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皇会意的点着头:“看起来你跟神树的关系不错,那就将这个谎话精留下好了。”
祁安止向他道了谢,在确认精灵皇已经走下神树之后,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幽幽的视线扫晃到皮诺身上,淡声道:“把他拖进来,终于来了一个可以供我玩上一阵子的娱乐设施了。”
惊恐不已的栗发精灵被大树拖进了身体的内部,他被丢到了角落里,抬起头看着拿着花铲走近的祁安止。
“精灵的身体构造跟人类的区别大吗?明明长得这么像,他们却能活这么久,真让我好奇。”祁安止向大树问道,“我之前是一名医生,不过其实我更喜欢当法医,比起做手术我觉得解剖更有意思一些。所以你承接了精灵树的记忆,有没有知道相关的内容?”
很快又树叶递到他的手中:“又没有过精灵刨开过自己的身体给我看。”
“那看来我只有自己动手了,帮我把他放平到地上,手脚都固定好,扯直,对,就是这样。”祁安止看着被拉成大字型的精灵,绕着他走了一圈,又指了指地面:“隆个台子起来,到我腹部这个高度。”
皮诺身下的藤蔓开始向上生长,将他皮诺从祁安止脚边托了起来,他的手脚都被绷直了,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瞪大一双满含恐惧的双眼,瞧着祁安止,声音颤抖的问道:“空亚,你、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杀死你的,我只是想看看精灵们的身体构造有没有比人类特别。”他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你不好奇吗?明明长的都差不多,实际却差别那么大。”
他拿出包裹里的白色披风当做罩衣穿上,以免会被接下来的血污溅到身上,接着,又对皮诺道:“我这里没有麻醉剂,所以你得忍着点。”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什么都能铲的小花铲。祁安止掀开皮诺身上精灵普遍穿着的薄衣,然后持着手中的花铲将他的腹部到胸腔直线拉出深度伤口,皮诺的尖叫声透过树身,却传达不到离这里许远的地面。
当祁安止将精灵的整个胸腔都打开研究了一遍后,结论是精灵的身体结构与人类几乎完全相同,还有精灵的尖叫声简直不能更刺耳,他的精神也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状态,到现在都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
在这里找不到答案,祁安止又想去研究研究精灵的大脑组织,他们与人类从外表上来看最大的差异就是那对儿尖耳朵。
所以当皮诺整个人都被祁安止刨了一遍后,他毫无意外的死亡了。
“哦,这真是个意外。”祁安止耸了耸肩膀,拔出不小心手滑掉出去倒插/进精灵的大脑中的花铲,绕着被血液浇灌的高台走了一圈,有了意外的新发现,“我发现比起那只超好用的浇水壶,精灵血液的灌溉似乎效果要更棒一些,你感觉怎么样?”
已经可以改名叫美树莎的大树又揪掉了自己的一片叶子:“虽然我现在没有耳朵,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震碎了。”
“我觉得精灵对你来说可能会是不错的肥料。”祁安止将花铲上的血液甩干净,然后脱去被溅上点点红花的白斗篷,转身背对着台子上精灵还热乎的尸体摆了摆手:“处理掉吧,你还没吃过精灵吧?我觉得味道应该会比人类好很多,他们一个个都细皮嫩肉的。”
那具被祸害得不行的遗体逐渐被数多绿藤吞没,台面再次夷为平地,神树用一条藤蔓卷上了祁安止的腰间,将他丢到了网床,然后拉起一片有巨大的树叶盖到他的身上。
“你该睡觉了。”
“你之前说精灵皇跟黑魔法师早有联系……而且我看他的表现,黑魔法师并不是一个群体,而是特指的一个人?”将过目后的树叶放到了口袋中,祁安止用树叶将自己盖好,翻了个身。
树叶给出回答:“嗯,黑魔法师只有一个,他曾经被人称作白魔法师的时候就已经与精灵皇交好了,他在光明魔法上有极高的造诣,就连所有天生对魔法元素便有极强感应的精灵都比不上。那个人类魔法师痴迷于寻找最无暇的光明,最终得到了自己无法驾驭的能力,光明与黑暗之间本就只有一线之隔,他想超越极度的光明,结局无疑是坠入黑暗之中。”
等等,既然黑白魔法师是同一个人,那意思就是,那两条支线任务他很容易就能同时完成?不过就算见到了魔法师本人,也不一定就能知道日记在哪,除非对方会像电影里那些人一样随身把日记本带在身上,然后击杀即可掉落。
“简单的来说,一个魔法天才走火入魔?我感觉这样跟你对话就好像在看故事书一样。”祁安止轻笑两声,“那你说以精灵皇这么要强骄傲的性格,在得知黑魔法师直接逾越过他教给皮诺禁制的事情,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呢?”
“我对那些没有了解,安,你知道我最不懂的猜测别人的想法。”
当然,他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自己早已在提问前得出了答案。在皮诺提到黑魔法师后,精灵皇的反应绝对不算好,不仅仅是伪装出来的。如果精灵皇真的将他放出的传言当真了,极有可能会觉得黑魔法师这样做是有意想保住他的性命,从而已经对黑魔法师心生间隙。
而大多数精灵原本便对人类有偏见,恐怕精灵皇不会多问而直接打上门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明明就有好戏可看,我却没法前去围观。”祁安止遗憾的叹气。
有藤蔓在他背后轻轻拍打了两下。
“睡觉。”
“好的好的,睡觉。”祁安止将小小的叶子碾碎在手中,阖上双眼与美社莎睡前问候:“晚安。”
第二日,祁安止是被美社莎用一条藤蔓摇醒的,最起码在从前,他都没见过美社莎有这么着急过。被闹醒的精灵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然后伸了个懒腰,张嘴打了个哈欠。
“你干嘛啊?中毒了?”不管换了几个身体依旧是起床气重度患者的祁安止此刻的脸色极为难看。
一片树叶伸到了他眼前:“我头顶长了个包,痒。”
“嗯,你确定不是你的脑袋里长了个包?哦,那叫肿瘤。”祁安止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假装客套道:“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头顶长了青春痘的大树先生?”
又一片树叶递到祁安止眼前:“我没跟你开玩笑。”
“好吧。”精灵下了地,走到窗边,“把你的头垂下来让我看看。”
过了许久,祁安止才瞧见一条极其长的粗藤弯落到窗边,而藤蔓的尖端,缀着一颗小小的花苞。银发的小精灵看着那花骨朵眼睛都亮了,他伸手去摸了摸,结果被一片树叶拍到一边。
“别乱动,很痒的。”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对你头顶这颗因为营养过于茂盛而冒出来的火疖子很感兴趣。”说完这句话后,祁安止顿了顿,忽然极其兴奋的大喊一句:“你脑袋要开花了啊蠢货!”
开花之后是什么?当然是结果啊!希望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你看完了吗?我弯着药和脖子很难受。”对比起祁安止的兴高采烈,美社莎则是极度的不愉悦。
“等等,等等。你抬头的时候稍微慢点,万一震掉了怎么办?”祁安止不舍得将来的任务物品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视线了,“你能把这条藤蔓放到下面来吗?”
“不行,这是主杆,你可以自己上去看。”拒绝。
祁安止看着缓缓远离开自己视线范围内的花苞:“可是我被下了禁制啊。”
“哦。”
“哦是什么意思?等等……我的禁制已经被解除了吗?”忽然察觉出美社莎有异样的祁安止紧接着追问。
大树再没有了回应。
幼年期的精灵不乐意的继续发问:“禁制解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又不会逃离这里。”
“你会的,你喜欢到处乱跑,然后跟很多人打交道,认识很多其他没有用的人。而我现在又无法离开这里,也做不到跟在你附近。”一大片树叶狠狠的甩到了祁安止的脸上,大树它现在极其的糟心。
“你担心的是这个?”祁安止皱了皱眉头,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去结交其他人,我不会到树下去,不会让你看不到我。”
“我不信你,所以我也不会放你到树下。如果你想,我可以随时把你送上树顶,但直到你回到这里的期间,我都会用树藤抓着你。”
美社莎的不信任来源于祁安止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以美社莎对他的观察,在美社莎的眼中,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会信守承诺的人。他喜欢说谎骗人,他的性格残忍,他爱玩弄人心,他乐意看别人痛苦的样子。比任何人都更像妖魔,所以他说的保证,是不可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