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计一声冷笑,有他在,他倒要看看谁敢欺负他夫人。
文二夫人就比较有道行了,她一副听不出姜宝青弦外之音的模样,微微一笑:“宝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按你说的来。毕竟,眼下姗儿还是秦家的媳妇。”
姜宝青开了药,留了药方,又嘱咐了伺候宫姗的丫鬟几句注意事项,这才跟宫计一道离开。
宫远雨神色有些阴郁:“宫计这个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文二夫人微微一笑,慢声细气的劝着宫远雨:“侯爷,你管她是不是省油的灯呢,姗儿这事,兹事体大,事关咱们定国侯府与永国公府,我们是姗儿的长辈,自然要替姗儿讨回公道。咱们那个侄媳妇既然已经一只脚迈进来了,就不容她再退回去了。”
宫远雨一下明白了文二夫人的意思。
他想通这一点,不由得哈哈大笑:“夫人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然而笑声还未落,外头传来了一道紧张的声音:“详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宫远雨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外头传来宫详慢吞吞的声音:“你看见我的球了吗?”
丫鬟哄他:“这是姗姑奶奶的院子,怎么会有你的球?”敷衍了一句就想把宫详往外赶,“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宫远雨忍了忍怒气:“把宫详喊进来!”
虽然只是个庶出的傻子,到底是他的儿子。
丫鬟战战兢兢的领着宫详进来。
宫详傻乎乎的站在那儿,见丫鬟跪着行礼,他便也傻乎乎的跟着跪了下去。
宫远雨眉头一跳,只觉得青筋都忍不住要迸出来了。
“你一个侯府少爷,跟着一个丫鬟学什么学!”宫远雨怒斥道,话里掩不住的厌烦。
宫详根本听不懂宫远雨在说些什么,呆呆的看着宫远雨。
宫远雨这会儿额头青筋极为明显了。
还是文二夫人劝道:“…详儿还是个孩子,又同旁人不太一样,侯爷莫气了。”
顿了顿,文二夫人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威严:“伺候详儿的丫鬟婆子呢?详儿不知事,她们也不懂事吗!都这么晚了,不伺候小少爷睡觉,就任由他乱跑?”
无人敢应话,都有些瑟瑟的。
宫详还是听不懂,懵懂的看着文二夫人。
文二夫人狠狠发落了一番宫详身边的丫鬟婆子,并警告她们,若再有下一次,就不是罚些月银能了事的了。
姜宝青听说这事的时候,不由得嗤笑一声。
这位文二夫人,扣了丫鬟婆子的半年月钱,那,这些人会把怨恨发泄在谁身上?
自然是痴痴傻傻的宫详啊。
文二夫人,这手段,真是简单粗暴啊。
第二日,秦家那边派了个婆子过来。
这婆子也不是一般的婆子,是宫姗她婆婆,永国公府的二夫人身边最为得力的嬷嬷,姓刘。
刘婆子一双三角眼似笑非笑的,同文二夫人道:“…谁家小夫妻没个吵架的时候呢?侯夫人,就是牙跟嘴唇还有不小心咬到的时候呢…可三奶奶大晚上的跑回了娘家,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永国公府怎么着三奶奶了呢!”
这话,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文二夫人这会儿正拿住了永国公府的把柄,准备捞好处呢,闻言,笑得越发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