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圣香顿了下,因为她的话而陷入深思。良久,似乎是反复挣扎后,方笃定道:“好,我相信你就是锦媗。只因我脑海里仅记得这个名字,其他都不知道了。”
华锦媗不由得思绪飞转,“圣香,你为何会在此处?”
“……不知。”
“那你可曾见过其他人?”
“……忘了。”
“……你可知这里是何方?”
“……不知。”
好,华锦媗觉得没必要问下去了。这里除了李圣香怕是再无其他,因为这个结界就是邀月特意为李圣香所造,他才是这个结界的阵眼所在!看来李圣香身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她有必要——
“这里一切皆是虚幻,没有外面好玩。圣香,不如你跟我走吧?!”华锦媗笑容可掬地伸出手,决定不择手段地带走李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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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蟠龙玉柱前的韦青和甘蓝,一听漩涡门传来动静,赶紧拔剑等候,唯恐跑出来的不是华锦媗而是其他!可双耳又清楚听闻自家主子的呼唤,大喜望外,赶紧将已探出半个身子的华锦媗扶住。孰料四周忽然花香四溢,只见她右手还牵出一个长久未见的李圣香。
甘蓝手指指着李圣香直颤:“圣香公子?!”
李圣香仍是两眼疑惑地看着他们,但没问什么,只是情不自禁握紧华锦媗的手,苍白透明的唇角轻轻晕染开一抹微笑。无疑,他是愈发相信眼前带走自己的人就是华锦媗。
“先回去再说。”华锦媗旋手翻出风水盘,望着银针再度游转的方向,拉着李圣香和众人速速离开圣宫。但是走了没几步,圣宫头顶有异样,他们抬起头,发现夜幕中有张缓缓覆下的金色光网,显然是圣宫知道结界生异想封起来。
华锦媗迅速摇动双镯,铃铃声中,眼角余光瞅见李圣香渐愈迷离的眼神,迅速转身将他扶住,李圣香顺势晕在她怀中。她转接给韦青扛上肩,然后一张符纸同时贴在李圣香身上,那股莲花香戛然而息。
“接着——”她扬手就将风水盘抛给甘蓝,催促众人继续赶路的同时自己断后。太久没用耗神术法,她今早刚服了从邀月坑来的两颗解药之一,不知道此刻全力抑阵能使出多少成?
乾。
坤。
震。
巽。
坎。
离。
艮。
兑。
她的十指翩跹若蝶,玄金二色从四周腾空而起,然后化作一龙一凤冲天而起。金网被破开一角,整张网就收不成。
邀月闻声而来,人已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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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人往哪搁置?”
“就放到我的床上,千万别碰掉他身上的符纸!”华锦媗吩咐道,趁着房外监控的人还被房内小人像所迷惑,她迅速在遮挡卧榻的屏风上挂了八面八卦镜和八张小人纸,然后所有人撤到屏风后,她启动阵法,将卧榻与世隔绝了。
华锦媗这才回到卧榻前,细细观察被迷晕的李圣香。
甘宁亦是吃惊极了,“主子,圣香公子怎么也来了?”
“我坑蒙拐骗拐来的。谁让他是邀月的最大秘密?!”华锦媗回道,然后俯身贴近李圣香额前轻轻嗅了下,顺着他的鼻尖、薄唇、下巴,渐渐嗅到了胸腔位置,即便她用符纸压制了,但这股由骨血往外渗的莲花香依旧消散不去。
“……怎么可能没有伤疤?他之前都换了那么多颗心脏了?”华锦媗不死心地拨开李圣香的衣衫想看看其他地方是否有痕迹,但忽然又怔住,她怔怔看着李圣香胸前浮现的一圈缝伤。第一个反应是先狠狠揉眼确定没眼花,这才赶紧伸手抚摸这道疤痕,凹凸起伏,触感如假包换,与印象中那道伤疤一模一样。
“啧,刚刚幻境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华锦媗自言自语,百思不得其解。但联想着邀月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恶毒女人,她的脑海里也萌发一个恶毒计划:要不要也让李圣香尝尝这蛊毒,好从邀月手中骗取治本的解药?
但她看着睡得甚是落寞可怜的李圣香,回想起当初的李圣香,那嘴唇紫得骇人,那面容苍白下人,她睫毛颤了颤,将手从他胸膛收回,轻轻地整理好他的衣衫,叹道:“算了,姑且看看邀月那边有何反应!”
毫无疑问,李圣香失踪,邀月终于急了。她知道华锦媗受控,所以不大可能会从结界带走人,而昨晚萧鸿昼突然倾其人力擅闯圣宫,以武力强夺解药,所以这人也定是他带走!
邀月未经通报就直闯入萧鸿昼寝宫兴师问罪。但萧鸿昼不仅摆出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甚至反过来句句试探她,这下子彻底惹怒了邀月,咬牙落下一句:“后果自负!”
萧鸿昼顿感莫名其妙,他派人强闯圣宫夺药,这药没拿到手,双方已死伤无数。可邀月既然得知是他所为,可兴师问罪问得却是李圣香,当真有趣。既然从邀月这里套不出话,他不知,可华锦媗应该知。于是正腰酸背痛窝在椅中半昏半睡的华锦媗,机会被甘蓝喊醒,说是萧鸿昼在外求见。
这天未亮,双方想必才刚歇战,就有一人亲自前来?呵呵,华锦媗凝视卧榻上熟睡的李圣香,裹着披风起身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