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凡摸摸小湛的小脸，低头宠溺道：“小湛想和爹地出去么？”

小湛毫不犹豫点头：“想！”

薄唇勾起，秦若凡抱着小湛：“小湛真乖！”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秦若凡掏出手机看到屏幕熟悉的手机号码，她竟然也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真是稀罕，他想肯定又是因为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她怎么可能打电话给他，大半辈子了，耗了大半辈子了，他不甘心，若是那个女人稍微把他放在心上，他也不至于如此。他现在也清楚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这个女人对他从来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哪怕他为了她死！他死是他自己的选择，除了自己，怪不得任何一个人。但这一次他不会把小湛让出去，小湛永远是秦家的人，哪怕她没有他的血液，她也永远姓秦。

“爹地，电话来了。”小湛扑倒床上，替她爹地拿起电话，圆溜溜的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号码，兴奋激动大喊：“爹地，妈咪来电话了。”说完直接接起。

原来妈咪也会打电话给爹地啊，真好！小湛接起电话激动喊了一声：“妈咪！”

湛言在小瑾回到家里之后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秦若凡带走了小湛，她媳妇先接到小瑾的电话，来不及通知她就去找秦若凡了，她不想她媳妇受伤，想到小湛当着她媳妇的面却喊秦若凡爹地，她不敢想这对她媳妇是一种什么打击。

“小湛，让秦若凡接电话！”湛言揉了揉太阳穴，眼底有些疲倦，她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那是小湛爹地！妈咪。”小湛强调。

若是可以，她真想当面告诉小湛秦若凡从来不是她爹地，墨袭才是。可现在不行，以小湛的性格，她不会相信，以后对墨袭也会更排斥，可是她真的不想小湛当着墨袭的面喊秦若凡爹地，想到这个场面，她替她媳妇心疼。

他不是你爹地，她想开口说，但现在不能，“好，小湛让你爹地接电话好么？”她有气无力说话。

小湛这才乖乖把电话给她爹地：“爹地，妈咪让你接电话，肯定妈咪要和我们走，爹地，太好了，太好了！”胖嘟嘟的身子在床上滚了几下，把自己和被子卷在一起，软乎乎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秦若凡自嘲看了手机一眼，薄唇勾起，接起电话。

“秦若凡，我们谈谈！你不要见墨袭！”

“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话！”秦若凡冷笑。

湛言握紧手机，秦若凡眼底带着冷意：“蒙湛言，你知道么？顾墨袭就在客厅外面，只要我现在走出去，他…”话还没有说话，湛言立马打断：“秦若凡，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谁说没有好处，阿言，难道你就不期待顾墨袭听到小湛喊我爹地的表情，这是不是很有趣。”

听到秦若凡的话，湛言差点把手机直接摔出去，她冷冷盯着外面的夜色没有表情，脸色不好看：“秦若凡，你想报复我，尽管朝我身上报复，我是欠你一条命，但我不欠你感情，我们从来不曾相爱，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秦若凡脸色骤然一边，指节的关节泛白差点掐灭电话，脸色冷漠又难看：“不，你欠我感情，当你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阿言，你知道我也是人，也会疼，知道么？我报复你，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是你从来对我铁石心肠，如果…不，没有如果，因为我知道结果。为了你在乎的任何人，你可以毫不犹豫杀了我，不是么？”所以在某种程度，他恨她，非常恨！

湛言沉默，沉默了很久，脸色有些苍白：“好，你想我怎么做，可以不见墨袭！”

“现在不见，你以为以后没有机会么？”他嗤笑，脸上挑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或者你求我。”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说的非常慢，又加重音。

湛言死死咬牙：“秦若凡，我求你！”

秦若凡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哀伤与落寞，阿言，真好，真好！这个结果他不是早就知道么？这个女人为了那个男人可以牺牲任何事情，或者在顾墨袭性命收到威胁的时候，这个女人答应愿意和他上床。这样的女人他要来做什么！她心里全是那个男人，没有他的一点位置。毫不犹豫掐灭电话。阿言，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你妥协。脸上渐渐变得冷酷无情，他想这一生他比她差的就是不够她狠，他对这个女人下不了狠手。秦若凡，你这是自作自受。就像这个女人说的，他们从来没有相爱，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唇边蔓延苦涩笑容，他连资格都没有了么？不，他还有小湛，这一次，他绝不可能妥协。

“爹地，你怎么了？”小湛感觉到她爹地心情有些不好，轻轻扯着他的袖子。秦若凡看到这双圆溜溜的眼睛，眼底波澜渐渐平静下来，勾起唇，脸色也变得柔和，他还有小湛，不是么？指腹轻轻摸摸小湛的脸颊：“小湛！”

“爹地！”小湛有一瞬感觉她爹地似乎离她离的很远，她抱着她爹地的脖子，舍不得放开。小脸主动贴上去摩挲。带着殷勤的讨好。

秦若凡脸色越来越柔和，亲在小脸额头上：“幸好还有小湛，小湛，永远不要离开爹地！”紧紧把人抱着。不想放手。

“小湛才不要离开爹地，爹地去哪里，小湛就去哪里！”

秦若凡恢复冷静，拍拍她的小脑袋：“好了，小湛先睡觉，爹地还有些事情。”

小湛嘟着嘴：“爹地，你不是说要带小湛一起么？爹地说话不算数。”语气里难得有些小埋怨，她好久没有见爹地了。

秦若凡轻轻扯开唇边的弧度：“乖，以后爹地带你去！”语气柔和。

小湛见他爹地脸色开始从柔和变得严肃，只好乖乖趟在床上，抱着被子，把小脸遮住大半，小胖手搭在眼睛上，偷偷从缝隙偷看，小嘴里却说：“爹地，小湛已经睡了哦。”

秦若凡坐在床沿，不是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唇边柔和的笑容，目光冷静又锐利，那双乌黑的眼珠子刚好对上他爹地的目光，立马乖乖闭眼睛，一副我很乖的模样。

秦若凡一直坐着没有动，直到小湛睡着了，他才耐心又认真把被子拉下一些，掖在她脖子上。旁边留了一盏小台灯。指腹轻轻摩挲，唇边勾起柔和的弧度。

过了半饷，他才起身走出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顾墨袭坐在沙发上，冷峻的五官紧绷，身子挺的笔直，他安静坐着，自成一股气势威严，有股不怒而威的的威严，侧面线条凌厉，勾勒完美的下巴，远看就像是一尊雕塑。听到动静，他微微抬眼对上湛蓝色的眸光，依旧不动声色。眼底幽深了一些。再看只有秦若凡一个人，他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顾少真是好久不见了，看来我们俩人真是有缘。”秦若凡自顾坐在对面，让人拿了几瓶酒放在桌上，他开了一瓶酒，给两人杯子里都倒了一些，顾墨袭也没有客气，拿起随意抿了一口：“不错！”此时两人就如同朋友一般，忽略诡异的气氛，气氛难得融洽。

把酒杯搁在桌上，顾墨袭看向秦若凡，眼底平静幽深，任谁也摸不透他想什么，裹着黑色西裤的双腿笔直，优雅浑然天成：“这酒我也算喝了，秦少可以把小湛交出来了吧！”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摇晃酒杯，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轻轻激荡，红色的液体映着白皙的手指越发显得手指苍白的妖异。他眉眼也没有抬起来，漫不经心笑了，不屑的笑了：“小湛是我的女儿，何谈交出来！顾少这道理你总该不会不知道吧！还是你想当面听听小湛喊谁爹地，你才愿意明白这个道理？”

砰！的一声巨响，酒杯直接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巨响，顾墨袭脸色阴沉，眉眼阴翳，眼底深处透着一股汹涌的杀意，一层一层如同乌云压顶，来的气势汹汹：“秦若凡，别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你也该知道我有多想杀你，恨不得你立即消失在我眼前。小湛是我顾墨袭的孩子，与你秦若凡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若凡将酒杯的红酒一饮而尽，视若无睹像是没有看见，脸色平静，慢慢挑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慵懒半靠在沙发上：“顾少，这是急了，可就算你再急也掩盖不了小湛喊我爹地的事实，顾墨袭这一局你输了。”

顾墨袭咬牙，嘴里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他不甘心，这一局他确实输了，想到那个孩子，他心里复杂，闭上眼睛，立马睁开，眼底冷光毫不掩饰：“小湛就算喊你爹地，不代表你真的是她父亲，她身上流着谁的血她总有一天会明白！”

这话简直*裸戳进秦若凡心窝里，秦若凡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眼底越来越冷，他冷下脸：“顾少这是自己臆想吧！谁说小湛身上流的不是我身上的血，顾少就这么龚定她不是我和阿言亲生的孩子，还是顾少就这么龚定当年那个试管婴儿死了。”看到对面男人脸色终于变了，他笑了，笑的肆意：“如果说小湛就是当年的试管婴儿呢！顾少怎么就觉得不可能，当然若是顾少不相信，我们可以去验一下DNA亲子鉴定，只不过顾少可要做好准备后果啊！”继续倒了一杯红酒，他微微摇晃，轻轻抿了一口，眉眼带着笑容。

顾墨袭看到他眉眼的笑容，几乎坐不住了，脸色一沉，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青筋一凸一凸的凸起，看的人心惊胆战，就怕那青筋血管过一会儿会炸开爆裂。想到小湛有可能不是他的孩子，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他想说什么，却突然没有语言，脸色惨白，拳头握紧，指节一节节泛白，到了隐忍的极限，就在秦若凡以为他会爆发的时候，却见他平静下来，眼底莫测：“不可能！”他说这句话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其他。如果，如果…不，没有如果。

秦若凡起身砸碎手上的玻璃杯，冷笑：“什么叫不可能，顾墨袭，这是你欠我的，既然你肯遵守诺言，凭什么我不能自己动手，你以为你把秦家别墅都炸了，那个孩子就死了么？小湛是我秦若凡的亲生女儿，她姓秦而不是姓顾，若是你敢和小湛做DNA鉴定，我决不会反对。”

顾墨袭没有说话，脸色平静，可细看眼底波澜起伏恐怕心里已经滔天骇浪了。秦若凡说的对，他不敢去和小湛做DNA鉴定，因为后果他承受不了，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怕他想毁灭一切，甚至对小湛动手。因为他绝容不下与他乖宝有关的其他男人的孩子，他脸色紧绷，指尖忍不住颤抖。他眯起眼睛，与对面的男人对视，气氛箭拔弩弓，一触即发。

秦若凡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脸上笑的肆意又得意：“好了，顾少，小湛还在等着我，恕我不能多陪了。”

“来人，把顾少请出去。”

顾墨袭颤颤巍巍站起来，脸色阴沉难看的可以，面色全是寒霜：“秦若凡，这一局我认输。这件事情我自会弄清楚，如果，如果小湛是我的孩子，我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孩子让给其他人养，特别是小湛。”说完转身离开。

等人影终于出去，秦若凡抬脚直接踹翻旁边的桌子，桌上的酒瓶砸碎，红酒蔓延在地板。红色的液体看起来触目惊心。湛蓝色的瞳仁变成深蓝，双眼阴鸷。顾墨袭，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他绝不可能把小湛让出去。她姓秦，叫秦湛！

顾家，湛言一直等着她媳妇，见指针指到凌晨，可她媳妇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担心，打算出门自己去找。

小瑾一直陪在她妈咪身边，见她妈咪起身，他不放心：“妈咪，我去找爹地。”

“不用了，你去睡觉吧！”

小瑾沉默，他总觉得要出大事了，他哥又不在。见他妈咪坚定，他只好乖乖回自己房间。

湛言按开客厅的灯，就看到她媳妇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太平静反而让她更不放心，心里舒了一口气，幸好她媳妇回来了。她走过去，坐在一旁，握住他的手，手有些凉，她忍不住通过摩挲让她媳妇手热一些。

顾墨袭看到他乖宝，眼底深处复杂，眉眼柔和，把手抽出来：“乖宝，我没事，你先去睡。”

湛言摇头，秦若凡是个说话算数的，他应该没有故意把小湛带在她媳妇面前故意报复，那她媳妇是怎么了？她放心不下，难道是因为小湛的事情？“媳妇，小湛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的爹地是谁的。”

顾墨袭苦涩笑了，他没说什么，也不想让他乖宝多想，点头：“我知道。”

“媳妇，你不在，我很担心！”这是实话，这么多年，早已经成为难以改变的习惯。

顾墨袭心情终于转好了一些，心里泛着柔软，把人抱坐在腿上，脸埋在他乖宝肩窝，薄唇勾起：“乖宝，亲我一下！”

嗯？湛言有些诧异，她有些不好意思，顾墨袭看出他乖宝不好意思，心里乐了，扯开笑容：“乖宝！”

湛言抬头唇印在薄唇上，也没有分开，声音含糊：“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