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对云姐说：“云姐，你是学财务出身，但是学财务出身的人太多了，真正能干上财务的也没有几个，我们这些学建筑出身的，要比你们学财务的要强上那么一些，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古建筑对于传统文化来讲是多么的重要。我也并不非想去得罪胡镇长，可他本身就有病，那还开什么会？再说我就是一个正常的发言，他就是真是病倒了，你也应该知道，这跟我没有关系。”

云姐无奈的说：“凯天，你可能忘记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是我脱了衣服让人家玩才给你争取这么个职务，你以为我容易吗我？”

云姐说着似乎忍不住伤心的情绪，轻轻地抽泣起来，我连忙过去把门锁上，把云姐紧紧抱在怀里，云姐大声叫道：“你给我滚开，少在这里跟我吵架，我真的不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什么也不顾，继续搂住云姐，我说：“这些过程我都知道，那天你让王发元上，我的心里非常难受，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女人，可是……我的心里非常难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云姐在我的怀里扭动了几下就不再坚持，说：“你知道吗？你现在搞的我里外不是人，不管是谁，都知道你是跟我到大岭镇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得看着我的面子，不能得罪这些人，可你不但根本就不听我的，而且两次开会，两次把这些人都得罪了，你让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觉得眼前的事情还真有点不好办，如果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岭镇的这些人，把也许难得一见的古建筑拆掉，这些人不懂的也就罢了，可是我是一个学建筑的，我怎么能看着这么珍贵的历史文物被这些人毁掉？可我也不忍心伤云姐的心，云姐说的也没错，我跟着她来到大岭镇，我的种种做法都会跟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可能跟她完全脱离出关系，这些人对我不满，很可能就迁怒于云姐。

我无奈的说：“看来我真的不该跟你到这里来呀，当初我也是走投无路，你非让我跟你到这里来帮你一把，到这里来保护你，可是我没把你保护成，却给你身上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我真是罪有应得。”

云姐说：“你既然知道罪有应得，那你还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过去并不是这个样子，在龙大集团的时候，你完全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到了这里为什么你就变了呢？”

我反驳说：“云姐，这里的情况和龙大集团完全不一样，在龙大集团完全就是人和人之间的斗争，在这里，我看到的是国家利益受损失啊。”

云姐又一次发怒的说：“什么样的利益是国家的？拆除那些古建筑就算影响国家利益吗？再说你能代表国家利益吗？我看你说的真有点大言不惭。”

云姐说的话也让我不满起来，我说：“如果真是清朝初期留下的古建筑，大岭镇的这些人如果真的把它拆掉，那问题还真就复杂了。你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如果你们真的把这片古建筑拆掉，我绝不会无动于衷，我也丑话说在前头，我就是学建筑的，我知道古代历史文化对一个民族的传承具有多么深远的意义。”

云姐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周凯天，我发现你到了大岭镇后变了一个人，你倒是成了一个坚持正义的人，大岭镇的领导却是破坏国家利益，损害国家历史文化遗产的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脸色也变了，说：“楚云舒，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并不想做一个坚持正义的人，但是大岭镇的这些人如果这么做了，对国家就是个罪人。我希望你不要跟他们同流合污，如果古建筑东西被他们拆掉，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过去在龙大集团所做的就是维护我们的那个契约关系，既然你说这种关系暂时停止，那么我们做什么不做什么，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想完全受你约束了。”

云姐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呢？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现在毕竟是大岭镇的党委副书记，我的上面还有领导。不能说我没有野心，大岭镇现在十分微妙，下一步当镇委书记或者镇长的还不知道是谁。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胡雪峰当镇长的时间不长了，乔凤凯很可能就要镇长人选。我就是个副书记，根本就没有跟他对峙的资格。现在团结他，是非常重要的事，可你他妈的居然非要跟他拧着来。”

我辩解着说：“楚书记，我也不是要跟他拧着……”

云姐说：“周凯天，你读了那么多的书，真是书越读的多，人就越蠢。那什么鸡把古建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保留下来对你有个屁的好处？你知道今天这个会开的是什么后果吗？你这是公然的向乔凤凯的权力做出挑战，让人看出你根本就没把一个副镇长，下步还很可能是镇长的人放在眼里。”

我急切地说：“楚书记，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啊。我就是想把那片古建筑保留下来。这可是太珍贵了。”

云姐说：“再珍贵还有我们现在来之不易的位置珍贵？再珍贵它能给你带来什么？现在可好，这鸡啊巴会开的，一个领导被你气犯病了，一个被你气的成了我们的敌人了。我现在就是想跟你摘开关系都她妈地逼的办不到了。”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阵悲伤。

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云姐眼睛里含着泪水，她是不想跟乔凤凯形成对峙的关系，现在还没站稳脚跟。谁都是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我并不责怪云姐，我只是希望把那片三百多年前遗留下来的古宅保护下来，让大岭镇有一个历史文化遗产。

我感到一阵悲伤，历史文化遗产，在这些没文化，就知道自己升官发财，要政绩要面子领导们手下，大肆遭到破坏，云姐居然也是这样的态度，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平静地说：“楚书记，真是对不起。我的确是不想惹你生气，更不想让你跟我受到牵连。这样，我辞去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你现在就可以跟乔副镇长说这个意思。你也可以跟他说，我是被你免职的。反正你是我的直接领导，这样对你的面子好些。就这样，我明天就不来镇里上班了。”

云姐没想到我说出这样一番似乎早就考虑成熟的话，更加气愤的说：“好啊周凯天，你跟我到这里来，压根就是在坑我，才上班两天就鸡啊巴辞职。好，真好。真他妈的了不起。这更进一步说明我是天下最大的傻逼。还把你当人才看待。哈哈。”云姐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云姐哭的梨花带雨，一股浓浓的不舍，在我的心头弥漫开来。本来，我想开门走人，可那发自真情的嘤嘤的哭声，我的心又柔软了下来。我看着云姐，有太多的话语要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多少安慰的话，也是毫无用处的，说温情的话，现在又说不出来，但我的心头还真是涌动着滚滚的温情。

云姐娇嫩的脸上，被两颗泪痕衬托的让人分外爱怜，我的脚跟仿佛被定住了似的站在那里，半天才发出一句话，说：“云姐，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可是这里容不得我啊。再说我也不能继续给你填麻烦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云姐说：“既然是这样，你想离开就离开吧。反正你发展的前途有的是。最好让我再也不看到你。”

忽然，云姐像一个受到伤害的小女孩一样，呜呜地痛哭起来，这让我懵逼一般傻了一般的站在那里。

虽然都是哭泣，但流着眼泪和发出的哭声，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我立刻感觉到，云姐对我怀抱着多么大的希望，又是多么伤心，我的心如刀割，我把云姐紧紧抱在怀里，在貌美如花的脸上亲去那流淌的泪痕，说：“我的云姐，我走了，你要保重自己。我期盼你有升官的那一天。”

云姐扬起俊美的脸庞看着我说：“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呜呜呜呜……”

我说：“这次我跟你到大岭来，我是准备好好跟在你身边的。我这个人真是赖狗扶不上墙，给你带来了麻烦，让你为我操碎了心。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我们在龙大集团经历了风风雨雨，我和你们姐妹俩的感情又是弥足珍贵，这些我都永远忘记不了，只要你需要我，我们的那个契约依然……”

也许我提到了云霄，云姐突然咆哮起来说：“你不要提到我们姐俩的感情，你的感情游弋在我和云霄之间，你的身体在我们两个姐妹之间来回享受上，我过去说过你什么没有？不管你做得多么过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因为我们有过那样的关系，我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你让我怀上孩子，可是自从我认识你，我们的关系就从来没有平稳发展起来，我的亲妹又是那样死的，我居然把这些东西都忘了，还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我怎么是这么大的傻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