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与公孙智在吃过早餐之后上路。
两人轻装上阵,并且打车去机场。到了机场之后,两人进入vip候机厅。
看着公孙智安静的坐在窗口旁边,南月突然感到很抱歉。她知道公孙智本来不属于岸良镇,而且她与秦卫的事情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却被南月牢牢的抓着不放,硬是要他帮忙。
“公孙智——”她说。她想告诉他自己很抱歉,让他这样劳累奔波。还想告诉他自己很感激他的存在。但是,张开了嘴巴,她却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出口。
但她的的确确应该道歉然后道谢。最后,她说道:“我很抱歉!”
然后转过身假装看着忙碌的清洁工。
“南月。”公孙智说,然后她又转过身。
他现在正看着她,至少,他的眼睛是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至于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然后他摇摇头似乎只是想要说个玩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抱歉?”
他最后问道。
“如果是为了让我奔波而跟我道歉的话,我可以接受。”公孙智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无奈又有几分谅解。
“但是,如果你是因为阻碍了我的自由而跟我道歉的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他极其认真的说道。
“不,我可没有阻碍你的自由。”南月一点儿也不认同公孙智的话,“你比我强壮,如果你想离开,我是完全阻止不了你的。”
“的确是这样。”公孙智想了一下,目光又飘向了窗户外面的停机坪上。
几架笨重的飞机停在他的视线内。一些工作人员在停机坪上走动。
他的目光仿佛有些幽远,又有些静默。但是他此刻脸上的宁静让人觉得舒适。阳光暖暖的照在他身上,天蓝色的格子衣让他的强壮变得有些柔软。
宽松的牛仔裤也隐藏了他腿部的肌肉。
南月有些出神的看着他,心想,这样的男子心里一定住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吧。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而他的内心又是怎样一个人?
南月沉思着这些,从一个她从未考虑到的视角被公孙智深深吸引了。
他似乎总是克制自己,总是镇定自若。总是摆着一副自己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姿态去照顾身边的人。
但之后,南月知道她似乎也是用这种方式对待别人。在这之下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困扰而又不幸福着?
随机这个主意产生了,它简单地可笑。没有复杂的方案,没有暴雨或是汽车抛锚。
“公孙智。”她说。“你不认为拥有许多伙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我的意思是说,类似我们这样的伙伴,难道拥有我们,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你不认为这对你或者对我们来说可能都是最好的是吗?”
她抬头强烈地看着他,希望他明白。
他转过头来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短暂地闭上他的眼睛轻轻地摇摇头。
“南月。”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像李世民与你一样,即使可以在一起呆很久,但是很久是多久?它应该是多少年?十年还是二十年?等这些年数过去之后,我们又该何去何从?我们是否还能像曾经在乎彼此那样在乎这自己的朋友?”
他的声音那样轻柔,而且带着一点点疲倦。南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因为南月始终没法相信,那样粗狂的公孙智会说出那样柔软的话来。
这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南月评价说,然后依旧是怔怔的盯着他看,“你的这些话真的震撼到我了,你确定自己以前不是一个诗人或者其他的文艺家之类的吗?你的这番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而且,我被你说得有些害怕。”
“是这样吗?”他像个孩子一样等着无害的大眼睛望着南月。
“当然。我知道这听起来一定很荒唐,但这是真的。我只是觉得——”南月停下了,在她自己都不了解她自己的时候她要怎样说呢?
“你只是希望每个人都陪在你的身边,”公孙智露出淡淡的笑容,像个早已经看透凡尘的智者,“你只是希望时间永远的定格在你最幸福的时刻。”
震惊地,南月惊讶的看着他。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你一样。”他说。“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他叹息一声,长长的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如果事情真的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发展就好嘞了,但是显然不会。就像你不会料到我会留下来,而李世民却突然离去一样,不是吗?”
“不,”南月说,她仍旧试着否定自己的悲哀,“我只希望大家都幸福而已,至于我自己能不能获得幸福并不重要。”
公孙智的表情很奇怪:“你只是希望每个人都幸福?”
南月点点头。
“好吧,那我们现在还去找谭宇做什么?你觉得谭宇跟李玲在一切会幸福吗?”公孙智问。
南月愣住了,她不知道公孙智问这话的意思,但是,她觉得如果谭宇能跟他爱的人在一起,当然会幸福。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他当然会幸福。”
“我却不这样觉得。”公孙智摇了摇脑袋,“如果谭宇真的跟李玲在一起了,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南方巫师与谭宇的父母都会竭力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
“那又怎样?”南月说,“相爱的人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公孙智否定了南月的说法,“如果你的父母还在世上,我是说如果而已,没有一点恶意。”
“我知道,你说吧。”
“我说,如果你的父母还在世上。”公孙智接着说道,“他们于秦卫之间要你二选一的话,你会选谁?”
这算什么破问题?南月被问住了。
该选谁?选父母还是选秦卫?这可真是一个可以把人活活折磨死的问题。就像那个掉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