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淮从不见褚桐这样过,他伸手轻拍她的脸,“怎么了”
“有个明星,死了。”
他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意思,“这个世上,每天都在死人。”
“我得赶紧过去。”褚桐从台上跳下来,简迟淮高大的身子挡在她跟前,“不许过去。”
“她跟我关系很好,就算不是为了新闻,我也要去送她最后一程。”褚桐口气艰涩,嗓音止不住颤抖,她也以为,今晚她和简迟淮会水到渠成地成为真夫妻,她走上前步,脚尖已经触碰到男人的皮鞋。褚桐伸开两手,紧紧拥住跟前的他,简迟淮的体温透过他身上单薄的布料传递到她掌心内,困住四肢的恐惧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慢慢拽离
抱了许久,本来流动的空气凝滞不前,到底还是觉得突兀,褚桐松开了手。
而简迟淮,居然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到嘴边的肉就这样飞走了。
出租车一路飞驰,很快来到陶星琪出事的小区门口。
同事在门口接了她,保安这才放行。
两人一边走,旁边的同事张莉就把大概情况讲明了,“一个小时前,陶星琪的妈妈到这来,才发现她已经不行了,床头柜上有张纸,说是她去世的消息,希望由你第一个发布。”
褚桐疾行的脚步放慢,“这么说,她是自杀的”
“我赶到时,救护车还没来,是割腕。”
褚桐跟张莉迅速来到陶星琪出事的所在楼层,大门来不及关,里面却已人去楼空,客厅内能见到蜿蜒的血渍,张莉轻拉褚桐衣袖,“我们去医院吧。”
她木然点点头。
褚桐接触过的这么多明星中,陶星琪绝对是最温和最没架子的一个。每次发布会或者活动,她都能照顾周全,让经纪人准备好食物水果,不管是迟到或早退的记者,均能人手一份。
而褚桐和她私底下的关系,确实不错,陶星琪刚起来时,一系列正面报道都是褚桐给的,所以她才能想到,在临死前,把这个有关于她的最有价值的新闻给褚桐。
到了医院,并没有所谓的奇迹出现。
陶星琪被确定,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亡。
关于陶星琪的新闻,易搜确实占据了最大的优势,张莉甚至还拍到了陶星琪被担架抬出去的照片。
一时间,各大网站视频,包括电视上的新闻,全是陶星琪。
褚桐接到陶星琪经纪人的电话时,第一时间就出去了。
两人在市中心的咖啡厅内面对面坐着,经纪人将一个手拿包推向褚桐,“这是陶星琪放在我这的,说是让我给你。”
“什么时候的事”
经纪人双手捧住白瓷杯,目光无神看向窗外,“昨天。”
褚桐将拉链拉开,率先入目的,是一张门禁卡和挂在上面的钥匙。她将卡片抽出,看到上面烫金的小字:朝阳新城。
眼里藏不住的惊愕流泻出,这个小区,不就是殷少呈的住处,上次她跟踪江意唯到过的地方吗褚桐指尖微紧,目光直直落向对面的经纪人,“陶星琪,她认识殷少呈吗”
经纪人视线对上她,眼里有明显的不信任,“应该认识,殷少呈呵,这个圈子里但凡好看点的,他哪个不想要”
褚桐翻了翻手里的包,看到个u盘,还有份文件。
她将文件拿出来,经纪人瞥了眼,“别看了,本来敲定的女一号,被江意唯给抢了。”
褚桐几乎已经能理清前龙后脉,坐上车时,她久久没发动引擎。她能断定江意唯和殷少呈之间的关系,那简迟淮呢他和江意唯之间,又有什么
第二天,简迟淮只有半天课,回到半岛豪门,吃过中饭,他坐在客厅的沙发内,远远看到一辆车来到别墅外。
江意唯戴上墨镜,驾驶座内的赵合回头,“这两天本来已经为你新片造势了,没想到闹这么一出,这陶星琪死得可真是时候。”
江意唯拿起座位上的杂志,目光滑过陶星琪的脸,落到最后署着褚桐名的小字上。她将杂志随手一丢,“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走进客厅,江意唯脱掉高跟鞋,看到一双女式拖鞋摆在那,她想也不想穿在脚上。
穿过玄关,她不敢走快,总觉得前面似有虎狼猛兽,可她不得不闯,来到沙发跟前,江意唯这才抬头,“四哥。”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问了俪缇几次,她才告诉我的。”
简迟淮平静地翻阅手中杂志,“有事”
“四哥,您帮帮我吧,陶星琪的事越扯越大,再这样下去,我以前的事恐怕就藏不住了,我求您”
“我已经许久没看到你有这样慌张的表情了,怕什么,不过死了个小明星,能扯出些什么”简迟淮头也不抬,语气甚至趋近温和。
“不是这样的,现在各大媒体都在猜测陶星琪为什么自杀”
屋内静的,只有女人的说话声。褚桐停好车,心不在焉朝屋内走去,到玄关处准备换鞋,却见自己常穿的那双拖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双香槟色镶钻高跟鞋。
屋内,依稀有模糊的说话声传来。
江意唯见简迟淮始终不为所动,她喉间轻滚,强咽下屈辱,起身后慢慢蹲下身,直至膝盖跪到地上,她抬起手臂,将手掌放到简迟淮的鞋面上,“四哥,我第一次求你时就是这般模样,这些年来,我也没有忤逆过你一次,我牢记我的本分”
褚桐小心翼翼经过雕花装饰架,里面的一幕也适当完整地撞入她眼帘。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忙用手擦擦眼睛,可这样反而能看得更鲜明。确实,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一线大明星,居然姿态卑微地跪在她丈夫跟前。
简迟淮显然也没看见褚桐,只见他,面色阴鸷,精美绝伦的五官在柔和的阳光下朦胧开来,浑身被狂狷戾气所笼罩,他猛地举起手中杂志,啪地砸向江意唯。
不偏不倚,正中江意唯的脸,像是给了她狠狠一巴掌,夹杂在杂志中的海报纷纷而落,也将褚桐眼中的这抹清晰隔成了模糊,简迟淮目光森然,口气硬得随时能扎死人,“本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让俪缇替你做了多少事”
褚桐不由倒退步,她手掌捂住嘴,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的丈夫,他可是人民教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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