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巨锤!”张沧海身后灵根晃动,有无数火元涌来,化作一柄巨大的火锤,擂向内门弟子的脑袋。
“土盾。”内门弟子对这种蛮力攻击很是不屑的模样,抬手又是一面土盾。
不怨他不屑,实在是这一招他太熟悉了,这套路,跟他的大地之锤相仿。他以为,张沧海这是现学现卖,丢人现眼来了。
只是,这次他却错了。
那日赖必侯也曾经小看了这一记看似粗糙的法术,却不想被破了防御,更被随后接连而来的连招彻底打懵的。
毫无意外,土盾挡下了燃烧巨锤的大力锤击。锤头被挡下了,土盾被擂碎了,露出了盾后一脸不屑的那名内门弟子。
只是,他那密布不屑的脸上,却是出现了骇然之色。
因为燃烧巨锤的锤子与土盾一起消失了,但巨锤上那燃烧的火焰并未散去。
“双龙出海!”随着张沧海的暴喝,那些火焰急速缠绕在双拳之上,便有两条火龙扑向内门弟子。
“一阳指!”
“六脉神剑!”
“仙人指路!”
“猴子摘桃!”
陈遗珠和张成圣当然发现了,这与张沧海那日对战赖必侯的连招设置,完全一模一样。于是两人看到内门弟子收紧双腿,痛苦倒地的画面,也不禁双腿微收,倒吸一口冷气。
“张沧海,有本事别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跟我比法术!”那名内门弟子,夹紧了双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喝道。
只是这喝声,怎么听都是外强中干。
“法术啊,你们内门弟子的对白,咋就如此苍白咧,全都一个套路嘛!我真不想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不过既然你要求了,我就再说一遍,老子可是玩网游长大的,你比得过我么?”张沧海鄙夷的笑道。
他轻抬的右手掌上,出现一只艳红娇滴的小鸟儿,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叫。那是他最喜欢的法术,名为“火鸟”。
“我挺好奇的,你没见过我,却知道我的大名。不过我不管那些,我只想让你知道,先前曾经有一位内门师兄,也是装叉无极限,说要跟我比法术,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么!”张沧海的眼神开始变冷,那名内门弟子被这眼神一瞧,竟禁不住生了鸡皮疙瘩。
这内门弟子自然能够感受到,那只宛若活物的小火鸟里,凝萃的是多么精纯的火元力。
先前张沧海施展这个法术的时候,还只有元动二层修为,而现在,他已经是半步问道,虽然不曾真正破境入问道,但施术的效果,却实打实的提高了太多。
感受到构成火鸟的火元力是多么精纯,看着那只小火鸟在张沧海的轻抚下还在变化,这内门弟子忍不住有些惧怕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记起来,自己面对的这小子,好像已经快要破境入问道了。虽然说问道元动隔层如隔天,但半步问道与问道之间,似乎只差一层窗户纸而已。
“那人就是被这个法术,烧到了骨头渣子都不剩。现在,你怕了么。”张沧海托起手中小鸟,毁灭的气息忽然爆发。
张沧海身后灵根疯狂吸纳天地火元力,形成一道道火流,沿他的胳膊汇入掌中小火鸟中。一声响亮的鸟鸣之后,小火鸟再次展翅,瞬间长大,变作一只通体殷红色,体表火焰跳跃的火色孔雀。
内门弟子自然感应到了火鸟变化之后,暴增数倍的威力,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然而,当他想要挣扎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经脉中居然充满了灰色的风元力,眼中阻滞了他体内法力的运行。
他本不信张沧海真的有胆量将人焚成灰,但此刻,他害怕了。
“哈,紧张了么?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刚才我偷你桃的时候,不小心放了几道风元力到你体内。”张沧海嘿嘿笑道。
“风火双属……”内门弟子终于记起张沧海的特别,生出了挫败感。
“怎么样,火色琉雀,我自己开发的法术,漂亮吧?!”张沧海脸上有大大的笑容,温暖而骇人。
火色琉雀的鸟喙几乎要触碰到那内门弟子的鼻尖,传来的灼热让他丝毫不会怀疑,这火色琉雀绝对可以将他焚得渣渣都不剩
“豆哥,不要!”这一次,陈遗珠却是大喊一声,就要跑过来阻止张沧海。
张成圣也是急忙跑过来,甚至背后灵根已经滔滔不绝起来。
“能放能收,才是高手,我说的对不对?”张沧海身上那狂暴的毁灭气息,忽然就随着他莫名露出的微笑散尽了。
那只火色琉雀也发出一声凌厉的啼叫,消失于他的手心里。
跑过来的两人,看到直起腰身冲着他们做鬼脸的张沧海,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那名内门弟子,这才长出一口气。
“又不是殊死争斗,我怎么可能真的下杀手……”
“啾!”张沧海话还未说完,却是在两人的注视下,忽然甩手。
先前被他收起的火色琉雀,却是化作一道不亚于闪电的火光,翅尖擦着站起身来的内门弟子左耳垂,激射而去。
火色琉雀一路穿透了五颗参天大树,才狠狠撞到地面上,发出一声震耳的爆炸声,炸的泥土飞扬,木片纷飞。
那名内门弟子简直吓傻了,已经扑到张沧海头顶上的沙虫灵根,也停住了即将咬合的双颚。他身子微微颤抖,慢慢转头透过那五个焦黑的树洞,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黝黑的深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内门弟子就是贱,我都收手了,还想偷袭我。我们到底有啥深仇大恨,值得你用这种贱到极致的下三滥招数,偷袭一个小小外门弟子。”张沧海负手而立,若居高临下般,蔑视刚才还要偷袭的内门弟子。
“我……我……”那名内门弟子从未想到过,区区一名外门弟子,入门不到三年的凡夫俗子,居然能施展出攻击力如此彪悍的法术。
他想到先前那只火孔雀就是擦着自己耳垂飞过的,更是彻底瘫坐在地上。他不敢想象,如果再偏上一分,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就……
“怎么,只准你欺负赖必侯和陈大才,就不许我让人来欺负你?不是你宣称,只要能赢,任何手段都可以么。”
就在那内门弟子被张沧海抓住了衣襟,提起来的时候,不远处的大地中,再次响起一道宏亮沉稳却又有些不屑的话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