不由佩服点头:“这尉迟风的脾气也是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经常来管我之事,甚是讨厌。但……妖怪之传他若是查清了呢?”

张栋捋须而笑:“那就升他的职。凉州那边,正好缺个州府大人,调他去吧。”

王易小眼大张,好一个明升暗降!

这凉州可不是好地方。只听这名字:凉州凉州凉凉啊。

朝中官员没有人想去凉州的。因为凉州地处偏远山区,三面环山,几乎就是山沟沟了。大家不愿去就一个原因:穷啊。所谓无路自然穷。

所以,谁去凉州,就跟充军一样,明升暗降。

“哈哈哈哈——”王胖子立时笑地眼睛眯成了线,佩服地对张栋拱了拱手。这事儿,就这么愉快地定了。

凛霆钧在屋顶上听了个分明,官场上这种勾勾角角的事,他不管。但妖怪,他必管。

他起身,再次掀袍,恩?他忽然愣住了。且慢,他看向四周,那屏山在哪儿?他微微蹙眉,遥望江岸来来去去之人,他可去与他们问路。他薄唇微微抿了抿,薄面绷了绷,算了,懒得问。

他原地躺下,再次一个大字。自己可跟着这个胖子,自会有人带路。

张栋大人口中的尉迟将军名为尉迟恭山,十六岁跟着先祖皇帝打江山,可谓是三朝元老,开国功臣。膝下六子皆是守城将领,驻守乾朝各个军事重城。

尉迟家族人上上下下,京里京外上百人!

驻守秦州的,是老将军三子尉迟风,四十开外,一妻一女。本在州城里有他府邸,但因看不惯这满城的花街柳巷,和王胖子的行事做法,与妻女一同搬去了郊外军营。

是夜,尉迟风正在院中教十三岁女儿尉迟晓静练剑,他的部下郭德带一名衙差匆匆而来。

“尉迟大人!王大人密令!”衙差将密令交于尉迟风,速速离开。

在一旁看自己女儿小静练剑的尉迟夫人见状,立时上前带小静离开。十三岁的少女常年习武,自然不像那闺阁中的姑娘文静温雅,反是好奇心胜,活泼好动。虽被娘拽离,但小静还是好奇张望尉迟风手中密信。

郭德也好奇看那密信:“大人,那个整天花天酒地,无事可做的王胖子也会有密信?”

尉迟风严肃地瞪郭德一眼:“不可这么说王大人!”

郭德摸摸鼻子,轻轻一笑,微微侧脸,但眼角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往尉迟风手中的密信瞧。

尉迟风受到父亲的影像,为人刚正不阿,所以即便看不惯王易平时为人,但对王易的公函密信依然认真对待。他拆开密令,看了一眼,愣住,什么鬼扯玩意?屏山有妖怪?一定又是那些山民怪力乱神!

郭德好奇张望,见自家大人脸上的表情,便有了几分胆子凑上前:“大人,什么密令啊。”

尉迟风将密信往郭德怀中一丢:“果然TM不干正事儿!吃饱了撑的!”尉迟风愤愤回房,“明早带十个人集合,去屏山北村!”尉迟风说罢,微微抬脸看了房梁一眼,糙脸露出一抹轻鄙的笑,冷哼一声,拂袖进屋。

院中,郭德看密信也是忍不住笑,什么妖怪?那些村民就爱大惊小怪,他郭德从军那么多年,死在他刀下的敌人也是数不甚数,怎就连个鬼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