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做了几秒的激烈思想斗争,还是奔到他怀里去了。
叶轻蕴轻而易举地托起她,许凉两条腿圈在他毫无赘肉的腰肢上,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刚一动,许凉发现他耳朵上有一颗淡淡的痣,便凑近了看,呼吸轻柔地喷在他的颈边。叶轻蕴喉结动了动,“干什么?”
许凉说:“你耳朵上有颗痣,看起来好可爱”,说着,在那颗痣上亲了一下。
叶轻蕴全身一僵,耳朵是他的敏感地带,此时被她柔柔地吻着,心里便扬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许凉觉得好玩儿,嘴唇又贴上去,叶轻蕴顺着这个姿势,一把将她抵在墙壁上,眼睛喷火道:“安分些!要不是刚才给你洗澡的时候,看见你那儿伤了,我就——”,他咬牙切齿。
看她那里的伤势,至少好几天不能碰她。这时候她还敢来撩拨?欲火加怒火,直冲叶轻蕴的天灵盖。
许凉将脑袋耷拉在他肩膀上,叶轻蕴的火气一下子哑了。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乖啊,不是九哥故意凶你”,他做了个比喻,“就像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却因为感冒不能吃,你心里恼不恼?”
许凉都快哭了,“怎么别人就是手心里的奶茶,我就只能是碗里的红烧肉?”
叶轻蕴无语,这个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到了饭厅,叶轻蕴没动那些菜,给许凉下了一碗小馄饨,她吃得挺香。
终于吃完了迟来的晚饭,夫妻两个收拾一番,回房上床。
许凉刚刚睡了一觉,便有些睡不着。她在叶轻蕴怀里蹭来蹭去,然后他也睡不着了。
“干嘛?”,他侧身看她。
许凉嘴里突然蹦出一句,“你说到底是种子不够好,还是土壤不肥沃?”
叶轻蕴轻拍着她的背,“什么意思”
“那我们怎么还没有宝宝?”
他手顿了一下,“我们年年都做了体检,身体都没问题。孩子都是看缘分”,其实这方面他挺担心,上次盛霜差点儿流产的事,在叶轻蕴心里留下了阴影,要许凉遇上类似的情况,他得心疼死。
许凉听他语气并不热络,便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叶轻蕴怕她误会,解释说,“说实话,我很盼着它。但听说这种事,越急压力越大,孩子更加怀不上。再说,生孩子大人也有风险。孩子和你之间,我选你”
许凉虽然心里感动,但觉得他太紧张了,“你怎么把孩子说得像我的催命符?以前你还说要生十个八个呢,现在就该注意了”
叶轻蕴一个都怕,更别说十个八个了。孩子连个影儿都没有他都快产前抑郁症。
他没说话,许凉就用怂恿的口气说:“你想想,有个孩子,不管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我的眼睛,你的鼻子,我的嘴巴,你的脸型,组合在一个活泼的小生命里面,多神奇!”
叶轻蕴捂住她的嘴巴,再说下去,他都恨不得明天就生一个出来。闷声勒令她道:“睡觉!”
许凉拨开他的手,果然不再说话,沉入梦乡当中。
她倒是没心事地睡着了,被她弄醒的那个反而毫无睡意。叶轻蕴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最隐秘的热望被她勾了出来,让他如何睡得着?
第二天颜艺珠在叶氏基金会豪掷八千万的消息登上了新闻头条。在一众慈善土豪的呼唤声中,她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虽然心里沉着闷气,但这一大笔钱也不是没有用处。至少颜氏高层那边有了松动。
同时传出的另一条新闻,很快就盖住了颜艺珠的风头,就是整个南方第一贵公子叶轻蕴名草有主,未婚妻早就内定,已在叶氏基金会管理事务。
不用其他证据,只提也是基金会几个字就把叶轻蕴的婚事定死了。众所周知,基金会的最高管理人就是叶氏的当家主母,人家已经在里面开始接手工作,就表示受到了叶家的认可,结婚是早晚的事。
新闻一出,全华闻随处都是心碎的声音。前头就有传闻叶先生和一名美貌女子过从甚密,华闻女员工只当是传闻,现在证据摆在面前,再不能自欺欺人。
这消息一冒头,叶轻蕴倒是神清气爽,方誉就遭殃了。他时时刻刻都在被人询问——
总裁真的有未婚妻了,不是我在做噩梦吧?
方总助,到底谁那么大能耐,拱上了叶先生的龙床?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不告诉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
方誉觉得自己真快干不下去了,冒着生命对一众要死要活地女人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民众对于叶轻蕴的未婚妻自然十分好奇,媒体顺势去扒皮,但人家的身份保密。即使有人将那位未婚妻和裴意初的经纪人对上号,也没人敢透露出去。
毕竟媒体人也是人,都怕死。
叶轻蕴自然也发现最近华闻气氛低迷,他看了只觉得好笑,发话下去,组织员工去泰国旅游。这下公司里面又开始欢欣鼓舞,歌功颂德。
不过传闻这建议是叶先生的未婚妻最先提出的,说是她每每去华闻,见员工们都勤劳辛苦,是该嘉奖放松一番。
职员们画风一转,又开始对总裁未婚妻一阵猛夸。许凉霎时成了民心所向。
叶轻蕴将这事在谈笑间说给夏清江听,后者笑得话都说不出来。
夏清江在几天前就出院在家调养,在温璇的悉心照料下,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怕他出去又磕着碰着,温璇一直不许他出门胡来。
只要温璇在家陪着,夏清江在家画地为牢也心甘情愿。两人同吃同住,他不知道有多美满。
叶轻蕴隔三差五就来探望,有时候带着许凉,有时候他自己一个人,说几句话就走。
夏清江没觉得这种生活无聊,反而自得其乐。
叶轻蕴见他眼睛里阴云散了不少,只觉得比起夏清江,自己的坎坷也不算什么了。
温璇泡茶手艺一流,茶过三盏,叶轻蕴才告辞离开。
夏清江看着院子里浇花的身影,笑不起来了。
温璇反身进来,看他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觉得怪异,问他道:“怎么了?”
夏清江抿唇:“你要出国,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温璇脸上一白,垂眸不说话。
她本来计划的是,趁夏清江不知道自己生病,离婚去国外做手术。上次她忽然人事不省,他一定会有察觉,但两人从未正面谈起过这事,温璇只盼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脱身也更容易一些。
到现在,她仍然不敢把所有事全盘托出。
夏清江淡声道:“你是不是还指望着我对你生病的事一无所知,一个人出国,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一个人生生死死,听天由命?”
温璇手指绞紧,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夏清江动作极快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就像她身后就是悬崖,再往后,就要当自己的面跌进深渊里去。
她没料到夏清江知道得这样透彻,全身都在发抖。温璇颤着声说:“对……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
夏清江怕她情绪太激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抚道:“小璇乖,我没有生气,就是心疼你”
温璇依偎在他怀里,眼泪成串地往下落,她哽咽着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害怕,怕你跟我爸爸一样”,一想到夏清江或许会走父亲的老路,她便要堕进无边的黑暗当中。
夏清江一颗心都被她的眼泪给泡皱了,话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便给人一种心碎的滋味,他眼睛里浮起的泪水,像一层冰裂纹,“你可真狠心,不光对我狠,对你自己也狠”
“可是,我没有办法让你看见我出不了手术室。所以哪怕你出去找其他女人,我一面心痛,又一面高兴——你心里没我了,我们就可以好聚好散”
夏清江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落,“你光想着我,你自己呢?我去外面花天酒地,你心里就不痛么?”
她泣不成声:“我当然痛啊!可是……我宁愿痛的那个人是我!”
这句话刺进心里,夏清江身体矮下去,他在温璇面前跪了下来。
眼泪一滴滴地砸在温璇的拖鞋上面,他风流了小半辈子,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个女人爱他,爱成了两腿直立的兽!
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温璇的眼睛哭得红肿起来,夏清江声音沙哑地对她说:“以前种种,都是翻过篇的事。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哪怕半分钟”,说着他从一旁拿出一副手铐来,不顾温璇的阻止,一人一只手,铐在了一起。
接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钥匙我扔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得陪着”
温璇哭丧着脸问他:“我上厕所怎么办,难道你要跟到女厕所去?”
夏清江脸上讪讪,他心一横,说:“我不管,大不了被人骂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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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江和温璇算是有个交代了,后续他们之间就无虐了,温璇手术后,他们就要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日子了。祝福他们吧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