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肖掌柜嘴唇嗫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魑牙兽有没有问题，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然而他如果承认魑牙兽确实有问题，那灵兽店的名声就坏了，以后还有谁敢来灵兽店购买灵兽？
不如……
但是就在这时，秦海又说道：“肖掌柜该不会说是我做了手脚，坏了魑牙兽的腿吧？”
仿佛被人窥见了心事一般，肖掌柜大惊失色，连忙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最好不过！”秦海淡淡一笑，“你刚才也说了，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大家都可以作证。众目睽睽之下，我就算想做手脚，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对吧。更何况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魑牙兽，即便我们想做手脚也没有机会。肖掌柜，你说对不对？”
“……对！”肖掌柜咬牙说道。
“这么说，我不用蹲大牢了？”秦海笑眯眯地问道。
“……不用！”肖掌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听着四周传来的议论声，他的额头上已经急出了一层冷汗。
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妙，肖掌柜不得不朝四周作了一圈揖，“各位，我肖某往日的信誉大家都是知道的，对于今日之事，我事先并不知情，如果我事先知道魑牙兽有腿疾，一定不会将其拿出来贩卖。以后我也会严格检查，彻底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然而围观的众人对于他的表态并不感兴趣，有人大声喊道：“年轻人，你是怎么看出魑牙兽的腿有问题的？”
这个问题绝对是现场所有人最想知道的，包括欧志云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海身上，等待着他来揭晓答案。
秦海朝刚才喊话那人看了一眼，是个留着一缕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他朝那老头拱了拱手，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大家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魑牙兽的左后腿比其他三条腿要细小一些，而且它还在笼子里的时候，经常曲起那条腿，说明它的腿上有旧伤。”
那个干瘦老头继续问道：“那你又为何让人喂食、遛弯，这又是何故？”
秦海道：“吃饱喝足之后，魑牙兽体重就会增加，它的伤腿会承受更大的力量，时间一久，旧伤就会复发，这是其一！”
那老头点点头，“还有呢？”
秦海继续说道：“众所周知，用叶心草喂养灵兽，会让灵兽体力更加充沛，奔跑起来更加快速有力，估计很多人都喜欢用。但是凡事都有利弊两面，叶心草虽然能够激发灵兽潜能，让其奔跑更为快速，但是它其实含有少量毒素，正是因为这些毒素的作用，灵兽体内气血流动会变得更快，灵兽也因此变得更加亢奋，奔跑更加卖力。但是如果长期服用叶心草，灵兽体内毒素越积越多，总有一天会毒发而亡。”
秦海从地上捡起一根叶心草，“除此之外，叶心草的毒素对骨骼还有刺激作用，如果遭遇过骨折之类的外伤，叶心草会让伤势加重。所以大家切记，豢养灵兽，千万不要让灵兽长期服用叶心草，受伤之后更要杜绝！”
四周传来一片惊呼声，很多人更是脸色大变，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长期用叶心草喂养坐骑，虽然叶心草价格昂贵，但是食用叶心草之后，正如秦海所说，会让他们的坐骑奔跑得更加快速有力，所以他们更喜欢用价格更贵的叶心草。
现在得知叶心草竟然藏有毒素，一时间大半的人全都脸色骤变。
欧志云一脸崇拜地看着秦海，“林大哥，你懂得真多，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跟你多多学习！”
其实秦海也是凑巧在青冥真人的储物袋里找到了一块玉简，玉简里不但记录了青鸾界的地理情况，还记录了很多灵兽和药材，并且详细描述了它们的特性，其中就提到了魑牙兽和叶心草。
如果不是看过这块玉简，秦海绝对不会认识叶心草，更不可能知道叶心草其实有毒。
青冥真人留下的这块玉简帮了秦海的大忙，他刚刚进入青鸾界不久，原本对青鸾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但是看过这块玉简之后，秦海至少不会表现得像个初来者一样。
那老头饶有兴趣地继续追问道：“那你怎么就能断定他们会用叶心草给魑牙兽喂食，如果他们用了其他草料，你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秦海笑道：“叶心草能够激发魑牙兽的潜能，让它更有活力，肖掌柜既然这么急着让我蹲大牢，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说到这里，秦海转头问道：“肖掌柜，我说得对吗？”
肖掌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巴嗫嚅了几下，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秦海继续说道：“魑牙兽的腿应该是曾经骨折过，不过还没有完全痊愈，你们都是豢养灵兽的高手，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们为了节省一点医药费用，就把还没有完全养好腿伤的魑牙兽拿出来贩卖，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
秦海这么说，相当于是在肖掌柜脸上硬生生地抽了一耳光，肖掌柜刚才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不知道魑牙兽腿上有旧伤的。
“奸商！”欧志云补了一刀。
似乎受到欧志云的号召，人群中立刻传来接二连三的喊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奸商！”
“奸商！”
“奸商！”
……
肖掌柜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面对如此场面，老道如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最后，逼不得已之下，他朝众人作了一圈揖，说道：“这件事都怪肖某，实在是大意了，才发生这种事。请大家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否则鄙店以一赔十！”
说完之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将那头畜生给我宰了！”
此时此刻，那头魑牙兽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想杀之而后快！
“慢着！”秦海喊了一声。
肖掌柜盯着秦海的目光里充满怨毒之色，阴测测地说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放心，我答应让你在店里随意挑选一个灵兽，就会说到做到。”
秦海却摇了摇头，然后指着那头瘫倒在地上的魑牙兽说道：“我就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