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见状只得走出去。
外面这个时候已经天色微亮了,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营,袁熙止不住得到打了个哈欠。
“回去睡一会吧。”袁熙对着站在一边的袁翔道。
“好。”袁翔守了一夜,早已困极,就等着这句话呢。
送走袁翔,袁熙一屁|股拍在营帐前面,歪歪扭扭的有些想睡觉。
想要瞌睡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音。
袁熙猛地睁开眼睛,立马站了起来。
“田将军,你还没有睡啊。”来者不是别人,乃安平方面军统帅田丰是也。
“呵呵,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哪能睡得着。”田丰捋着短须道:“贤侄换的猛将在哪?”
袁熙干笑一声,指着营帐道:“就在里面,不过人家不愿投降啊。”
田丰一点也不讲究的也坐了下来,挨着他道:“怎么就不愿投降了,拿五千人马去换,哪个将军不感动?”
“田将军,我认罚,你想怎么罚都行,我袁显奕保证没有半点怨言。”这是找自己算账来了。袁熙只得接下。估计自己这次的做法,也给田丰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吧。
“呵呵,我罚你作甚。”田丰淡淡道:“贤侄只怕也看到了军营里的情况,再加上那么多俘虏,我们的确是有些吃消不了,你做的也不算错。”
“不一样,一码归一码,我做的再对,也没有通知主帅便擅自做主,你想怎么罚,尽管罚,我保证不会在父亲那边乱嚼舌头。”
田丰笑叹道:“你也是个滑头。算了,不提这事,我这次是来问你,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袁熙没想到他会来问自己,想了下,说道:“我们把公孙瓒的精锐杀了不少,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不要命的全军出动攻击我等,此地虽然能守一时半会,但是长久并不可取,为今之计当退到后面的石头城,利用城墙阻止他们骑兵的优势,然后和他们打消耗战。”
“全军应该不会吧...”田丰念叨两句,眼珠转了转,又询问道:“何时可退?”
袁熙接着道:“可先观其动向,若是他们大举来犯,我们再退也不迟。”
“好,”田丰从地上站起来,笑道:“不过安平这边就只能先放弃了。”
袁熙也笑:“从大局考量,其实一城一池的得失,对我们全局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
田丰深深的看他一眼,笑着去了。
袁熙看着田丰的背影,总觉得他刚才笑的有些诡异,但是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诡异在哪里。
“怪哉!”袁熙把后背轻轻的靠在结实的营帐上,喃喃道:“怎么感觉这个田丰和记忆力的有些不一样啊。”
不是不一样,是大不一样,不过不管是不是这个田丰,他有能力就是了。
躺了一会,袁熙才看到许褚慢吞吞的捧着一碗粘|稠的药膏过来。
“二公子,张仲景说把这个涂满后背,记住是周围也得涂上一点,这样能好的快,一天涂抹一次就好,对了他还说最好在睡觉的时候涂抹,好的更快。”
袁熙接过,看了眼黑红色的粘|稠药膏,抬头问道:“刚才你说是谁?”
许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挠着头干笑道:“俺没有说是谁啊,二公子还有什么疑惑的吗?”
“不是,”袁熙皱着眉头道:“我说你刚才是说张什么来着?就是那个军医,张机?”
“哦,你说他啊,对的,就是他,张机。”
袁熙气得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我说刚才你喊得什么名字?”
被踹了一下许褚才反应过来,嘀咕道:“张仲景啊,刚才俺嫌胳膊疼,他一下就给俺拍好了,医术端的很厉害。”
张仲景,张仲景,张仲景!袁熙你连续在嘴巴里嘀咕了这个名字三次,眉头紧紧的皱着,忽然一拍脑袋大声道:“这不是医圣吗?”
许褚给他吓了一跳,干笑道:“也就一比寻常郎中厉害点的军医,怎么就成医圣了?”
“你别管这些,先去把他稳住,算了,你立马去给他说,药膏很有效果,我明天一定会重重有赏。”
许褚知道二公子的性子,说明日有赏,明日肯定就有大赏,心里一时羡慕的很。
“愣住干嘛,赶紧去啊。”袁熙又叫了一声。
“好嘞,好勒。”许褚扭头兴冲冲的就走了。
袁熙压下心里的兴奋,端着药膏进了营帐里。
“子龙?”袁熙看着被窝里的赵云,随口喊了一句。
“嗯。”被窝里一阵鼓动,赵云道:“好了。”
袁熙心里好笑,心道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上阵杀敌的时候,为什么就那么猛?
把药膏碗放在一边,袁熙一边把他身上的被子给拉下来,一边道:“涂抹三日,最好晚上涂抹,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三日后你能恢复之前的生龙活虎。”
对于医圣,袁熙还是很有自信的。
赵云只是哼了哼,并没有接话。
袁熙看着他后背的两侧,又看了看他后背的顶端,顿时感觉牙都是颤抖的,这得有多疼啊。
“忍着点啊。”袁熙把药膏倒了一点在上面,解释道:“本来可以涂抹在白布上,然后直接按上去,不过你这伤口不规则,那样弄得话,很有可能有的地方涂抹不到.......”
“我知道了!”赵云没等他说完,就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袁熙见状遂不在赘言,用手指轻轻的把药膏摊开。
“嘶嘶......”
袁熙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没想到还是把赵云疼成这样,“你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涂抹还是要涂抹的,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袁熙只能加快速度,让他长痛不如短痛。
谁知道赵云除了之前叫了一声,随后无论袁熙怎么加快速度,都愣是没有哼出一声。
袁熙心里敬意大起,心道要是自己的话,只怕这个时候已经要抱着蔡琰哭爹喊娘咯,这种疼可能就是钻心入骨的,可不是你想当然的那样。
赵子龙果然真男人也。
袁熙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