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了,沐寒声倚在墙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走了过去。
冬夜低寒,刚到了她身侧,就闻到了清晰的酒味,剑眉微蹙。
“有应酬?”低沉的嗓音,略微压抑,他在这儿等了半个晚上,抽过的眼底烧起来都能取暖了,何况,她一个滴酒不沾的人,竟一身酒味的回来?
“沐先生好像没喝酒,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显得很淡,答非所问,没打算去开门,因为不想留客。
沐寒声最不喜欢她这么个称呼,沉了沉眉目,却没说话,而是倾身捻了她的包找钥匙。
傅夜七一皱眉,沐寒声一介绅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
可她想要夺回来的钥匙,被他轻巧躲过去了,大概是郁闷了一天,激发了人内底里某些因子,早知道她性子淡,相处极难,早该厚脸皮些。
“御阁园的钥匙被奶奶收走了。”开门之际,沐寒声也终于低低说了一句,伟岸立在门边,示意她进门,俨然他才是主人。
她拧眉,“你可以去老宅,也可以去御宴庭,再不济定个酒店,或者找黎曼去……”
“奶奶懿旨,要回老宅就必须带上你。至于别的地方,除了自己家,我睡不惯。”稳沉的声音,说得有板有眼。
“这儿是你家?”她嘲讽一句,立在门边不动。
原本沐寒声要往里走的,听了她的话,知道她不想让自己进去,否则不会立在门口,明明没耐心,还非要说个明白。那他只好说得更明白些。
回身,盯着她,面肃却言浮:“跟你睡得熟,和家是一个道理。”
天黑着,任他素日尊贵,这厚颜无耻,谁看得见?
这话听在她耳朵里,莫名的气,轻浮又有理的样子。
他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看不出她对他的避厌么?有关系的时候不作为,没干系了倒如此纠缠?
“沐先生睡得熟的女人多了!”她讥冷一句,菱唇挟怒。
可男人转头仔细盯着她,冷峻的脸,成熟之余只有认真,“你介意?”
他记得,对于这件事,她好似不是第一次介意了。
她一点耐心没了,很不想跟他说话,甚至想直接把他扔在门外,管他什么原因,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可她现在胃里不舒服,多喝了两口又坐车,现在全身抽疲,推他一个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他,当空气就好。
可她刚要走,他长臂一伸,旋而将她定在眼前。
“我没碰过别的女人,你信么?”
这忽然的认真和坦白,让她目光微滞,定定的看着他英峻的五官。
心里想的是,这与她又何关系?转念又想起了她曾在他的办公室,说她没跟过别的男人,问他是否信?
想到他的回复,她无意味的动了唇畔,“为什么要信?”
沐寒声一愣,峻脸冷沉,显然有些挂不住,但想不出后话,只有握着她肩胛的手纹丝不动。
不过是两秒,恶心上头,傅夜七猛地蹙眉,抬手想避开他,可他反而使了劲。
来不及开口说话,后果已经被一股酸冲替代。
两个人都硬生生愣住,而她又一波胃抽袭来,终于转身往卫生间疾步。
男人僵硬的门边立了会儿,低眉,昂贵的大衣一片污秽,眉峰微紧,不是嫌恶与懊恼,稳沉的脸反而释然,这下不让他留宿也不行了。
随即担心的看向卫生间,怎么忘了她喝酒就吐的毛病?
一边褪下大衣,一边进了卫生间,立在她身后,像第一次般柔和的替她拍背,但是面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