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确实好吃，不仅秦海做得好，更因为用的青菜都是他从龙符空间里取出来的。

这些蔬菜除了好吃，还蕴含纯正的天地元力，对于身体虚弱的沈梦来说，非常适合她调养身体。

一顿晚饭在轻松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吃完饭，杜美琪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条件就是秦海明天要继续做饭。

秦海自然没有问题。

他过来本来就是要照顾沈梦的。

杜美琪这里竟然罕见地有不错的大红袍，据说是她在家里随手拿出来的，结果这随手拿出来的一小袋大红袍，竟然是价值一万多块钱的高级货，而且市面上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所以听秦海说完价格之后，杜美琪眼睛里立刻放出一阵贼光，不用问，她一定又想到了一条赚取私房钱的门路。

秦海泡了一壶茶，来到沙发旁陪沈梦坐下。茶很香，分盏之后，他递给沈梦一杯，然后开始询问沈梦最近的经历。

睡了一觉，又难得地吃了顿饱饭，沈梦的精神非常好，好像又变回了那个自信从容的沈梦。先和秦海聊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研究课题，又和秦海探讨了一下道藏秘法，话题最后才落在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上。

当刘景然这三个字从她嘴里出现时，沈梦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之色。

“小刘是个很勤奋的小伙子，在M国的学习成绩很好，来到荣军医院以后工作态度也很踏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他，希望能够把他培养成我们荣军医院的业务尖子，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性格里竟然会有这么极端的一面。”

沈梦慢慢地回忆着她和刘景然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她的记忆力很好，很多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秦海也听得很认真，根据沈梦的讲述，他也能感觉到沈梦对刘景然死亡这件事的后悔和自责。

“其实仔细想想，我确实是有责任的。可能正因为我对他过于青睐和过分关心，导致他对我的态度产生了误会，觉得我可能喜欢他，所以他才会决定公开表白，然后在遭到拒绝之后走进了极端。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一点，就能从最初就杜绝这种情况，也不会让一个这么优秀的年轻人这么早就离开我们。”

沈梦一口气把积压在心里的苦闷都说了出来，最后说道：“所以就算有那么多人攻击我，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我确实做错了。”

秦海说道：“所以你去警局并不是希望警方调查清楚整件事，然后尽快澄清真相，帮你恢复名誉，实际上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你甚至希望警察把你抓起来，让你去坐牢来给刘景然赔罪？”

沈梦怔了怔，然后缓慢地点点头。

秦海竟然看穿了她的想法。

这让她有些惊讶。

秦海忽然笑着道：“不得不说，你这种想法十分愚蠢！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但是我现在发现，你也有很笨的时候。不过这很好，有缺点才够真实，我现在终于不用把你当做完美无缺的仙女了。”

“为什么？”秦海的说法明显让沈梦觉得意外而且新鲜，应该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秦海笑道：“仙女固然完美，但是她们高高在上，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够靠近的。”

沈梦愣了楞，白皙的脸颊上忽然飞起两朵红霞，端起茶盏偏开头喝了一小口，啐道：“都是胡说八道。”

秦海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实在有些过于暧昧了，尴尬地咳嗽两声，喝了一杯茶后他继续说道：“沈姐，你说刘景然是因为你才走进极端，选择用偏激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刘景然的死同样让你走进了误区，你作为医院院长，关心同事，关怀下属都是你的职责所在，你这么做完全没有任何过错。如果就因为刘景然死了，你就要把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你这是不是走进了死胡同，钻了牛角尖？地位越高，责任越大是没错，但是如果每一个领导都像你这样，那这天底下的领导都要累死了，而且全部都没有好果子吃，因为每天都有人犯罪，那他们的领导都要因此自责，而且去蹲监狱。”

沈梦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只是说我自己而已，你说得有些过了。”

“一点也不过分，我说的就是事实，你确实钻进了牛角尖！”

秦海从沙发上拿起一摞纸递给沈梦，“这是下午你睡着之后我让朋友帮我查的资料，是刘景然在M国的一些情况。他在M国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后来那个女孩爱上了别人，刘景然曾经试图在酒里下药，想要跟女孩一起死，但是女孩那天晚上意外遭遇了车祸，也让他的计划失败。”

沈梦很快就看完了资料，惊讶地道：“你是从哪找到的这些资料，我以前全都没有看过。”

秦海笑道：“刘景然在脸书上有个小号，他曾经试图用小号直播杀死女友然后和她一起死的全部过程，当时还吸引了一万多个粉丝观看他的直播。我有个朋友是电脑高手，他找到了刘景然的这个小号。而且你手里这份资料里有刘景然小号的账号，你登录脸书就能看到全部内容。一点也不用怀疑，根据视频中暴露出来的双手和声音判断，那个人就是他。”

沈梦很快就利用杜美琪的电脑登录了脸书，找到了刘景然的小号。秦海说的那个直播贴还挂在小号的首页，整个过程都记录得非常清晰。

正如秦海所说，沈梦在这段视频文件里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到了那双被她公开称赞异常稳健，非常适合做手术的双手。

她沉默了。

秦海继续说道：“你看，他并不是因为你才变得偏激，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据说他的前女友之所以和他分手，也是因为她忍受不了刘景然这种性格。沈姐，你真的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不是你！”

沈梦久久凝视电脑屏幕上的那双手，最后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了秦海脸上。

秦海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