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热恋中的女人专有的表情。
卫晓风走近后,坐到了宁嘉谦旁边,抱歉地对两人道:“有个电话会议,所以来迟了”
许凉说:“没关系”
点饮料的时候,宁嘉谦直接帮她点了,让服务生来一杯芒果汁。
看来他们之间磨合得不错,许凉用余光打量着。只是宁嘉谦眼里没有爱情,但有他这种离奇经历的人,或许平淡才是一种圆满。
“当妈妈的人了,以后过得仔细一些,神经不要那么粗”
“也不要像以前那样,老是那样心软,毕竟你嫁的不是普通的人家”
“如果可以的话,过得自私一点。有时候,你考虑别人比考虑自己多”
……
他像一位知心老友,对她有很多不放心,很多叮嘱。恨不得一气说给她听,恨不得她一霎就能圆满。
宁嘉谦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最后一句,“一旦过去拖累了你向前的脚步,那就放下”
他说完,其余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凉知道,他的放下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忘记他。
她缓缓点了点头,“好,你也要这样洒脱才行”
宁嘉谦抿唇一笑:“我都洒脱到英国去了”,说完他站起身,用眼神示意卫晓风,他对许凉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你不要回头看我走好吗?”
许凉说好。
她听见远离的叫脚步声,听见水吧里面似乎很远的说话声,还有外面汽车的喇叭催促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等心里那股怅然淡了一些,她撑着座椅的扶手,刚要站起身,就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听见宁嘉谦清晓的声音,“别回头,这一次是真的要再见了”
说完,他将自己的掌心放在她头顶上。以前许凉要是有什么不快,宁嘉谦就用这个动作安慰她。
可到底不一样了,怕她躲开,于是十分小心翼翼。
“你一定,千万,务必要幸福”,他轻声说着,话音一落,宁嘉谦转身就走。
等许凉两眼模糊地扭头,只看到他推开门时,风扬起了他浅色的衬衣衣摆。
就像好些年前,他行走如风,自己总怕追不上他的脚步。
许凉隔着落地窗玻璃,看他和卫晓风一前一后上了车。
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出了水吧的门。
外面是初秋的阳光,有一种浓墨重彩的灿烂。跟她一道来的小阿姨,看不说话,正要提说回官邸。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一个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女人,满身脏污,披散着头发,像只野鬼一般,张牙舞爪地往前跑,躲着后面几个警察的追赶。
她嘴里碎碎念着:“我不跟你们回去,我的血脏了,我要去换血!我要去换血!”
但没跑几步,就被后面孔武有力的男人追上。手铐往她手腕上一套,不耐烦地说:“这年头为了避开刑责装疯弄傻的人多了去了。你身体到底有没有差错,医生说了算”
那乞丐一样的女人,在地上扭成一团。像人踩上去都嫌污了鞋底的泥。
她满脸是泪,头发遮住大半边脸,嘴唇发抖地说:“我生病了,很重的病,会传染的。艾滋你们知道吗?是艾滋!”
听她这样说,围观群众立马往后退了三步,怕猛鬼上身似的。
可几个警察交换神色,面上没有一点惧意。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嗤笑一声,“我又不是没见过艾滋病人长什么样子,你少蒙混过关。好好的舞蹈家不当,偏要去作恶,什么艾滋病,我看是你自己心里脏了!”
“舞蹈家”三个字,直戳女人最后的尊严。这是她曾经的辉煌,依靠,以及资本。现在却有人不屑一顾。
她哀嚎了一声,从地上跳起来,直扑刚才说话的那个警察。
可她到底力气弱,对方一抬手就将她隔开了。她再次重重地跌倒在地。
但没人同情她,有的是旁人的侧目和指指点点。
她能做的,就是把沾满灰尘的头发拨到前面,不让别人认出这个狼狈的女人,就是当初盛极一时的舞蹈家童湘。
即使人在地狱,也要把名声留在天堂。
可很快眼睛雪亮的围观者就认出她来了,疑惑道:“我怎么看着她长得这么像童湘”,她越瞧越觉得可疑,扬声道,“果然是她,我们老师放过很多次她的舞蹈视频!”
警察朝旁边咧了一下嘴,“嘿,您这眼睛还真够利的!”,间接承认了女人的身份。
童湘捂住心口悲鸣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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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寝室都熄灯了,真怕自己今天会断更。大家晚安(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