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一代枭雄(1 / 1)

第一百四十六章:一代枭雄

而柳林市里,在萧博翰回来的这几天里,也显得异常安静,似乎这样的平静过于反常,但每一个敏感的帮派中人他们都知道,此刻的柳林市,正在酝酿着一场最为危险,最为残酷的风暴,所有同道中人都在紧张的期待着,盼望着那一刻的到来。

但三天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连苏老大的参谋沈宇都有点快要失去了耐心,他看着苏老大说:“苏总,你还在等?”

苏老大拿开了叼在嘴上的雪茄,说:“为什么不等?”

沈宇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苏曼倩,但还是说:“我怕兄弟们会失去耐心。”

“呵呵,我看到你是失去了耐心,等,一定要等,要等到颜永恢复,要等到恒道的人松懈,要等到我和吕剑强也谈好,那个时候才是风暴来临的时刻。”苏老大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这就让简单的几句话说了很长的时间,也表现出了他的不容更改的决心。

沈宇就又说:“那么我们场子的酒水是不是可以停用恒道集团的?”

苏老大摇下头说:“不,不能停,那样会让萧博翰起疑的,这都是小事,等我们攻击之后,等萧博翰可以摇尾乞怜的时候,那些事情都不成为事情了。”

苏曼倩明白老爹和沈宇在说什么,她的心情是很矛盾的,她有对萧博翰因爱成恨的关注,也有对这件事情的痛恨,她不想去过多的评价这件事情的起因和过程,她认为不管怎么说,恒道集团都不应该那样对待颜永,她每一次去看望颜永,苏曼倩都感觉自己有点愧疚,好像恒道这样对待颜永和自己也有绝大的关系一样。

听到他们这样谈论着接下来对恒道集团的攻击,苏曼倩感到伤心,这绝不是她期待的结果,在过去,她每次都在想象着将来能够和萧博翰合二为一,让恒道集团和永鼎公司成为一家,那多美好啊,自己也可以和萧博翰双宿双飞,恩爱白头。

可是现实总是如此的无情,萧博翰的放荡不羁让自己一下从幸福的顶端跌落到了痛苦的深渊,而现在,双方还要面临残酷的对战,这让苏曼倩那微妙的感情变得迷迷蒙蒙了,她不知道应该是支持,还是反对这场战争。

苏老大也看出了苏曼倩的心思,他回过头来对苏曼倩说:“曼倩,老爹这样做也是为你,当恒道集团开始溃败和没落的时候,当萧博翰苟延残喘四处乞怜的时候,你就会看到另外的一个萧博翰了,那时候,你的痛苦也一定会减少许多。”

苏曼倩看看老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宇退后几步,回到了沙发上,他已经听到了苏老大的想法,不过从苏老大这样谨慎的对待恒道集团来看,苏老大对这次的行动还是顾虑重重的,打击是肯定的,但苏老大不惜降低身份的和史正杰,吕剑强联手,也说明了他信心的不足。

沈宇坐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心中也很有感慨,时代变了,苏老大也变了,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再也不像当初开辟柳林市那样的勇猛的无畏,无惧,唉,老了,苏老大老了,自己也老了,大家都变的畏手畏足了。

作为苏老大,他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的柳林市已经不是70年代,80年代那个样子了,那时候政府的力度也不大,而每一个江湖儿女拼的就是一腔胆气和热血,现在不同了,太多的生意,太多的关系,太多的制约,让这些黑道帮派的空间和生存环境有了很大的变化。

自己的实力也在最近遭受到少有的消耗,而这个萧博翰更是一匹狡诈的豺狼,没有人比苏老大对他观察和了解的更详细了,萧博翰在近来来展示的睿智和技诈,让潘飞瑞,史正杰都遭受过沉重的打击,他运用的手腕和出牌的招式,都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套路,好几次了,连自己都以为他已经无路可走的时候,他却可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自己绝不能出错,一步错,步步错啊,不小心就会重蹈史正杰他们的前撤,大家喜欢说杀鸡焉用牛刀,错,就算萧博翰是一支鸡,自己还是要举起牛刀。

办公室三个人都长时间的没有说话,这让苏曼倩感到了一种压抑和窒息,她站起来说:“我先出去转转,你们聊。”

苏老大看着女儿心思重重的样子,叹口气说:“行,你自己转转吧。”

回过头,苏老大对沈宇说:“下午和吕剑强见面都安排好了吧。”

沈宇说:“嗯,安排好了,在白金大酒店,晁老板那面需要邀请吗?”

苏老大摇下头说:“他就算了,他那面的兄弟本来战斗力也一般,而且我前两天给他提过这个事情,但感觉他很犹豫,所以我想先等等,需要的时候在说,有吕剑强和史正杰协助,应该够了。”

沈宇也很赞同的点点头说:“嗯,也是,就算萧博翰再厉害,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恒道而已。”

“沈宇啊,我也看出了你对我这次的谨慎很不以为然,但你别忘了,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萧博翰,还有潘飞瑞在旁边虎视眈眈,上次萧博翰就能为潘飞瑞支招,这次他们会不会再联手,这才是我担心的。”苏老大忧心忡忡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沈宇倏然一惊,自己太不注意了,自己的心思都让苏老大看出来了,沈宇后背有点发凉,他尴尬的笑笑说:“苏总言重了,我哪敢不以为然啊.......。”

苏老大摆摆手说:“你不用解释,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样的看法本来也是对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次行动老是很犹豫。”

“苏总担心不无道理,潘飞瑞这人确实很阴险,要不我们和他再好好谈谈?”

苏老大摇着头,若有所思的说:“没用的,这个人,就算他答应你了又如何,事到临头他说变也就变了,他能把飞龙会都出卖了,你想一下,我们和他还有这样大的仇恨,拉上他我反倒会提心吊胆的,不如摆出强势让他看看,只要能震慑住他,他不乱动,那就行了。”

“是啊,这个人的确没办法让人放心。”

“用实力让他安分守己,这才是最有效的途径。”苏老大说完,就狠狠的摁熄了雪茄,在办公室来回的度起了步。

萧博翰也在耐心的等待,他无法确定苏老大的攻击会从那个地方开始,也不能确定苏老大的攻击会在那一天爆发,从这一点上讲,萧博翰是弱势,他不可能主动的发动攻击,他只能被动的接受苏老大的挑战,这很不公平,但也无法改变。

萧博翰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恒道的弟兄们可以顶住苏老大第一波的攻势,那样自己在找找机会,看看能不能看懂苏老大的套路,能不能化解这场自己接手恒道集团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但说真的,萧博翰心里并没有底,因为这次的对手不是史正杰,也不是潘飞瑞,而是苏老大,一个在柳林市纵横驰骋多年的黑道一哥。

为了化解等待的痛苦煎熬,萧博翰让自己努力的振作起来,他这几天连续的开了几个会,确定了洋河县投资项目的落实,他从资金上,人员上都做了适当的调整,项目还是由唐可可专门负责。

唐可可带上了恒道集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资金到洋河县去了,当她把巨大的资金转到了洋河县发展银行的账户上,自然就受到了整个洋河县政府和县委的关注。

毋庸置疑的说,对所有洋河县的领导来讲,这都是洋河县的一个大买卖了,只要能留住这笔钱,让它投入到洋河县的开发招商中来,大家都会跟着沾光,且不说对洋河县未来的发展,仅仅就是从每一个当权者的政绩上讲,这都是一项可圈可点的汇报材料。

所以华子建也是没有脱俗,他这次很亲切,很热情的接待了唐可可,也就是这一天,华子建也从自己的公安局副局长那里第一次听到了恒道集团老总萧博翰的名字,更听到了他被誉为“隐龙”的这个绰号。

华子建当然是很不屑,也很好笑的,一个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性质的企业老总,也敢与诸葛亮齐名,这真让华子建笑了好久,但事实却大出华子建的意料之外,因为就这个恒道集团的小小属下唐可可,却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摆平了洋河县的几个银行的行长,让他们都答应给予更多的支持和贷款,这不得不让华子建对恒道集团刮目相看。

对付银行这帮吃国家垄断饭的家伙,华子建一直是深恶痛绝的,但在很多时候自己又不得不委屈自己和他们虚与委蛇,因为没有银行的支持,洋河县就不可能获得大跨步的发展。

但每每想到他们那一副无知,无畏,骄横跋扈的嘴脸,华子建在心里就会升起一种鄙视来,可是唐可可惊人的表现让华子建重新定位了恒道集团的能量。

唐可可用几千万的资金存款,就一下子获得了将近一个亿的资金保证,她大手笔的买下了洋河县温泉山旁边的千亩坡地,创造出了洋河县单笔土地销售的最辉煌的一个记录。

这对洋河就像是打了一剂兴奋针,坡地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它不像城郊周围的平地,可以盖楼,可以开发,坡地的成功利用将来会为一个山区县奠定一个良好的示范效应,让洋河县在未来的发展中获得更大的提升。

华子建本来应该是兴奋的,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高兴起来,因为最近几天一个对自己并不算好的消息传到了洋河县,自己和秋紫云在为官理念,在权利利用中发生了不可调解的矛盾,而这种矛盾在最近几个月中又不断的发酵,不断的加大,不管从秋紫云最近对自己的态度来讲,还是各种渠道传来的信息来看,秋紫云已经对自己忍无可忍,决心拿掉自己在洋河县的权利。

华子建开始沮丧和迷茫起来,自己苦心经营,如履薄冰的走到今天的位置多么艰难,而权利对自己多么的重要,现在眼看自己就要丢掉这些了,这丢掉的不仅仅是一种权利,还是自己多年的努力和希望。

他开始矛盾起来,开始反思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值得,自己一点丢失了权利,洋河县的那些土地还是会在新一任领导手中被廉价的买走,洋河县未来的环境还是会遭到破坏,那么自己的理念和坚持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保住自己的权利,或者还能更多的为老百姓做点工作。

但自己的良心呢?自己的理想和责任呢?自己的党性和原则呢?

华子建的心开始徘徊起来,也更加的痛苦起来。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了很长时间,他推掉了今天所有的会议和应酬,他想让自己清清静静的思考,并做出最终的选择。

天色将暗,他还是没有走出心中的困境,这个时候,办公室的们被敲开了,他看到了一张写满了风~情的脸,是唐可可来了,她之怎么说动自己的秘书放她进来,华子建不得而知,但显然,对这样一个和自己有过数度交往的人,华子建是无法拒绝的。

他看着她走近自己,他说:“为什么你总可以在想见到我的时候就见到我。”

唐可可嫣然一笑说:“因为你是风儿我是沙。”她用了一句很时髦的,好像是还珠格格里的台词。

华子建不得不笑了,这个回答让他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女人啊,她总是能让别人感到意外,就恰如那次自己差一点点就进入她的身体一样,都是那样大胆和奇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