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半真半假的调侃,让东方将白无言以对,连虚头八脑的借口都找不到,因为他也清楚,他的行为太失常了,他给自己找再多的理由,也解释不过去。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柳泊箫见状,就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宴暮夕一下。
宴暮夕立刻笑起来,“哥,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你给泊箫面子,还不是给我面子?我心里只会更高兴,呵呵呵,来,快吃吧,多吃点……”
说着,还十分热情的亲自从锅里夹了些煮熟的肉和菜,给东方将白在碗里。
见状,东方将白的那个内心啊,难以平静了,再君子坦荡荡,也生出几分愧疚来,他实在对不起兄弟啊,明知道她是兄弟的女朋友,自己该避嫌,可他却情不自禁的一再靠近,暮夕不但不生气,还对他这般,这叫他越发如坐针扎,可脚却像是钉在地上了,硬是站不起来。
“吃吧,凉了影响口感。”柳泊箫见他不动,轻声提醒了一句。
这声一入耳,东方将白再触碰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瞬间就将对兄弟的愧疚抛在脑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那乖乖听话的既视感,比柳泊箫还厉害三分。
宴暮夕忍不住想扶额,将白这妹控的罪名算是坐实了,不但会宠,还言听计从,比他中毒还深,关键是,这还没兄妹相认呢,就到这份上了,那若是日后认了,他还能看得下去吗?
“泪就让它往下坠,溅起伤口的美……”这时,铃声响起,柳泊箫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便站起身来,对俩人道,“我去接个电话。”
东方将白哪有不答应?
宴暮夕眸光微闪,就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等她出了门,房间里就剩下他跟东方将白。
东方将白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暮夕,我对泊箫没有丝毫非分之想,你信我吗?”
“信。”宴暮夕回答的毫不犹豫。
东方将白却愣了,“真的?”
宴暮夕点头,说的无比诚恳,“你的人品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朋友妻,尚且不可戏,更别说是兄弟妻。”
闻言,东方将白松了口气,感激的笑笑,“谢谢你,暮夕,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宴暮夕幽幽的又补了一句,“可我还是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怎么办?”
东方将白的笑就僵在了俊雅的脸上,急切的道,“暮夕,我真的不会跟你抢她,真的,别人不懂,你该是最清楚,我对她,对她只是……”
宴暮夕打断,“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她的眼睛像你妹妹,所以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对吗?”
“对,就是这样,并无半点的男女之情。”东方将白语气坚定,眼神坦荡,不过话题一转,还是露出几分愧色,“但我知道,我不该对她太过亲近……”
宴暮夕看他一字一字说的艰涩,想起这是未来的大舅兄,顿时不敢再玩了,于是,把话截了过去,“哥,你只管亲近,只要不跟我抢人就行。”
闻言,东方将白惊住了,不敢置信的问,“真的?你真的愿意?”
宴暮夕点点头。
东方将白默了下,忽然认真的问,“你对泊箫是真的喜欢吗?”
宴暮夕被这话噎的有点想吐血,亏他心软、亏他想大度一回,结果呢?就得来这么一声质疑?他呵呵笑了,“哥,你且放心吧,我对她是真爱。”
东方将白半信半疑,“若是真爱,怎么会愿意别的男人去亲近她?”
宴暮夕慢悠悠的、不情不愿的道,“你是别的男人吗?”
你是她哥,所以他才容忍了,换一个试试!
东方将白不知真相,自然就理解不了这话,蹙眉问,“什么意思?我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宴暮夕见他不依不饶,只好道,“你不是我哥吗,别人我自然要防范被挖墙脚,可你不会啊,你的人品我从不怀疑,还是说你不信你自己?”
东方将白听的有些动容,宴暮夕这么信任他,他反倒是越发没脸去亲近人家的女朋友了,于是,就站起来想走,恰好这时柳泊箫打电话回来,一进门就问,“你要去忙了吗?”
一个‘是’字,就能解决所有,但东方将白面对她的那双眼,硬是说不出口,“不是,我去让人再端些虾肉做的丸子来,你喜欢吃吗?”
柳泊箫笑着“嗯”了声。
见状,东方将白一刻不停的拿出手机吩咐了起来,不止说了虾丸,还有好多海鲜类的丸子,连蔬菜和甜品都一起准备了。
那股子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捧到你面前的劲头,东方将白自己不觉得,完全就是下意识,可看在宴暮夕眼里,压力就来了。
论争宠,他这个大舅哥绝对是劲敌,比情敌还实力强大。
他该怎么办呢?
睁只眼闭只眼?还是雍容大度的全盘接受?他发现都做不到时,忽然有点理解封白了,他姐回娘家,十次有九次封白都要陪着,虽然没表现出什么防备和吃醋来,可也没给俩人太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他那时候,只当是封白黏糊他姐,现在想想,可是吃味吧?
就如他现在,就算理智上知道俩人是兄妹,可那又如何?挡不住心里冒酸泡泡,面上还得笑意盈盈,作出气氛和谐的样儿。
下午三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