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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句话时,那语调极平静,平静地让安白以为,她在心里认定他是错的!
所以,他忍不住扶住她的肩,急切地追问她,“宝贝,你抬起头,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知道,我爱爹地,也爱妈咪……我不愿意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更不能伤害他们任何一个……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很痛苦……宝贝,我今
天站在你面前,难道你没看出我憔悴的模样?”
这时,安白多希望莫菲能像曼莎那样充满爱怜的凝望着他,用她那柔软的手疼惜地抚摸他的脸颊,让他的心得到安慰——可是,当莫菲抬起头时,他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悲凄和哀怨!
她在怨他!
“安白,现在你妈咪是弱者,你只会保护她,你根本不会在意Uncle的感受……你痛苦是因为,你害怕有一天Uncle知道了你的作为之后,不能原谅你……”
现在,莫菲终于看着他了,可是,她的目光,她的话语,完全像一个冷静的哲学家一样的犀利、深刻,把他心底关于爱情的遐想击得粉碎!
……
她不仅不理解他,不支持他,还理智得让他害怕!
……
安白从莫菲家出来,恍惚觉得,外面的夜风冰冷而狂躁……夜里气温下降,风也让人觉得不舒服了,他寂然地走着,走到小径的转弯处,一阵凉风吹来,吹动了他的心,在那一刹那,他突然想明白了,也理解了莫菲……他立刻若有所悟地返身回来,紧走几步,再次来到了莫菲家的楼下——书房的灯还亮着,她应该还在写字……他因此而犹豫了——刚才为了接他的电话,她那写了大半张纸的字被弄脏了,现在,大约在重新写……这个时候,他再打扰她,那岂不是又要影响她写字?
何况,她在临写《心经》,那企求宁静的心态,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扰,他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她呢?
她理解他,把他的所有作为、内心的矛盾和痛苦看得很透彻,可是,他却不理解她,如果,他早想到她内心的痛苦,那么她又何必在这样的夜晚,煎熬着自己,写那么长的《心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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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的八十岁生日,因为安驰不在,由酒店的大型庆祝活动,改为了家宴。
在生日的前一天,安庆又让安白通知了亲朋好友,说他身体不适,不必来祝贺了,所以到了生日当天,家里仍然像平常一样的平静。
“安白啊,你邀请小菲了吗?”
安庆穿着一件中式对襟的外套,神态安详地坐在他专享的硬皮沙发上,喝着茶,若有所思地问了安白一句。
“爷爷,我跟她说过了!”
安白刚从外面回来,他穿着一身经典而高档的黑西装,配着蓝色的领带,原本挺拔的身材显得愈发修长,那张集英气与帅气于一体的脸庞,神采奕奕——今天是爷爷的生日,爹地不在家,他必须拿出百倍的精神来,让爷爷开心,让家里人开心!
爷爷过生日的事他早就告诉了莫菲……只是,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她怎么还没有来呢?
今天是周六,詹尼弗的课程是可以调济地,她……如果能早点来最好……
安白在衣帽间想着心事,正想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莫菲打个电话,这时,门铃响了,他立刻走到门前,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瘦瘦地老人,正是安庆多年的好友许昊天,而从他身后走过来一个穿灰色西装,步履矫健的年轻人,安白细细地打量后,马上愉快地招呼他们进来,“许爷爷!许哲!——快请进!”
……
本来,安白顺从了爷爷的意思,让众亲友不再过来,可是,这生日过于冷清,总归不太好……所以,许家爷孙的到来,让他倍感欣慰。
“爷爷,许爷爷过来了!”
……
“哦,昊天啊,有段日子不见了!”
“老寿星,你这精神状态比我还好,哪来的身体不适啊?——噢,一定是你嫌我们烦吧,想躲清闲!”
安庆还真被许昊天的话给说得高兴了,“昊天,你来了,我高兴得很呢!”他一边和许昊天叙旧一边引着他坐下,这时,他注意到了旁边风度翩翩的许哲,“昊天,这孩子是……”
“老兄啊,这是许哲啊,就是小时候那个‘豆芽菜’!”
许哲出生时早产,在上小学之前,虽然家里每天给他补着各种营养品,他却一直瘦小,所以,大家都戏称他为“豆芽菜”!
“安爷爷好!”
许哲迎着安庆审视的目光,礼貌地躬身,打招呼,并且,把随身带来的两份礼物,拿起一份举到了安庆的面前,“安爷爷,这是送给您的一副古画,祝您福寿绵长……精神百倍!”
“精神百倍?哈哈!这孩子说话我喜欢!”
在安庆笑着称赞他的时候,许哲的唇角跟着浮起了淡淡地笑意,这个祝寿词的组合是他进门后临时创造的——是因为看安庆情绪不高,才故意这样说的,看来,老爷子挺开心!
“安老兄啊,这次许哲来,还特意为彤彤选了礼物!怎么,不见那小丫头啊?”
这小子竟然特意为彤彤选了礼物?
听了这句话,安庆那充满智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