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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也同样是要分开行动,”吕林兰说,“这样一来,我们四人之中,三人赞成,一人弃权,最后决定,分开。
“然后就是,分成几起的问题。跟上次不同,我先说我的意见。
“先说分成四起。分成四起,也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单独行动。老实说,单兵做战的能力,我们四人之中,至少有两人,战斗力只有五。而那两个人就是东方和陶姐。”
“什么?我的战斗力只有五?”陶念非常吃惊。
“当然,”吕林兰说,“你打斗能力需要极强,但是你知道应该打谁、应该保护谁么?还有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该虚张声势,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或许你本身并不是这个样子,但正是由于你修为太高,你对这一界的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于是乎你就很容易遭到别人的算计。打斗能力极强而打错了目标,说成战斗力只有五,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打错了目标的后果,往往比战斗力只有五,要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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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认怂!”相比打起精神关注身边一切事物,陶念觉得还不如认怂的好。反正认这个怂,是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认的怂。
吕林兰见陶念老实了,便又问:“东方有没有反对意见?”
“没有,”东方以巧说,“我才练气三层,不怂不行的。更何况,那位老伯说他儿子已经是元婴中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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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好,”吕林兰说,“既然两个人单兵不行,那么就只能分为两起。
“两起,又有四种。
“前两种是,东方和陶姐同时跟我行动、或者她们两个同时跟小邱妹行动。
“后两种是,东方跟我,陶姐跟小邱妹;或者陶姐跟我,东方跟小邱妹。
“你们觉得那种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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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林兰提供的四种方案,实际上里面隐藏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陶念跟谁的问题。
陶念,真实地说,自然是跟吕林兰的。但表面上,陶念可以不跟吕林兰。两人相隔哪怕千里万里,吕林兰的一切,陶念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并且,在吕林兰发生危险之时,陶念绝对有能力,在第一时间赶到。
所以最先回答的,就是陶念:“我随便,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好。”
对陶念的能力,邱书仪和东方以巧知道一些,但并不是很清楚。因而听了陶念这种回答,二人都望了陶念一眼,感到有些奇怪:陶姐平时不是总是要跟着吕长姐的吗,现在怎么放弃了?
邱书仪突然打了个激灵,机不可失啊!立马说:“要是这样的话,陶姐就跟我吧!”
吕林兰所列四种的前两种,一边三人,另一边一人,一瞧就不怎么合理。而后面两种,决定了如果不是陶念跟邱书仪的话,就会是东方以巧跟邱书仪。陶念修为到底多高,邱书仪自然不清楚,但肯定远胜自己。而东方以巧的修为,邱书仪就清楚了。
“陶姐妹随便,小邱妹提出要求,那么你们这组的两个人,基本上就算定了,”吕林兰望向东方以巧,“东方你呢,是愿意也跟着小邱妹,还是愿意跟我一起行动?”
老实说,自加入这个群体以来,东方以巧打交道最多的,还是邱书仪。别的不说,单说邱书仪至今都还没有辟谷,就知道原因了。
但是这会儿,东方以巧同样觉得一边三人一边一人的组合不妥,觉得应该顾全大局,就说:“我跟吕长姐。”
“吕姐就吕姐,长姐就长姐,别喊我吕长姐,”吕林兰说,“我家姓吕的,女儿就我一人。”
“是,吕姐。”只有东方以巧才会这样多回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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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行十方城,我建议,我们两组人都把另一组当作不存在。该做什么事,全部自行判断。陶姐那里,也只局限于关注特别危险之事。如果一切正常,那么,陶姐可以携带小邱妹的书信,跟我们这组每三个月见一次面。
“最后我要说的,其实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原则。
“原则,是我们说话做事的准则。一个有原则的人,才是契合天道的人。一个没原则的人,则是天地唾弃的人。
“当然,这世间的原则很多。其中有些,甚至还互相矛盾。我们并不需要遵循一切原则。但这次行动,或者说这次的工作,我希望,我们要遵循忠诚原则。
“我们忠诚的对象,始终是中庆元。但由于中庆元龚永言跟龚学林是父子关系,他们的基本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当我们在龚学林店铺中做事的时候,也要忠诚于龚学林。而一旦龚学林与龚永言发生冲突,我们则要坚决地站在龚永言那边。
“说简单一点,忠于龚永言,是大忠诚;忠于龚学林,则是小忠诚。不冲突的时候,大小忠诚可以同时存在;冲突的时候,我们当以大忠诚为主。
“另外,龚永言当日也说了,我们很可能在别的地方做事。别的地方,就说成别的铺吧。既然在别的店铺做事,那也是要忠诚于那家店铺的。不过,那样的忠诚,也是小忠诚。
“这里我要特别强调的是十方宫。十方宫,是足够与中庆元相匹敌的庞然大物。我们可以到别的店铺做事,但绝对不能加入十方宫。因为一旦我们加入了十方宫,就有可能被迫宣誓,效忠于十方宫。
“就因为十方宫足够与中庆元抗衡,效忠于十方宫,就不能是小忠诚了。当中庆元跟十方宫没有冲突的时候,或许两个大忠诚也能同时存在。但若有冲突,两个大忠诚就只能二者存一。那样的选择,将会强烈地拷问我们的人性,甚至会摧毁我们的心性。
“当然喽,十方城里,本来就是十方宫的店铺居多。而就算不是十方宫开的,多少也跟十方宫有些关系。我们可以忠诚于店铺,成为十方宫下属店铺的下属,但我们不能正式公开地加入十方宫,不能成为十方宫的直接下属。
“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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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书仪问:“长姐别见怪,我是感觉,十方宫跟中庆元都是相同的或相似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只能忠诚于中庆元,而不能忠诚于十方宫啊?”
“因为我们接受了中庆元的聘用,因为我们接受了中庆元的酬金。”吕林兰回答,“有朝一日,无论是中庆元发起、还是我们发起,只要解除了聘用,清偿了酬金,那么,我们转而忠诚于另一家庞然大物,那倒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