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余宝音对顾芸娘道:“娘,我带着弟弟一起去学堂。”

顾芸娘惊讶地看向她。

余宝音笑道:“叔叔给我和多味交了束脩,昨日就上学了。”

顾芸娘抿了抿唇,“你们去吧。”

这几天她在养病,每日问余宝音与余多味的事情,他只说一句:都好。

却没有想到他会将所有的小事给安排好。

她是顾芸娘,要承担顾芸娘人生里所需要承担的事情。

苏景年体谅她,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为她做好。

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暖流。

顾芸娘去门口等着苏景年,远远地就看见苏景年走过来,身上沾着酒气。

“喝酒了?”顾芸娘凑到他身上嗅一嗅,酒气并不浓郁,相反十分清冽好闻,“你身子骨没有好全,不能饮酒。”

苏景年将左右两边的人挥退,揽着她的腰朝正院里走去,低声道:“我将参加宾客的名单拟定,已经做成喜帖,让卫冥送去京城,都是以前的旧友,还有一些南征北伐时认识的同僚与战友。你若有想要请的人,我吩咐管家制出喜帖,派人送过去。”

顾芸娘哪有什么旧友?

她正准备摇头,恍然间想到什么,她瞪大眼睛看向苏景年。

他说拟定好的喜帖已经送去京城,她早就知道她在京城没有好友,所以没有提前问她。这个时候问她,是指她可要请清河镇文家的人。

良久,顾芸娘摇了摇头。

文曲颜的人生已经结束。

固然她想要见娘亲,可到底以什么身份去见?

前女婿二婚,她这个前岳母过来参加,不能指责苏景年,为自己的女儿抱不平,有的只是难过而已。

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会徒增是非。

苏景年看着她神情落寞,心口如被锐器划过,钻心般的疼。

她如今过着别人的人生,彻底抛却过往,一切从头开始。

当初她初醒时,定会彷徨无助吧?

“我会劝服你娘,让她认下你做义女,你可以将她接过来住。”苏景年记得顾芸娘的话,她喜欢这里的生活,不想要回京城。

顾芸娘苦笑一声,“若我只是一个孤女,与你毫无瓜葛,认她做义母倒也可以,将她视如亲母孝敬,她或许能够接受我,将我当做女儿亲近。可我若是与你有瓜葛,做你的继室,你让她认下我,不是拿着刀子往她心窝子里戳?苏哥哥,有些缘分已尽,那就只有割舍。我相信你这些年,早已安排好他们今后晚年的生活,不用我多操心。”

“是我疏忽了。”苏景年不知道如何该与长辈相处,自然也就疏忽柳氏的感受。

“你做的足够好。”顾芸娘仰着头,望着他弧线优美的下颔,薄唇紧紧抿成一线,似乎有些懊恼。她心中一动,忽而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他一下。可她身量不高,只亲到下巴。趁着他没有回过神来,撒手匆匆跑进屋子。

浣纱和瑞冬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看着苏景年摸着自己的下巴,眼底流泻出笑意,纷纷低垂着头,全都当做没有看见。

顾芸娘捂着扑通扑通跳心脏,觉得自己太孟浪了!

那一会,在院子里,她就将人给亲了!

还被丫头给瞧见!

顾芸娘觉得脸颊热的都能摊鸡蛋了,她拍了怕脸颊,转过身想看一眼苏景年过来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他高大的身躯笼罩过来,腰间一紧,就被他箍住腰肢,提起来。

顾芸娘惊呼一声,就被苏景年压在墙壁上。

苏景年垂眸看着她紧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眼睫毛如蝉翼般在颤动,她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袖子,两个人的心脏跳动的很快。

顾芸娘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等着苏景年吻下来。

等了半晌,都不见有动静,她悄咪咪睁开一条眼缝,就看见他面容含笑,好整以暇的注目着她。

她顿时清醒过来,所有的紧张与旖旎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唔……”

她一开口,他的气息逼近,薄唇覆上她的唇瓣,浅尝着她清甜的滋味。

他轻柔的允吻着她的红唇,又香又软又甜,和他想的那般滋味美好。仿佛她做的冻膏,叫人想一口吞下,反复品尝。

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胸腔里的一簇火苗窜起来,他浑身的血液沸腾,所有的克制土崩瓦解,顺从自己的心意而为。唇舌撬开她的唇齿,舌尖滑入,肆无忌惮的掠取。

顾芸娘早已呆住了,她被动的承受着他的肆掠,所有的理智乱成混沌,眼里,鼻端,口中,全都是他的身影与气息。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生涩的回应着他。

不知过去多久,苏景年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眸光深暗地盯着她红润微肿的唇瓣,“这才是亲吻。”

顾芸娘羞臊的一头扎进他怀中,捂着自己的耳朵,全当没有听见。

苏景年心情愉悦的低笑一声,抱着她放在床上。

顾芸娘扯过被子抱在怀里,看着苏景年在解腰扣,平复的心跳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她吞咽一口唾沫:“你还没说今日做什么去了。”

“处理一点小事。”

“处理好了吗?”

“不成问题。”

苏景年脱掉衣裳,赤裸着精壮结实的身躯,肌肉壮硕,线条硬朗,上面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

顾芸娘怔怔的看着,心疼的抚摸着那一条条的伤疤。

苏景年握着她的手,捂着她的眼睛,掌心一热,灼烫得他指尖颤动。

“比起你经受的苦,这些不算什么。”苏景年将底衣套起来,捧着她的脸颊,吻去她眼底的泪痕,“别哭。”

顾芸娘吸吸鼻子,拿开他的手,扒开他的衣裳,看着他腹部的那一道伤疤,淡淡的粉色,与他蜜色的皮肤对比鲜明。

“就是这道伤,伤了你的身体?”顾芸娘心尖隐隐作疼,一直疼到心底深处,“当时一定很凶险,你今后还会去战场吗?”

“如果不是这道伤,我不一定会见到你。”苏景年浑不在意,早已习以为常,将衣裳合拢,“如今四海升平,无须去南征北战。”

顾芸娘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

镇上。

迟曦住在租来的一间宅子里养伤。

高非每一日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每日的饭菜,全都是从酒楼买来。

这一日,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她想回苏府看一眼,探听一下情况。

可没有等她过去,就有人送来消息,苏景年在准备婚礼,将要迎娶顾芸娘。

迟曦愤怒的将信纸撕碎,她换上衣裳,匆匆离开屋子,准备雇一辆马车去苏府。

准备坐上马车,就看见一道眼熟的身影,她一眼认出来,是顾芸娘的小姑子余秀兰。

她心思翻转,改变了主意,紧紧跟在余秀兰的身后,随她去了一条小巷深处。

迟曦靠在墙壁上,远远地看见余秀兰停在一户人家面前,敲开门,她进去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探出头左右张望,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吓得迟曦猛地缩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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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还差的,明天补上,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