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买醉这种事,从来都是叶寒烟所不屑的,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她每次都醉不了!
可是在积郁了整整一个礼拜还是难受的跟什么似的之后,终于还是踏入了夜色。
这一次没有叫秦笙,因为她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接连灌了几杯鸡尾酒,脑子里依旧很清晰,明明白白的记得一周前发生的所有一切……
最后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是终于有了一丝眩晕不清醒的感觉,就连面前的人也看不清,恍恍惚惚的似乎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庞。
“靳……湛北……”她轻念出声。
江佑城蹙眉看着她黯然晦涩的神情,心底不知怎的就有些难过,“寒烟,是我,江佑城。”
“靳湛北,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她指着他,狠狠怒骂,眼底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委屈。
“恩,靳湛北是混蛋,是王八蛋。”
江佑城立刻点头应和,薄唇冷冷抿了起来,不管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让她这么伤心难过,还醉成这幅鬼样子,绝对是那个男人的错!
她抓着男人的手,怔怔的看着他,头疼欲裂,恍惚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当初不让她放手?
就因为那该死的占有欲,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被甩,所以一定要制服她吗?
还是说,其实他对她也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舍不得她离开,只是因为康年华,才……
可不管是哪样,他终究是不要她。
“你怎么能这样……我这么喜欢你,可你总是欺负我……”
“寒烟,我不欺负你。”江佑城抿了抿唇,俯下身去轻轻抱了抱她,也顾不得解释什么,只是这么抱着她,“你别难过,我不会欺负你,没有人会欺负你……”
……
张特助只是来跟朋友喝个酒而已,刚好就看到这么一幕,惊了惊,顿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叶小姐不是喜欢他们家少爷吗?为什么跟别的男人……
哦对了,自从前段时间康小姐出事之后,少爷和叶小姐似乎就没有再联系过。
所以这是掰了的意思?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正好过,不过少爷最近的脸色很难看就是了!
张特助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
靳湛北坐在公寓的沙发上,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外面是飘扬的鹅毛大雪,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就算屋子里开了十足的暖气,还是觉得心底发寒。
他掐断了手里不知道第几根烟,修长的指节不断在手机屏幕上描摹,而屏幕上的照片,赫然就是那个深藏在梦境深处才会出现的女孩,笑靥如花地挽着他的手臂……
屏幕上的照片突然消失,电话铃声响起,靳湛北的眉心蓦然一蹙,冷冷盯着那个号码。
电话刚刚接通,不等靳湛北开口,张特助便道:“靳少,您猜我在夜色看到谁了!”
“……”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嗓音如同淬了外面的冰渣,“张遇,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了?”
张特助尴尬的轻咳一声,“不是,少爷,我看到的是叶小姐!叶小姐她好像不太高兴,喝了很多酒,还跟……跟那位江少在一起,就是上次解决王厅长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江少!不知道叶小姐说了什么,江少还抱着叶小姐安慰她……”
靳湛北冷冷挂了电话,额际的青筋倏地暴起。
……
叶寒烟最终还是挣开了江佑城的手,笑容艳艳,“笨蛋,你不是他,别装了……”
那个男人才不会对她这么温柔,这么好脾气,才不会这么哄着她……
“江佑城,我,我要回去了……你别,跟着我,知道吗?”她语无伦次。
男人皱眉看着她的动作,几次伸手想要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都被她拍掉拒绝,“寒烟,我不碰你,但是让我送你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回家有困难,我看你出去打车都有困难。说不定人家看你长得漂亮,就把你拐去什么小胡同里先奸后杀,知道吗?”
“……”
叶寒烟狠狠瞪了他一眼,“滚蛋!”
“不,我一定要安全把你送回家,不管你答不答应。”
“那你去给我买杯水,我现在头疼。”
江佑城这次满意地放开她的手,点点头,让她靠坐在沙发上,然后大步朝着吧台走去。
叶寒烟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旋即撑着沙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
路过看到张特助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真巧啊,张特助。”
张特助怀疑她根本没认出自己是谁,只是随便打个招呼而已,光凭着本能了。
“叶小姐,您没事吧?”
他握着被男人挂断的电话,一时也摸不透少爷的意思,所以不敢肯定的告诉她少爷会来。
然而叶寒烟也不等他思索,挥了挥手,便朝外走了出去。
纷纷扬扬的雪花,刹那间冰凉的温度终于让她空无一物的脑袋里有了几分清醒的感觉。
她打了寒颤,伸手接了一朵雪花,雪花的快的融化无比寒冷,仿佛冻到了她的心尖上。
叶寒烟缓缓往外走出去,走到街边,准备打个车。
窈窕的身影,双手环抱着自己,她有些冷,双手时不时捂着嘴,不停的哈着热气……
被他们按住的时候,叶寒烟还在想,都怪江佑城那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
靳湛北停下车,立刻迈开长腿朝着夜色里面的方向走进去。
可是目光却倏地被巷子里走出来的那个人所吸引,或者说,是被那人手中的包吸引……
巷子里被暗色笼罩着,雪花纷扬,偏巧有个打扮的邋里邋遢的人从里面不徐不疾地走出来,拿着个女式的名牌包,又掏出里面漂亮的钱包,一张张数着里面的现金和银行卡。
与此同时,口中还哼着小调。
那个包,那个钱包,都和某个女人的一模一样……
靳湛北的眉心瞬间拧得更深,扯了扯领带,大步朝着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