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桐觉得肩头那阵被简迟淮手掌压过的力道还在,她毫不犹豫点点头,“当然是。”
简迟淮点下头,什么都没再说,转身上楼。
离周四还有三天,褚桐一路跟着洪庆森,今晚他约人吃饭,吃到了大半夜才出来。褚桐守在停车场内,依稀看到有个身影朝这边走来,男人步子趔趄,大着嗓门,“我憋坏了,你们先走”
那帮人笑得不行,“刚才叫你解放,你还说没有,样儿”
褚桐躲在石柱后面,眼看洪庆森的车开走了,那个醉汉走到她三步开外,她也不好立马出去,她听到解皮带的声音,心里暗自靠了句,没搞错吧,能出入这儿的人好歹有身份有地位,难道还当众
她捏住鼻子,闭起眼睛,耳边冷不丁觉得发热,睁开眼时,就看到殷少呈放大的俊脸呈现在跟前,褚桐朝他看看,推了一把就要走。
“去哪”殷少呈双手撑在她脸侧,“要不是我过来,你这会都被人抓现形了。”
“殷少,我可惹不起你,但我总躲得起吧”褚桐口气恶劣,冷冷瞅着她。
“呦,小姑娘脾气不小啊,有意思吗”
褚桐去推他的手臂,无奈殷少呈这么结实,哪里能轻易推开,“你也知道,那晚带简俪缇离开的就是洪庆森,我这次就是拍他的,怎样”
“你冲我发什么邪火”殷少呈喝了不少酒,本身脾气又是个不让的主。
褚桐闻着他满身酒气,嫌恶皱眉,“一,你和洪庆森混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二,那晚你见死不救,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在这跟你废话吗”
殷少呈被她骂得一怔一怔的,他手指朝她轻点,“那你以为,你跟踪洪庆森能拍到什么呢”
“当然是有价值的东西。”
殷少呈嘿嘿一笑,手指朝她下巴一勾,她手拍过去时,他的动作已然收回,“明晚,赵青扬就会被放出来,洪庆森是他金主的这个消息,够不够劲爆啊”
“什么”褚桐杏眸圆睁,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是喝醉酒了吧”
“鬼才喝醉呢,明晚,我带你去逮洪庆森,他小男人在里头受了委屈,出来后肯定要寻求安慰,他今儿都跟我们交底了,明晚要浪漫、激荡”
褚桐差点没吐出来,她捂住嘴巴,脸色扭曲,殷少呈笑着挥挥手,“大惊小怪,怎么做娱记的”
“你少糊弄我,你和他不是朋友吗”
“没听过一句话吗为女人,可以插兄弟两刀,况且洪庆森那样的,也就是狐朋狗友而已。”
褚桐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殷少呈嬉皮笑脸站在她跟前,“明晚,我带你去,我知道他们幽会的地方。”
褚桐仍然将信将疑,嘴上却是答应了。第二天,她只身前往跟拍,殷少呈还等着她的电话呢,但跟踪方面,褚桐是老手,才不用他碍手碍脚。到了半夜时分,她总算拿到了有用的照片,洪庆森心疼小情人,还没进家门呢,就亲上了。褚桐满心雀跃,大半夜地刷起微博,在那个周四见的话题下面留言,“是要爆赵青扬和某个洪姓投资方的料吗肯定很劲爆,期待期待,周四不见不散”
褚桐想到自己这么卖力地工作,也是醉了啊。
刚关闭网页,一个电话就打过来,褚桐随手接通,“喂”
“怎么还不回来”
褚桐看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马上回去,等我啊。”
简迟淮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外忙些什么,“别人的八卦有什么好跟的,赶紧回来。”
褚桐哦了声,喜滋滋驱车回半岛豪门。
赵青扬吸毒的新闻,在第二天来了个惊天大逆转,易搜是率先站出来辟谣的,说据有力证据显示,赵青扬当晚并不是在吸毒,而是在吃玉米面褚桐看到报道时,差点喷饭,也不知道这文字到底是谁编辑的。
网友的评论更是神乎,“玉米面对不起,我家穷得只剩下玉米面了,可据我这个农民家的儿子来看,那玩意能是白色的吗”
又有人冷嘲热讽起来,“果然啊,有钱人都玩新鲜玩意了,吸玉米面,爽歪歪吗”
不过,这些声音很快被赵青扬的粉丝们所淹没,“你们不要污蔑我家扬扬,他是禁毒大使,不会吸毒的,肯定有人抹黑他。”
“就是,我家扬扬遭人嫉妒,哼”
对于一个微博粉丝数有两千多万的明星来说,要想压制一个负面新闻,易如反掌。
很快,周四到了,褚桐开着电脑,眼睛都不敢挪开,鼠标不住点击刷新,过了说好爆料的时间点,网友又是骂声一片,说营销账号不要脸,说害得他们白等一场。褚桐的心却是从未这样轻松过,她身体往后靠,总算来得及,总算牵制住了洪庆森。
回家的路上,褚桐刻意去卤菜店买了些熟食,到家后见简迟淮不在,她将袋子放到餐桌上,“简先生回来过没”
“回来过,但马上又走了,好像是简小姐病了。”
褚桐在原地犹豫片刻,这层窗户纸虽然没捅破,可她和简俪缇都心知肚明。简俪缇知道那些照片被捏在洪庆森的手里,一直不敢说,但心里存着事,就越来越想不开。褚桐觉得她有必要告诉简俪缇一声,让她放宽心。
简家。
简迟淮推门进去时,屋子内开了盏壁灯,这会才刚傍晚,外面天色晴朗,连路灯都还没亮起,简迟淮将手里的碗放到床头柜上,“俪缇,吃点东西。”
简俪缇似在睡觉,迷迷糊糊应声,“不想吃,不饿。”
简迟淮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捞起身,“是你喜欢吃的银耳莲子羹,我让厨房刻意准备的。”
“哥,我真的不饿。”
简迟淮关掉灯,简俪缇见状,探出手要去开,“干嘛关灯啊”
“俪缇,”简迟淮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哥哥都知道了,你放心,事情已经全部解决好,你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你,你知道什么啊”简俪缇唇瓣颤抖,眼神闪躲。
简迟淮摸了摸她的脑袋,“洪庆森手里的东西,我拿回来了,不会再有别人看见。”
简俪缇听到这,终于捂住脸痛哭出声,她头靠向简迟淮的肩膀,嗓音颤抖,“哥,我好怕啊,真的好害怕,呜呜呜,那个坏人不让我说出来,要不然的话,会让所有的人都看见我不要做明星了,我只要那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真的害怕。”
简迟淮手掌落向她背后,轻轻拍打,“把它忘了,就当它没发生过,从此以后,我要让我的妹妹不做一个噩梦,不再受一次伤害,不再有一次恐惧。”
简俪缇双手抓着简迟淮腰际的衣料,这几日,她过得浑浑噩噩,白天都拉紧窗帘,也不敢看电视,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新闻传出去。如今,她总算能喘口气,好好睡一觉,当回她的小公主。
褚桐进简家时,佣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她想到简迟淮应该在这,还在想着要用什么法子将他支开,然后让简俪缇安心。来到她的房间前,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出,“哥,你怎么知道那人有我的照片你又是怎么拿回来的”
“我是你哥,看着你长成这么大,你心里有事,我会看不出来吗”
褚桐原本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什么简迟淮居然知道男人的声音不给她缓和的余地,透过门板清晰传出,“我有我的办法,你只需记得以后没事了就好。”
简俪缇的话语里总算有了笑意,“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褚桐手垂落在身侧,进退两难,只能听着兄妹俩的说话声。简俪缇心情放松后,话也多了,“哥,你会和褚桐离婚吗”
“不会。”简迟淮说的斩钉截铁。
褚桐站在门外,走廊上的灯光并未打开,她感觉眼前好像劈开一道特别亮特别亮的光,将她身后都给照亮了。她不由莞尔,想要敲门进去。
“哥,我之前觉得褚桐配不上你,不是因为我不懂事,我们简家上上下下,哪个看不出来你和她结婚,你们之间没有感情,既然那样,你为什么要娶她呢”
这也是褚桐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她心情迫切,同样希望得到答案。
“哥,你别告诉我你爱她,我不相信。”
简迟淮看了眼跟前的妹妹,简俪缇这几天都没梳妆打扮,头发乱蓬蓬耷在头顶,面色苍白,嘴唇微裂,想到褚桐地隐瞒,简迟淮心里起了些波澜,“是,我不爱她。”
这明明是预料中的结果,可褚桐听在耳中,却犹如溺水的人冲出海面的瞬间,被人一锤给重重砸回去。
“哥,你既然不爱她,怎么就不和她离婚呢”
简迟淮坐在床沿,声音寡淡,“你忘记简家那个不成文的规矩了吗凡是结过婚的,终身不得离婚,你以后也一样。”
简俪缇瞪大双眼,“什么妈妈没和我说过。”
“那是因为还没到那么一天。”
“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呢那不是要逼死人吗”
简迟淮不置可否地一笑,他现在已经不觉得有多义愤填膺了,“这是训练你对婚姻的忠诚度,一旦跟某个人结婚,这辈子,你就只能跟他在一起。”
“哥,难道跟褚桐结婚的时候,你已经认定她了”这是多大的笑话
褚桐靠着门框,联想到简迟淮之前的坐怀不乱,她脚步灌满铅般,往后退了两步。说到底,简迟淮要她,大半是因为她那些被他误以为是勾引的举动。她不是圣女,她只是觉得,他们是正常夫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一起,但她觉得要好好过日子的想法至少是一致的。褚桐撑住墙壁往楼下走,原来他接纳她,对她渐渐滋生的柔情,都是因为他的下半辈子不得不面对她,都是因为他们没法离婚
她眼圈酸涩不止,佣人正好要上楼,抬头见她下来,“少奶奶,您怎么了”
褚桐听到这声称呼,一时没忍住眼泪,她忙抬起手背擦拭,“没,没什么,我想到我还有些急事,我先走了。”
“您不在这吃晚饭吗”
“不了。”褚桐落荒而逃,将车开出去许久后,车子绕着简家外面的转盘转了足有十几圈,除了半岛豪门,她还能回哪模糊的视线望向窗外,看到城市中一盏盏亮起的灯,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家啊。
回到爸妈居住的小区,褚桐有这儿的钥匙,她开门进去,看到李静香坐在餐桌前削苹果,十几个被削了一半的苹果摆在果盘里,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李静香抬头,看到女儿时满眼惊讶,“桐桐,你怎么来了”
“妈,”她嗓音轻抖,却抑制得很好,“爸呢”
“他去进货了,还没回来。”
褚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李静香身边,“不是打个电话,批发市场就会派送过来吗”
“对啊,但是价格会贵很多,你爸说情愿自己辛苦点,最近都是自己租了三轮车过去拖货的。”
褚桐听到这,心里不由难受,她拿起手边的半个苹果,“妈,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把坏掉的削掉,剩下的就都放冰箱里,你爸比较辛苦,我早上会给他榨一杯果汁喝。”李静香继续手里的动作,见女儿不说话,这才抬起视线看她,“桐桐,你回来有事吗”
“没,没事,我就是想你们了。”
“我和你爸也想你,还想着改天去看看你呢。”
褚桐强忍喉间的委屈,她扭过头,看到墙上挂着她和姐姐的合影,她觉得她已经快忍不住要哭出来,褚桐张嘴咬住握成拳的手,“妈,你告诉我吧,简迟淮究竟为什么要娶我”
李静香水果刀用力一削,差点削到自己的手,她惊愕抬头,“桐桐,你怎么又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你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真话,简迟淮不爱我,既然不爱,又哪里来的非娶不可呢”褚桐觉得她快要被逼疯了,简家的好东西数不尽,钱、财、权,以及男人的貌。在外人眼里,谁家的女儿能嫁进简家,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而对于生活在社会基层的褚家来说,他们什么都没有,根本说不出一样能拿得住简迟淮的优势。
李静香掐着手里的半个苹果,水果店收摊的晚,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饭,低血糖开始发作,手腕颤抖得都快拿不住刀子,褚桐见状,忙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走,“你又不按时吃饭是不是晚饭呢,做好了吗”
“我煮了粥,在电饭煲里放着。”
褚桐起身来到厨房,拉开厨门,看到里面只有个青椒炒咸菜,白粥的味道充斥在屋内,褚桐盛了两碗端出去,“快吃吧。”
李静香不放心地看眼女儿,她伸手拍拍褚桐手腕,“跟迟淮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她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搅动,“他对我挺好的,不会跟我吵架。”
越是不在乎,才越吵不起来。不然夫妻俩过日子,哪有不红脸的
“对你好就好。”李静香听到这些话,满意的很,她就着菜吃起粥,褚桐毫无饿感,手里的筷子被她放到碗上,“怎么不买些菜,就吃这个。”
“你爸也不回来,我一个人,随便吃吃就好。”李静香见她出神,跟着放下手中筷子,“你想吃些什么妈妈给你去买。”
“不用了,妈,我今晚想留在这住。”
李静香脸上又摆出担虑的神色来,“那迟淮知道你来这了吗”
她含糊应了声,“我去洗澡睡觉。”
李静香看看窗外,天色才刚暗下去,褚桐在这有换洗的衣物,她跟过去给她找。
简家兄妹下楼的时候,都快八点了。简俪缇心里头的刺被连根拔除,觉得浑身都饿了,“张姐,是不是有银耳莲子羹啊给我来一碗。”
简迟淮抬起腕表看眼时间,旁边的保姆经过,似是想到什么,又折回脚步,“简先生,少奶奶来过,来的时候心情看着挺好的,可走时好像有点不对劲,眼圈红红的。”
“什么时候”
“五六点的时候吧,那时我刚准备好晚饭。”
简迟淮看眼窗外,“嗯,我知道了。”十有,他和简俪缇的那番话被她听去了。
褚桐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可这个时间点,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李静香走进来,端了盘洗好的葡萄,“要真睡不着,就看会电视。”
褚桐抬起手放在眼睛上,李静香将她的手拉开,“桐桐,我知道爸妈说的话你不信,但之前,确实是你姐姐看病欠下一笔还都还不清的外债,至于简家为什么非要娶你,我也不是很清楚。简家的说法,是说简家老爷子特别喜欢你,对你很有眼缘,谁知道呢,有钱人家也有任性的时候,不看重门当户对。”
“可就算爷爷喜欢,简迟淮能答应吗婚姻大事,就跟儿戏似的。”
李静香拉过女儿的手,眼里再度涌出担忧,“肯定是跟迟淮闹别扭了,你才会跑回来是不是”
她心里闷得难受,“我不想说。”
“婚姻婚姻,能过到一起才是最好的,相处的时间久了,什么情情爱爱都是空的,有车有房,温饱不缺,妈妈就希望你能这样。”
是啊,说到底,这不就是她一开始以为的生活吗在最初踏进简家时,褚桐没奢望过简迟淮会对她怎样,可如今,想要越来越多的这个想法始终在折磨她。
李静香出去后,褚桐翻身躺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蹭地坐起来,一把拿在手里,居然真是简迟淮。她屏息凝神接通,“喂”
“你在哪”简迟淮直接发问。
褚桐沉寂了三秒钟,“我在我妈妈这儿。”
“有事过去的吗”
褚桐握紧掌心内的手机,“没什么事,我想在这住一晚。”
简迟淮也没再说什么,“那好,我回家了。”
褚桐听到这,心里更是憋闷难受,简迟淮应该在开车,电话那头传来了汽车喇叭声,“还有事吗”
她心脏又被砰然一击,“明明是你打电话给我的,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吃枪子了你”
褚桐胸口刺刺地痛,“简迟淮,你实话告诉我吧,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他听了这番话,越发肯定他和简俪缇说话的时候,恰好被褚桐给听见了,他打过方向盘,“结婚就是结婚,我想找个人跟我一起生活,就这么简单。”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简迟淮落下车窗,车速很快,呼呼的风声撞击着褚桐的耳膜,简迟淮的声音也跟着传过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不回去”褚桐没给简迟淮再说话的机会,她掐断了通话。结婚以来,对峙简教授,她头一次这么牛叉。
整夜无眠,简迟淮后来没再打过电话回来,第二天清晨,天还很早,不过五点多,褚桐听到客厅内传来窸窣声。她掀开薄被起身出去,褚吉鹏尽管刻意放轻了动作,但还是惊动到女儿,他直起身,“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爸,你做什么呢”褚桐望着乱七八糟的客厅。
“昨晚拿回来的货,小香瓜卖的很好,我这次多拿了不少。”
褚桐双手按在椅背上,“你别太辛苦,能卖多少是多少。”
“我和你妈好不容易开起这个水果店,必须要赚钱才行,这样的话,你以后要生了孩子,我们也不至于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褚吉鹏平日里脾气火爆,但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再去睡会,你妈待会就起来准备早饭了。”
褚桐离开时,将自己收拾得神清气爽,来到公司后不久,工资卡收到转账信息,这个月的工资很是喜人,接近上万了。今天不少资料要在公司整理,褚桐时不时看眼手机,可它却跟坏了似的,安安静静躺在那,连条短信都没有。临近下班的时候,对面的秦秦背起包,“褚桐,走,我接到消息,洪庆森出事了。”
“啊”褚桐一时未来得及反应,“洪庆森”
“不是你想拍他吗走走走,现在过去也就是凑个热闹而已,首发是没希望了。”
褚桐开着采访车来到一个小区门口,进去的时候,人基本都散了,秦秦不由摇头,“连肉渣都没给我们剩下。”
褚桐看到一幢二单元的门口有摊血,“别说得这么恶心,以后还能让人愉快地吃肉吗”
恰好有人从里面出来,褚桐抓着对方问道,“请问您知道方才出了什么事吗”
“你是说被砸伤的人吧给救护车抬走了,伤的不轻。”
“那您知道具体情况吗”
“这不是我们小区里的人,可能有个相好的在这吧,刚才听说被记者堵截,可狼狈了,也不知干了什么事,这么心虚,这不,跑到门口的时候,被上面掉下来的花瓶砸中肩膀,当场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