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邱南淡漠的看着宋子煜,两个人陷入了明显僵硬的状态。“穷鬼”这两个字,形容在姜老爷子的身上。老实说,这对左邱南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自己去做的事情。他的小病人心里,外公对她来说或许比生命还要重要,他还不会蠢到为了换取她的安全,牺牲姜老爷子的财产。
说白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做这种损失颜面又一定会得罪姜肆意的事情。
始终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谈话的姑苏虞,朝着姜肆意打了个手势。长时间的默契,让她第一时间明白了姑苏虞给自己传递的信息。
宋子煜用她母亲的财产收买她的男朋友,是真的蠢到这种地步还是另有目的,聪明如她一定会选择后者。
“啧啧啧,你家老爷子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没有毛爷爷,那活着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姑苏虞兴致勃勃的透过门缝,查看着外边两人的情况。
姜肆意勾唇一笑,“或许,那个人只是闲的无聊,找点事情做。”
姑苏虞撇了撇嘴,明显不相信她的鬼话,“谁会那么蠢,跟姜家明目张胆的过不去?”
“这世道,水深的可不止姜家。”
门外,宋子煜最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安静。他将文件整理好后,放在左邱南的面前,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那么,左先生可以给我一个结果了吗?”
左邱南笑了笑,巧妙的避开了他的问题,“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判?”
宋子煜虽然已经没有了耐心,但表面功夫还是一定要做的,否则他回去了,没有办法跟boss交代。
“左先生觉得诚意不够,还是...”
左邱南淡漠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声音清冷:“你不够级别。”
宋子煜眯了眯眼睛,重新将文件收进背包里,声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愠怒:“既然这样,就不打扰左先生会客了!”他话音刚落,视线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姑苏虞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左邱南面色平常,坐在沙发上并没有送他的打算,“回去告诉史墨玦,想要跟我玩心理战术,他还不配!”
宋子煜向外走的脚步一僵,片刻后,大踏步离去。这个男人从开始就知道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却始终配合着,无形中瓦解了自己对他的防备。这种感觉,该死的让人感觉到很挫败。
姑苏虞打开门大摇大摆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余光扫到被殷湿一块的地摊,咧开嘴巴笑的一脸欠揍。
姜肆意跟在他身后,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左邱南,“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想知道我读心的程度。”
“呵...你又不会读心术,怎么让他们忌惮成这个样子?”姜肆意轻笑一声,不解的问。
左邱南耸了耸肩,心疼的看了一眼作废的地毯。姑苏虞撇了撇嘴,“不就是一张白毛地毯,你至于心疼成这样?”
始终被忽略的卡尔不满的“喵”了一声表示抗议,姑苏虞顺手抱起了它。
“不过,他刚才竟然发现了我。”
姜肆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觉得姑苏虞的智商还有待提高。
左邱南看着他似笑非笑,“下次偷听的时候,别把门缝开的那么大!”
姑苏虞:“......”
吃过饭后,姑苏虞硬是赖在左邱南的公寓里不肯回去,美名其曰,与他未来的妹夫提前培养培养感情。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敢当着姜肆意的面说出来的。好在姜肆意对于他的活动范围并不会干涉,反而让他省了不少的心思。
左邱南下楼的时候顺带着拿走了他公寓的钥匙,姑苏虞还美滋滋的在客厅里等着左邱南回来,可等了半宿也没见他的人影。
一夜无梦,左邱南回到公寓的时候,姑苏虞顶着一双熊猫眼,哀怨的看着他。
“昨晚没睡好?”左邱南明知故问,笑得一脸无辜。
姑苏虞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亚辛歪着头看着两个人的对话,适时补刀:“姑苏的语气,很像怨妇!”
他的话让两个人齐齐抖了抖,姑苏虞愤怒的回头看着让他一夜没睡的罪魁祸首,“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我至于成这副样子?”他手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一脸的严肃。
亚辛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这并不是我的错。”
姑苏虞抬高了声音,冲着他大吼出声:“难道你呼噜声震天响还是我的错了?”
左邱南似笑非笑看着两人,“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我还很体贴的给了你足够的空间!”
姑苏虞放弃了他的控诉,终于明白左邱南这个老狐狸就是故意把他扔在公寓里,自己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睡觉。他早就知道自己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要让他和自己一样痛苦的感受着亚辛的鼾声。这货非但没有如自己的意,还反而摆了自己一道。
亚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奇怪的问:“我鼾声真的有那么大,影响到别人睡眠的程度?”
姑苏虞痛快的点了点头,一点没有犹豫。左邱南拍了拍亚辛的肩膀,想要给他简单描述一下具体打鼾的程度,却发现自己竟然词穷了。只能附议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别的。
亚辛见两个人的反应,一脸“我很认真”的涌起一抹名为愧疚的情绪,“能治好吗?”
“这个你得去问医生。”左邱南想了想,终于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结果敢于实践的亚辛,当天就真的去了医院做检查。医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的病人,心里暗中替他惋惜。挺帅气个小伙子,怎么就傻了呢?
门外,姑苏虞捂着嘴巴大幅度的将身子抖成了骰子。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在这种不适合的场合大笑出声。他现在可以深刻的理解到医生的心情,因为他这个与亚辛接触了一段时间的人,真的就是深有感触。
而当事人还在迷茫的看着医生,不耻下问:“我这个病,还可以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