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会做家务吗?我能侍候公婆吗?我是被耽误了这些年,别的男人呢?这把年纪不结婚,我能接触到的范围之内,那都是什么样啊,我是喜欢好的,我喜欢那可聪明的,清华北大的我都喜欢,那些年薪十万二十万的我也都喜欢,可我有什么长项?我是长得特别漂亮还是特别温柔会哄人,赚钱能力一级棒?既然都没有,妈,你想问题就得脚踏实地。”
陶青澄是将盛明安那天说常青的话,全部都还了回来。
她认为自己条件非常不好,现在这样了,周晔就不错了,周晔未婚,也不存在什么孩子不孩子,至于说他父母妹妹什么的,相处上了自然有办法。
“我不同意。”
陶青澄起身,她打算回房间。
“你爸这才走多长时间,你就考虑这些了。”
“我爸走不走,他坑了我这么多年,你现在他坑完了你接着坑被?”陶青澄突然转回身,声音冷酷无情的问着自己妈。
她是不说,但不代表她不想。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直接说出口,说父母坑了她。
盛明安被击垮了。
不敢再说了。
她是不同意,但继续说下去,明显青澄就是会恨她,她就这么一个女儿,闹的女儿恨她,她还有什么人生价值。
也是此时此刻,她才知道,青澄并不是心大,只是她嘴严。
有什么想法,轻易不说。
……
“姥儿,你从我钱包里给我拿一百块钱。”
常青站在楼下喊,她出去买东西结果忘记拿钱了。
老太太去翻常青的钱包,就看见里面掖着的机票,她研究半天,才看明白这似乎是飞机票,是飞机票吧。
她没有坐过飞机。
装好口袋然后扔了下去。
常青周六没在她姥这边住,还是回了王辰那里,明天她就得走,走之前扎一次,今天晚上一次,只能这样争取了。
走之前给老太太该买的都买了,然后给姑姑买了点东西邮寄了过去。
常青写信问过姑姑,说如果家里的孩子要出来念书,找她没事的,她还能帮点忙,姑姑回信说,家里的晚辈念书都不好,不需要帮忙。
姑姑这人呢,除非是真的有孙子孙女辈的能考出来,不然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去找常青的。
家里她说了算,姑父得听她的,儿女不愿意也没用。
回到王辰那里天已经黑了,这两个城市距离再近,一天来回也挺折腾的。
“常大夫。”
护工给常青开了门。
司机去接的常青,事先说好的,不过是司机去火车站接的。
“不好意思,我回来的晚了点。”
她解释。
说好五点回来的,现在都快七点了,你看这样一折腾,给她姥又扎了扎腿,就耽误了。
“没关系的。”
常青进卫生间洗了手,上了楼去找王辰,结果没看见人。
她站在二楼扶手处看着下面的护工问:“他人呢?”
“王先生在画房,不过你最好别去。”
护工不好解释,他只能说尽量别去打扰。
王先生那脾气很怪,平时瞧着没什么,但是你打扰到他工作了,他就会和你翻脸的。
很吓人的。
这可能就是车祸后遗症吧。
常青顿了顿,现在不扎,那一会时间更晚了。
低声道:“我去找他吧。”
护工:“他真的……不太喜欢人打扰。”
常青去了画室,他这家里也大,也看不出来有多少坪,没住过这样的房子测算不出来。
伸手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再敲。
还是没人理。
继续敲。
她都敲半天了,里面的人就是不理她。
压着扶手,没想到没锁,她以为是锁上的。
推门进去。
里面坐着的那人满脸是刀,看样子是谁进来要活剐了谁。
常青吞吞口水。
打扰别人工作是挺不道德的。
可她是情有可原。
王辰看她一眼。
“做什么?”
“该针灸了。”
常青等着他拒绝。
护工没说出来的话,她想她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王辰静了一会,身体稍稍离开桌案。
“我怕正在揭,能稍微等一下吗?”
古书画呢,一层画心一层托心纸,两层背纸,揭呢就是将最薄的这一层宣纸画心分离出来,要揭得干干净净,又不能让画心受到丝毫损伤,画心通常只有0。09毫米,薄如蝉翼,古书画完全浸湿的情况下揭,通常这样的一副字画需要最少四个月的时间来做修复,四个月还是少说的,有些则需要长达一年之多。
为什么他赚的多?他外公王世友以及王家再往上,几千年做的都是这样的工作,自成一派,这字画呢,你想找人修,最厉害的大牛要么在故宫里,要么在外就两家,两家当中的一家,就是王辰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