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百?我说它值两三百万你信吗?你什么时候见过银制的半两钱。”老烂子一脸不屑的看向了我。
就这一枚破破烂烂的钱币说它值两三百万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后来我也不信,直到经我手它11年上了拍卖会,拍出了200多万的天价,我这才知道了当时自己有多无知。
银制的半两钱确实不多见,秦代西汉的钱都是铜制的,看起来是绿色是因为上面有一层厚厚的铜锈。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花钱,流传到现在的不超过这个数。”老烂子张手比了个“5”。
我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嘶——”
老烂子一脸得意,把盒子轻轻的合上收了回去:“现在信了吧,我不卖假货的,之前卖给你的东西都基本上是赔本卖了,只是你不识货而已。”
我和烂子正聊着,一脸麻子的男人走了过来,那麻子长得瘦瘦高高的,跟个竹竿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他道上绰号魏麻子,是河北张家口蔚县人。
脸上的麻子是因为打铁花时,被火花溅在脸上烙下的。不知道的各位可以去搜一下打铁花的过程,后来我跟着魏麻子回过一次他老家,真的挺好看的。
书归正传,魏麻子正想开口,见我在这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烂爷,这个孩娃子是干嘛的。”
“陪我撩闲的。”老烂子随口答道,魏麻子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说,我猜测是有些碍于我在场不方便说的事。
混迹了这么久,我自然是知道魏麻子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便朝老烂子告了别打算离开。
“没关系,麻子你说,这孩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像个啄木鸟似的直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会保密。
魏麻子脸上有些不快,还是接着对烂子说:“烂爷,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打算明天下去,走的还是您这个路子。”
老烂子伸出了三根手指。
“怎么涨了这么多,之前不都是这个数?”魏麻子伸出了两个手指。
两个人就跟打哑谜一样,听我的是云里雾里的。
“你如果觉得我价儿高,你们可以去另请高明。”老烂子语气瞬间变得有些不愉快,冷眼朝魏麻子看去。
“不是的不是的烂爷,您这个路子我信得过。”魏麻子一下子就慌了神,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老烂子的底。
只以为他就是个普通骗子,不明白为什么穿的人模人样的魏麻子要对他这么毕恭毕敬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价格从来都公道,现在价格涨了,我这里价格自然是要涨。”老烂子说完这句话,就把脸转到一边,和我聊起了天。
魏麻子在那里站了有一会,重重的点了两下头,说:“烂爷,您这个价格我认了,还走您这个路子。”
“对咯。”烂子又话锋一转,“要不我们可以换个法子。你上次带过来的秦半两我很感兴趣,要不我们这样吧,我这里不收你钱,墓里所有的半两全部都归我,你觉得怎么样?”
两人的对话我听了个大概,我猜测这个叫魏麻子的应该是个盗墓贼,而老烂子应该是个“经销商”类的角色。
魏麻子挖出来的东西应该要交给老烂子销售,今天早上两个人应该是在谈价。
“如果要是墓里没有半两呢?”魏麻子看来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又接着往下问道。
“那我老烂子认了,这次不收你们钱,如何?”
“一言为定。”魏麻子答应了之后看起来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就离开了。
现在差不多是九点,路上收了摊的小贩多了起来,但是八仙庵还是没有什么顾客,差不多要等到十点,才会有些零星的顾客。
六月份的长安城清晨还是有些凉爽的,当时八仙庵的路是土路,一阵风吹过都能呛的人打好几个喷嚏。
“听懂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吗?”老烂子朝我问道。
“听懂了,那个麻子是不是个盗墓贼,你是不是个经销商。”我说。
老烂子被我的这一番话逗的大笑:“哈哈哈小伙子你说的对,怎么着,有兴趣赚大钱没有。”
“什么意思?你要带着我干这行?”我说,当时年轻气盛,心比天高,这种一夜暴富的行当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烂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干,我干。”
“那就这么说定,后天晚上徐家湾那边见。”
“徐家湾?这么远?”
徐家湾挨着宣平里,在长安城三环上,各位可能不知道长安城三环在哪里。
就这么说吧,我从新城区走到那里,不吃不喝要走两三天。
“笨死了,不会撤个理由打车埃”老烂子一脸无奈的看向我,“谁让你用走的了。”
“我以为这行要偷偷摸摸的......”
“所以让你随便扯个慌埃”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烂子要拉着我一个毛头小子入伙,后来我怎么问他都没有告诉过我,直到他临终前,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