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家教如何,在姬大师和萧炎凤这里也不过就是一声叹息罢了。
萧炎凤想到占家的家世,稍微缓了缓心神,便对姬大师道:“如今我们已经肯定了占家的二夫人就是当年的杨氏,这个杨氏在占家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占家虽人口简单,但也并不平静,想来她也不会没事找事地来寻曦秀的麻烦。”
姬大师知道徒弟这话既是宽慰他这个师父,也是宽慰他自己个,遂点头道:“是这话,且曦秀认下杨老爷子,也不一定就认下杨家,想来曦秀那么聪慧,有些理,她自己个能弄清楚。”
倒也是,萧炎凤想想回头问一问曦秀也就知晓了,便道:“也成,不过,若是杨老爷子提出认杨氏,我看我们这定亲不用他也行。”
“你小子少说这些话,再说了,杨老爷子也不是不明理的人,认杨氏最亏的可不是曦秀,而是杨家,你想什么呢。”姬大师发笑地啐了他一口。
萧炎凤想想也是,便点头傻笑道:“师父说的是,这事还真是如此。”
姬大师见徒弟越发变傻了,不由摇了摇头,不过,见他如此在乎曦秀,觉得有些事倒也好说了几分,遂他看了眼徒弟,认真地道:“弘毅,这次定亲,虽说只互相交换下信物,可这也算是大事,你父亲那里?”
萧炎凤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当即摇头道:“不必,现在算是非常时期,可不能节外生枝,且我已经想好了,回头若是谁质疑,我直接就说这婚事是师父和我岳父老早就定下的,师父觉得如何?”
得,这算是又将他给绕上了,天可怜见的,他和张何山真没好到可以定下娃娃亲的份上。姬大师哭笑不得。
见师父皱眉,萧炎凤忙道:“师父可别觉得不可思议,您老当年和岳父确实有过交往,再说了,定娃娃亲的人多了去了,我们这样不稀奇。”
这明显的谎话,听的姬大师很是鄙视地瞥了眼自己个的徒弟。
萧炎凤见师父斜眼看自己,也不觉得不好,照旧劝道:“若是有人问起这事,我们完全可以说,当时口头约定,现在又瞧见了贤哥儿,就想起了当年的话,也就定下了我们的事,这不是很好解释吗。”
姬大师很是无语地瞪了眼萧炎凤,笑骂道:“你当我为了什么如此为难,你父亲我自是不在乎,可你想没想过你两个姨妈,她们就在京城,若是你定亲,不给她们去个信,你觉得说得过去吗?还有宫里的淑妃娘娘,宫外的四王爷。”
师父这话很是令萧炎凤为难,不由的眉头紧蹙,他倒是不怕睿亲王府的王妃姨妈不同意,怕只怕尚书府的大姨妈。
这位大姨妈对他虽好,可比不得王妃姨妈,毕竟在娘家时,大姨妈和自家娘年纪差的多了一些,感情比不得二姨妈和娘的好。
且,最重要的是,仲府的大姨妈比不得二姨妈豁达,估计会看不上曦秀的身份。
这般一想,萧炎凤当即摇头道:“这事不必说,且我们对外也不必说定亲的事,只说互换了定亲信物也就是了。”说完,他又道:“其实也不必说的多清楚,只说您和岳父早年定下的也就是了,谁还不依不饶地追究。至于姑妈和表哥,我自己再想想。”
姬大师也是不怎么喜欢和仲府的那位仲夫人接触,既然徒弟不想,这事好好操作一番也不怕留话柄,遂他道:“算了,如今真不是出意外的好时候,既然如此,那我再同你舅舅通个气,好歹的有你舅舅的话顶着,想来你姨妈也说不出什么来。”
对自己小舅,萧炎凤那是相当的喜欢,甚至有将舅舅当父亲的感觉,遂他忙道:“若是舅舅来了,想来一切都不用烦了。”
可不是,这位褚小舅虽说是姐弟几个中最小的,可办事说话没有哪个姐姐敢反驳,若是有他在,即使知道自家外甥要定亲,怕是仲夫人也不敢有二话。
师徒俩心里有了主意,倒是都松了口气,想到隐在背后的端王大公子,他们又都提起了心。
遂,为了张曦秀的安全,师徒俩说完了话,便分开行动了,姬大师赶着给杨老爷子去信商议这事,萧炎凤则忙着去大王庄问问张曦秀的想法。
时间不等人,说做就做,遂待萧炎凤又回到大王庄的时候,张家才用过晚饭。
见萧炎凤这会子来,张曦秀知道他定有事,不过,她还是先招呼他用了晚膳,这才坐下来陪他说话。
吃完了自家小女人亲自弄的晚膳,萧炎凤满心满眼的高兴,瞧见芬芳和吉草收拾完桌子下去后,他乐呵呵地问道:“阮妈妈和凝香呢?”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张曦秀没好气地道:“是不是要我将她们叫起来?”
萧炎凤吓了一跳,忙忙地摇手道:“可别,她们这么早就睡下,定是白天伤着了,对了,她们有没有不舒服?”
见他还知道关心人,张曦秀也不揪着不放了,摇头道:“没事,正好村里有郎中,我们请来看了看,只说是伤了些外皮,累着了,歇一歇大概就好了,所以,我让奶娘和凝香早早回去歇下了。”
知道阮妈妈和凝香不在后院,萧炎凤舒坦地往榻上一倒,乐道:“这下我不用担心了,对了,曦秀,有件事我要同你说一下。”
见他一下子正经起来,张曦秀也不好说他没脸没皮了,道:“我正好也有话要问你,行,你先说吧。”
听的张曦秀有话问,有些心虚的萧炎凤吓了一跳,不敢先说话了,他可是怕自己和师父搞的这些事,让张曦秀觉得她自己是被逼的。
遂,萧炎凤忙道:“有什么话,你先说。”
见他这副心虚的样子,张曦秀发笑地斜了他一眼,嗤笑道:“现在知道心虚了,早干什么去了。”
见张曦秀将话说开了,萧炎凤倒是松了口气,能挑破便是不怎么真生气,遂他傻笑道:“曦秀,我这不是急的吗,再说了,我可不想你好好的及笄不能办,及笄可是女孩子一生的大事。”
这话确实是萧炎凤的真心,他如今将张曦秀看的比自己还重,自然不想她留下什么遗憾,所以,及笄不能大办,那也得小办。
张曦秀岂能听不出某人话里的怜惜,心不由的软了又软,出口的斥责也给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