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几天不见,原来这么想她(1 / 1)

第58章 几天不见,原来这么想她

宋子恒心头一紧,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淡然平静的模样。

楚铭尧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和:“子恒,多交点朋友挺好的,只是不能说你的名字。毕竟,你知道外面很乱,你的身份又特殊,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就不好了。”

宋子恒继续点头,眸色安静。

楚铭尧又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道:“这个周末,我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郊游,回来时候再顺路看一趟爸爸妈妈。”

宋子恒心头一惊,他不知道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会不会也去墓园,如果撞见……

他想到什么,在纸上写道:“大哥,我周末不想出去,想在家画设计稿。”

楚铭尧笑了:“你真和你姐姐一样,她以前也是成天都喜欢在家里待着,约她出门都不容易!好吧,就依你,下次再去。”

他又看了一会儿宋子恒,这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少年拿起旁边的水杯喝水,他这才发现,掌心里都是冷汗。

当晚,宋伊人坐在宁城市中心的喷泉广场,望着漫天的霓虹,心里已经知道,宋子恒来不了了。

楚铭尧竟然细心到了这种地步!她觉得心头隐隐发凉,一时间,整个人仿佛都被寒意包围。

这里,是宁城繁华的商业区,她的前方是漂亮的音乐喷泉,而她的头顶,有个巨大的LED屏幕,横跨一条大街东西两面。巨大的屏幕穹顶上,正在播放着一段MV。

一曲结束,画面逐渐变暗,接着,有轻柔的音乐响起,随之而来,屏幕上开始落下漫天的雪花。

人造的光影雪花从穹顶降落,白色的光影若纷飞的柳絮,翩然落下间,笼罩了整条大街。

顿时,路上的车流减缓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因为这一场‘雪’,而染上了难以言说的浪漫。

宋伊人站起来,抬起手指,看到那些雪白的光影从指间落下,一片片,沾上了她的长发和睫毛,再消失不见。

她的眼底有光亮起,声音很轻,仿佛只说给自己听:“子恒,下雪了……”

而此刻,繁华的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副驾驶座上的裴俊冲身后的宫凌夜开了口:“总裁,宁城这条街还真有特色……”

宫凌夜闻言,从文件里抬起视线,目光望向了窗外……

“停车。”宫凌夜吩咐道。

司机疑惑老板为什么突然让停车,不过还是减缓了车速,将车平稳地停在了街边。

“你们回酒店。”宫凌夜说着,将文件放下,只拿了手机便拉开了车门。

前面的裴俊还在迟疑:“总裁,您自己……”

“我自己回去。”宫凌夜说罢,已经走向了那飞雪漫天处。

他站定在街道的这一头,目光落在另一头的那个娇俏身影上。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整个人沐浴在那片白色的光影里,手虔诚的抬起,去接那并没有冰凉触感的雪花。

周围喧嚣,她安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似乎是这片世界里唯一的静谧。

头顶大屏幕两旁的音响里,传来低磁的歌声:“轻轻,落在我掌心。静静,在掌中结冰。相逢,是前世注定。痛并,把快乐尝尽。”

宋伊人站在飞雪里,眸色有短暂的茫然。

“明明,话那么寒心。假装,那只是叮咛。泪尽,也不能相信。此生,如纸般薄命。”

宫凌夜穿过马路,望着距离自己不过七八米远的女孩。他没有上前,只是目光淡然地注视着她。

音乐还在继续:“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你没办法靠近,决不是太薄情,只是贪恋窗外,好风景。”

宋伊人望向街边的一家小店,抬步走了过去。

门口,有个两岁多的宝宝正在伸手抓雪,脸颊上都是纯真的笑容。

他的身后,一对年轻夫妻正笑着说着什么,头顶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字:“燕赵琴行。”

宋伊人看到他们,唇角溢出一抹虚无的笑,她继续靠近。

身后不远处,宫凌夜也跟着走近,只是和她保持了七八米的距离。

雪越下越大,音乐此番已然掀入了高潮,歌手低磁的嗓音在整个落满夏雪的街头晕染:“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睁开了眼睛,漫天的雪无情,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

宫凌夜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抬起头,望向头顶的大屏幕。

此刻,他的视线都被雪花所占据,明知那都是人造的光影,可他还是忍不住抬手,去触及那一片片晶莹的六边形。

“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

宋伊人轻叹一声,走到了琴行的门口。

“您好!是来看琴的吗?”年轻女人问道。

宋伊人摇头,迟疑了两秒,开口:“我能不能借你们的钢琴弹一下?”

女人有些困惑,不过还是马上点头:“好啊!”

说完,她将门口的宝宝抱起来:“宝宝,我们听漂亮姐姐弹琴!”

小家伙显然更喜欢玩雪,所以,扭着身子不愿意进去。

宋伊人此刻,已经坐在了钢琴前。

她抬起手,白皙纤细的指尖落在琴键上。

而恰好此时,刚刚那首曲已经结束,只是飞雪依旧,笼罩着这个浪漫的城市。

宫凌夜望着门口斜对着他的宋伊人,他的视线穿过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面孔上。

她的神情安静,他却读出了某种伤感的味道。

熟悉的旋律在耳畔流淌,赫然是他错过的那首《踏雪之声》。

他那天从电话里听到她弹琴,就曾设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想过很多,却只有此时此刻,才发现,所有的想象和现在的她比起来,都显得太过苍白单薄。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琴行里的灯光将她的面孔镀上了一层莹润柔和的光。她的身后是一片光怪斑驳,霓虹的颜色若天阙流火,雪白晶莹又为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朦胧。

他站在雪里,目光一直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听着她送给他的演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