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各房头的人都有着自己的谋算,可惜,事情并不会真就按着谁的意愿往下走。
刁妈妈一路走了两个房头,都得了满意的回话,可惜她没能见到萧炎凤夫妇,因为人家根本就没回来,至于去了哪里,慧娘表示,她是奴才,主子不交代,她无权过问。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不满,刁妈妈又回到了主院,告知了饶氏,很是令饶氏发了通火。
刁妈妈看着饶氏,虽十分不想说话,可事情不说还不行,她呐呐地问道:“夫人,东西难得,今儿可怎么弄是好?”
东西难得,可不是难得吗,那些东西可是外疆得来了的,若不是镇守边疆的大哥自来心疼她,是万万不会给她这个东西的。
饶氏既心疼东西,又担心若是现在不准备,错过了机会就可惜了。想了想,她问道:“你可留人在老三院子处了?”
刁妈妈忙道:“留了,不仅三爷院子处留了人,大门处也留了人,一旦瞧见三爷回来了,他们会赶快来报的。”
饶氏笃定萧老三不会不回来住宿,遂她想了想道:“这样,你分开行事,大房那头照旧,三房等他们回来。”说完,饶氏冷笑数声道:“我今儿还非得当一回慈母。”
刁妈妈听了一愣,旋即乐道:“夫人是说宵夜。”
饶氏点头道:“宵夜不好说,但是我一定会让张氏吃到可口汤羹的。”
见夫人有了主意,刁妈妈眼眸一转,也跟着凑趣道:“奴才这就下去办了,夫人放心,今儿一过,夫人日后定能顺心顺意了。”
这话饶氏爱听,忙挥手道:“你赶紧下去办好了,回头我定有赏。”
听说有赏,刁妈妈乐的眉开眼笑,谢了又谢后便退出了正院,办事去了。
好在萧老三夫妇倒也没让饶氏多费心,到底在晚膳前回了府。
门房一得了消息,便忙传了话进去。刁妈妈得了信,心头高兴,都没再请示,便往厨房亲自行事了。
三房院落里,正房暖阁处。
“少爷,刁妈妈来了一趟,瞧着不妥当的很。”慧娘立在炕榻旁回道。
萧炎凤刚梳洗过,正喝着茶,听的这话,不由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诧异道:“哦,她来做什么?”
正说着,外头七聪又来回话。
萧炎凤忙让他进来回话。正好张曦秀也收拾好了出来。见了她,萧炎凤也没改主意,日后他若是不在家,六耳和七聪可是要帮着张曦秀跑腿的,一道见见也好,正好随从里也就七聪还没见过张曦秀。
七聪还是极规矩的,进了内室,微低着头,并没打量众人,瞧着榻上坐了两人,便知少奶奶也在,忙给两人请了安。
萧炎凤待他规矩地请完安,这才问道:“什么事?”
七聪也不避人,直接回道:“小子来报,大门处的门子瞧见您和少奶奶回来,立马往正院去了,我们院子处也有人往那去了。”
哦,这就真是有事了,不然饶氏不会心急他们的行踪,遂萧炎凤看向慧娘,问道:“慧妈妈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慧娘含笑点头道:“可不是,刁婆子来说,夫人设了家宴,晚膳全府一道用。”
萧炎凤眼眸一闪,问道:“可提了国公爷?”
慧娘摇头道:“我问了,怕不是国公爷的令。”
果然如此,萧炎凤不置可否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妈妈先下去歇着吧。”
慧娘知道少爷定要吩咐七聪事情,便点头退下了,顺带的还带走了张曦秀身边的芬芳和碧荷。
见屋里没人了,萧炎凤这才对七聪道:“饶氏必有所图,你赶紧启动暗庄,看死了刁妈妈和厨房。”
七聪忙回道:“爷放心,小的已经吩咐下去了。”
七聪办事,萧炎凤是绝对放心的,遂点头道:“嗯,这就好。”说完,他想想又道:“我和你们奶奶大概明儿一早就走,你看看是同我一道回东街的新宅子,还是留在这?”
他这话,别说七聪奇怪了,张曦秀也是诧异,这些事不该问七聪吧?
大概是知晓两人奇怪,萧炎凤也有些尴尬,他刚才确实是有些走神,才问了七聪,遂他便直接道:“这里一时还需要人,跟着我们回新宅子,那头也是百事缠身,你自己看?”
七聪还是知道朝局的,听了这话,立马明白爷的意思,也没多想,忙道:“爷,日后您回这里的次数将会更少,所以,小的还是想回新宅子。”
说完,没听到爷的声音,七聪见爷神色还好,他忙补充道:“这里的事,小的都安排好了,定不会误事。”
萧炎凤其实本心也想让七聪跟着回去,毕竟这里的事自打自己成亲后,算是名正言顺的可以不回来了,所以,留下得力的七聪已然是没必要了。不仅七聪,连慧娘两口子,他也在考虑要不要一并带走。
见七聪有些急了,萧炎凤这才点头道:“成,那就跟着走,你下去安排一下,这里日后可能还有的来,别到时候出个什么事。”
听到确切的答案,七聪不由的喜形于色,连连应承保证不会有事。
待七聪抱着激动的心情退下后,张曦秀转头奇怪地看着萧炎凤,问道:“弘毅,难道我们真要去赴宴?”
萧炎凤苦笑道:“这次我们算是被二爷爷坑了。”
张曦秀想起那个看似无状实则睿智的老人,笑了道:“我看二爷爷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最后公公不是还对你感性了把吗。”
今儿萧二爷爷特意叫了萧家的几位爷们聚在一起,目的自然是想将他们的心聚拢在一起,遂,说了许多关于家族关于血缘亲情的话。
听了曦秀的话,萧炎凤不屑地冷笑了声道:“他那是醉了,若是没醉,躲我还来不及,我猜今儿肯定是饶氏自作主张。”
听的这话,明白其中利害的张曦秀是半分给国公爷说话的想法都没有,她觉得她是真没见过这样的父亲,不过,她自己也有个奇葩的母亲,倒也算是相当。
一个是不惜冒着被挖出昔年丑事的风险也要好好利用一下她,另一个则是一心要同儿子划清界限,防着四王爷事败,被牵连了,可他也不想想,就凭着他是四王爷的舅舅,万一四王爷真败了事,他能讨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