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皇命难违,真要有了圣旨你敢不接?何况熙哥瞧着也未必不喜欢长宁,虽然现在还没定性,但毕竟有情分在呢。
定国公认真思虑后也点头,“你说的很是,今儿瞧着长宁这一场,我觉得痛快,有魄力有担当,敢做敢为,我以为皇上肯定要发脾气,毕竟是后宫杀人,还弄得吓人的要命,可皇帝竟然再次降了贵妃的份位做才人了,一句长宁的不是都没说过,瞧着一点也不意外的样,真真是独宠。
最妙的是长宁是个女儿,便是真的被皇帝抬举了,也比皇子来的便利,更值得皇帝信任,也不犯太多忌讳。如今我跟你直说吧,熙哥入了皇上的眼,将来不缺前程,长宁是个重情义的,真做不成夫妻,长宁也会偏帮熙哥,风哥眼界还是窄了点,真让熙哥和秦家离了心,将来后悔是咱们呢。
那个小的还没长大呢话都不会说,你能指望他什么?老二老三的几个瞧着还像个样,但没有经过磨砺,还不足以承担起偌大的秦府,现在能指望的就是熙哥了,熙哥通过了骁骑营选拔,也是个资历呢。风哥……哎!”
定国公说起大儿子,一个劲的叹气,大儿子有点心软,性格稳重老成有点偏于绵软,做事不够公正,也不够果断狠辣,少了点锐意进取的心,因此不足以让秦府在进一步。
老太太担忧的和老伴是一样的,不住的点头叹息,“正是这话,我刚才翻腾半天就在想这些事呢,其实长宁和熙哥真要能成未必不是好事,长宁大气果决,身份特殊瞧着是皇上真心培养的意思,未来不愁没有前程,熙哥性子坚韧果敢,也不是个不敢做事畏手畏脚的孩子,我也挺看好的。
与其把这么好的孩子推出去,不如我们拉进来,现在赵家也许还看中我们,我们还有些价值,未来长宁再进一步得信任,你觉得赵家还需要我们么?一个长宁足矣了!”
人老成精说的就是这夫妻俩了,将事情看得太透彻了。
“你说的太对了,那日你也看见了,长宁受了那么大委屈,却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大齐为皇上争取好处和利益,将个人荣辱抛在脑后,完全信任我们这些老臣,真的是让人心中激荡。
后来在书房皇上亲口说了,是从长宁坚定要求皇上这么做的,其实皇上本意是不同意的,但长宁坚信我们这些老臣一定会给她出头,一定能抓住机会,这孩子太让人心疼喜欢了。”
老太太赞赏的不住点头,“要真说,换了我年轻那会遇到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到如她这般果决坦荡,做人当坦荡磊落如长宁公主一般,当得起女子楷模。”
老太太非常认同长宁的做法,畏惧人言并不是好的做派,做人当有勇者之心,昂首挺胸做人才对。
定国公点头附和,眼里是同样的欣赏之色。
老夫妻俩在这里说秦熙和长宁以及家中琐事及未来前程的事。
文祁那头确实不太开心,负气气冲冲的去了马坊牵马准备离开,被紧随其后的秦熙追了上来。
文祁气的甩开他的手,“你走开,以后和你保持距离,免得男女授受不清,说我勾引你了!”
抿着嘴十分委屈,眼眶微红别过头去不让他看。
“天地良心,她说的是嫉妒之言,怎么算到我头上了,她什么心思你不是不知道,无非是怕我得了势,阻碍了她儿子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诛心之言,多时和你生分过了,你怎么连我也怪罪了!”
秦熙拉着她的手不放,强行将人扳过来面对自己,却发现她哭了。
被李昭那样欺辱却没掉一滴眼泪,却被徐氏怼哭了,说到底那样的话确实太伤人了。
尤其是秦府是秦熙的家,哪一点不好都放在她心里的,这样一句话让她十分难过。
“怎么哭了为她你值得么?她算什么铭牌上的人物了?莫哭了,知道你委屈了,今天带你去玩,我巴巴找了好久的好地方,谁都不知道就带一个人先去看看呢。你今天干了什么了?怎么还有血迹没擦干净呢。”
秦熙只字不提过后自己会不会被父亲责罚的事,这都是小事,不算什么了。
文祁见秦熙这样小意哄自己又不好似哭了,吸吸鼻子说道:“我进了含象宫将她奶嬷嬷和王喜等六个人参与了李昭那事的几个,我全部砍了脑袋,弄完我心里特别高兴,有点兴奋,我今儿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呢。”
这样一说也是自己不对了,再怎么样是秦府的媳妇,轮不到自己来教,不该拿刀对着人家吓唬人,有点太过了。
“真的,那贵妃呢?你没杀她吧,那有麻烦呢。”秦熙一时到替她担心起来。
文祁又笑了,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把贵妃吓晕了,可我杀了人她也没看完全程,我又觉得心里不痛快又把她打醒了,给了几个大嘴巴子。对了我还趁机踢了她一脚呢,我今儿可痛快了。”
洋洋得意的样子,好像小姑娘得了喜欢的糖果似得,一脸骄傲。
秦熙瞠目结舌,“你母后和皇上他们没说什么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偷偷换了衣服在外面擦了刀,然后给我母后说了一声,她那会正忙着宫务呢,我就偷溜跑出来啦!我没和他们说太多。”
文祁摇头晃脑颇为得意。
“你行!”秦熙用手捂着额头,一脸无奈。
“走,我们去找你爹去。”
“干啥去?”秦熙吓了一跳赶紧拽着人,这会子去我爹还生气呢。
“不干啥呀,道歉去,一人做事一人担,有啥了不起的,我知道我今天做的过了,我去当面道歉。”
文祁拍拍胸膛,一副我很讲道理的,我不是那样霸道的人。
秦熙一下子笑了,“真去呀?”
“去,我当面给你母亲道歉,给秦爷爷秦奶奶和你爹道歉,我做错了事我认,我去赔礼道歉去。”
文祁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是不应该拿刀吓唬人,还把人脖子割破了,虽然是破了毛皮,但确实把人吓着了,这一点不对。
“好,走我陪你去,弄完了咱好玩去。”秦熙绽开清隽明亮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大大方方去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