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穿破夜空，在黑色的京都街道上空快速移动着。

“蓝玉……给我活下去，听见没有？你不能有事！”男子边跑边沉声诉说着什么。

直到怀中的女人又有了一丝意识，她缓缓睁开眼，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莫湛！”

“醒了？我已经带你离开了丞相府，主子临时通知的我，说你出事了，他不方便露面，让我过来救你！”莫湛轻功了得，即便带着怀中的女人，却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跑动速度。

蓝玉轻轻吐了口气：“没用的，楚维束那一掌，没有丝毫情面可言，我……是活不下去了，下个路口，你便放我下来，如此……你还能逃走。”

莫湛呼吸有些颤抖，即便他心知肚明眼前的女人命不久矣，可当他亲耳听见女人这般说，他终究是无法承受。

“这就是你爱的男人？对你竟能下如此的狠手？嗯？”莫湛的身子颤抖了两下，最终落在了一处隐蔽的巷道之中，将女人平放在地面上，“到死，你也还要见他一面，蓝玉，你简直愚蠢的可以。”

“是啊，我很愚蠢，作为一个别国奸细，从我进入他的内院，从我爱上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做了全世界最愚蠢的事情，莫湛……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蓝玉清瘦的身子平躺在地面上，薄纱之下的瞳孔是一如既往的妩媚，此刻瞧着却是更平添了几分怜惜之感。

“走啊！”蓝玉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男子，耳边是身后追逐而来的脚步声，已经没有更多时间了。

莫湛轻轻吐了口气，黑夜之中的深眸最后认真地瞧了一眼女人绝美的侧颜，即便是毁容后的她，在他心中仍旧是最美的。

莫湛走了，留下了蓝玉一人。

寂静的深夜之中，一阵接着一阵的踏风声在京都上空传递着。

白凝越过一条又一条的长街深巷，在一处地方左右徘徊了一阵，最终身子一跃，跳进了巷道。

白凝驻足，瞧着远方平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脚步缓缓走上前。

“为何选择留下？你的同伴抛弃了你？”白凝随意问了一句，语气带着嗤意。

蓝玉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就连转过头的力气也没有，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女人的口中传了出来。

“让我见他！”

白凝负手立在女人的身体旁，冷眼瞧着蓝玉的侧脸：“谁？楚维束？”

蓝玉：“只有见到他，我才会说出我所知道的，否则……”

“明白了，他很快就到。”白凝冷声道了一句，便转过身去，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静静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楚维束果然就到了，一袭锦衣玉袍的男子从夜空之中落了下来，俊美的容颜在月光的照射下，清冷而又魅惑。

楚维束看也没看地上的蓝玉，转而走到白凝的身边，沉声关切道：“身子可还好？”

白凝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然后抬眼看了眼地上的蓝玉，淡淡道了一句：“她要见你，好歹也是你内院的女人，好好道个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