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文麟和文祁的另一个伴读进宫了,就是赵家老二赵怀和田氏的嫡子星哥,排行老三。还有星哥的庶出妹妹兰月。
今儿是第一天进来,老大赵辉带着侄儿和侄女进宫拜见了。
“三哥二妹你们来了,你给我带零食了没?”文祁高兴地迎上去,特意等星哥的。
赵星二人行了礼才起身说话,朝文祁和文麟笑了笑,“带了,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一大早让人去买的,还带了礼物呢。”他腼腆的笑笑。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走妹妹跟我们玩去。”文祁也不管父皇是不是要看看,拽着星哥和兰月就走了,理都不理。
“去吧去吧,好好玩。”皇帝和气的挥挥手。
“我瞧着星哥不错,就这么定了吧,有自己人朕也放心些。”皇帝叹口气。
赵辉想了想问道:“那惊马的事该怎么处置呢。”
皇帝脸色顿时黑沉下来,“朕也为难,长宁那日戏言断定朕不会为他们出头,因为南方南诏国和吐蕃联姻,这孩子心眼太亮了,果然被她言中。如今朕也进退两难。”
赵辉不可察的低头一声幽幽叹息,再次打起精神,“以微臣之见,还是惩戒了看管马匹的管事也就罢了吧。”事情依然如此,孩子们没大事就是万幸的了,再去惩处刘家人如今这个时候并不合适了。
“真不甘心啊。”皇帝岂能不知道自己闺女儿子委屈了,可是为了江山社稷他又何尝不憋屈呢。
“对了,臣有个意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吞吞吐吐做什么,说。”皇帝白了眼赵辉。
“大赦后宫,把一些年老的太监宫女嬷嬷放出去,这样无论是哪个宫都会损失不少人手线人,这个也是正大光明的,同时也可以保护各个宫的皇子公主们被暗害,新人总比那些不知道底细的下人要强些吧。”赵辉眼睛一转出了个主意。
皇帝也眼睛亮了一下,“对啊,朕怎么没想到啊,母后的大寿快到了呀,这不是正好的借口么。就这么办。”
赵辉笑了,再次补充道:“微臣建议宫中护卫也应该换一批了,难保有被买通的护卫。臣觉得这已经不单单是孩子们的事了,更是皇上的安危呀。”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笑容来。
就算惩戒不了你,我也要扒你一层皮,此仇不报非君子!
“甚好,这事交给你负责,护卫这头还要你精心挑选家世后台背景干净的好手进来。后宫这块就交给母后和皇后好了。”皇帝想了想说道。
“是。”
这也算是对皇后母子的一种补偿,护卫交由赵辉处理,可以安插自己人,等于保护了双胞胎,后宫放人出去也交给了太后和皇后,可以多扫掉一些刘家安插的人手出去,等于断了他们一臂,载想买通不光需要银钱还需要时间呢。
赵辉君臣几句话就决定了贵妃日后的近况有点艰难,也给文祁文麟一个安全的成长时间。
没过几日太后亲自下了懿旨,大赦后宫让年老宫女太监得以出宫,名单都拟定好了,每个宫都有,各处都有,甚至还有各个司的女官都被换掉了一大批人手。
明眼人看得清楚,这些年刘家帮助贵妃安插的各路钉子都被拔了个精光,还有一些大概是压根没有发现的隐形钉子,几乎也不剩什么了,因为看年纪就可以推断出来,贵妃登高位多年,这些线人顶用的,年纪都不会太小,太年轻干不成啥事,还得是掌握点实权的女官和太监才行。
这一次刘家损失太严重了,宫中人脉被砍掉了九成,贵妃得知消息后登时脸就白了,眼泪顺腮而下,这一巴掌扇的可是脆响啊。
皇帝特许给了安家费用,太监等无家可归的可以去寺庙观里容身,省着点花买两亩薄田也可以过日子,反而让皇帝得了仁善的好名声。
并且表示以后每年都会放宫人出宫,大家都有盼头了。
“嬷嬷,皇帝好狠的心啊!呜呜!”贵妃撑不住心里的震惊,伤心的痛哭不已。
刘溪在得到这个消息也是皱紧眉头,这下麻烦了,以后好几年她们都要小心谨慎才行,怕是举步维艰了,这个刘媛真是害死人了。
贵妃还在禁闭不能出去,郁郁寡欢终于承受不住来自皇帝一而再而三无情的打击病倒了。
刘溪不得不真的去侍奉姐姐了,之前是太后命她病,现在真病了,连太医都说确实病了。
皇帝叹口气,“让她母亲进宫探望她吧。”
但自己并没有去探望的意思,有些东西必须要做出选择,她无奈自己何尝不是难堪呢。
贵妃只看到了刘溪和太医,眼神骤然从一瞬间从期待到失望失落,表情太明显了,巴巴等了许久终究没看到皇帝来,情绪一时收不住,泪水控制不住滚滚而落。
“娘娘,夫人来看你了,只有夫人一个人来的。”嬷嬷为了让贵妃尽快好起来,特意过来传话。
贵妃面色苍白,一脸病容更显得娇弱犹如西施,“母亲,娘……呜呜呜!”她看到刘夫人顿时再也撑不住崩溃大哭。
“我的儿呀,苦了你了,娘来看你了。”刘夫人快步走到床前抱住女儿搂在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这些年他们大房太不容易了,在刘家刘夫人不得宠一直被打压,在宫里贵妃几次为家族做事承担了一切,却遭到了太后的厌恶和皇帝的逐渐冷淡,这一切的辛酸和委屈无人能诉说,她也有自己的牵绊,不做那些事父母爹娘兄弟就要被冷落苛待,他们生养了我,我如何能狠下心只顾自己快活呀!
“母亲,他好狠呐!”贵妃痛哭失声,眼里带着伤痛和绝望。
你选择了维护她的孩子,而反过来放弃了我,如此而已对么?
“孩子,帝王无情,你太傻了。”刘夫人望着女儿姿容娇艳却苍白憔悴的脸,心疼的犹如针扎一般,却还是要尽责的提醒女儿,不该把感情投放给帝王。
“母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与他夫妻多年,怎么可能强装一辈子呢。”贵妃一双泪眼盈盈动人。
“大伯母贵妃娘娘,时间紧迫,下次大伯母进宫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还是捡要紧的说吧。”刘溪在一旁看的着急,一句要紧的话没说,光哭鼻子有啥用啊。
这个贵妃长姐性格也是个骄纵任性的,偶尔脾气上来会甩手不干,不敢不顾,太后话也许并没有错,长姐不堪为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