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的众商人,虽然心里都有些不舒坦,但大唐的规定也不算上太过分,甚至还有些合情合理,毕竟,修路要花费多少钱财和资源,这些商人也是心里有数的,这修路的成本如此之高,若是全部由大唐朝廷来负担,倒时候路通了之后,运货的费用自然极高,只要大唐提高票价,他们商人一样要付出巨大的成本,而他们商人参与修路之后,这就减轻了大唐的压力,如此,也能降低未来的票价,另外,大唐的布告也说的很清楚了,对于超标贡献的商人,日后乘车和运货是有优惠的,甚至,还有在运力紧急情况下,优先运货的特权。
对于商人们来说,运货的折扣价倒也不是很重要,但在运力紧张的情况下,优先运货的特权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毕竟,商场如战场,商机稍纵即逝,一旦自己的货物慢一步抵达市场,遭受的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甚至会让自己血本无归。
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在某处极缺某种物资的时候,周围的商人都大肆收集这种货物,然后,运输到这个极缺物质的地方,早来的商人可以大赚一笔? 同时也造成了市场的饱和,如此,晚一步抵达的商人就啥也得不到了? 甚至? 由于晚到的商人数量众多? 倒是原本稀缺的商品变得供大于求,从而造成价格的雪崩式下跌,造成商人血本无归? 早一步抵达的商人吃肉? 晚一点的喝汤,最后抵达的就只有血本无归了。
对于商机稍纵即逝的领悟,任何一名商人都是非常清楚的? 而铁路一旦修通? 他们若是不利用铁路运货? 那生意就没法做了? 可谓是处处被动? 除非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坐商? 放弃发大财的机会,如此也就无所谓了,可哪有大商人甘心做小商人的,就算是守着一个小店铺的小商人,偶尔也会去远方进货? 让自己大赚一笔? 如此同样需要用到铁路? 否则? 自己必然会失去稍纵即逝的商机。
大唐铁路局是吃准了商人们的软肋,所以,并不担心这些商人不出力? 只要这个规矩立出来,这些沿途的商人都得乖乖就范,哪怕以后新出来商人,也要补足贡献,才能使用这条铁路线,从而确保绝对的公平,否则,在修路的时候,某些商人直接洗手不干了,等路修通之后,他们又重操旧业,那岂不是避开了这个贡献,所以,大唐早就留了后手了,不怕这些商人不就范。
茶馆里的众商人,直接拓印了大唐的布告,一群人坐在一起不断的进行研究,集思广益,看看能否找出这个布告的漏洞,让自己可以钻一钻,毕竟,大唐给出的商人贡献数额不是一个小数目,让他们觉得有些肉痛,可若是不贡献,日后他们会更肉痛,而且,还是长期的肉痛,长痛不如短痛,这些商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只是他们还有些不死心罢了。
“诸位老兄,这大唐的布告写的也太详细了,真是一点空子都没有,居然给别人带货都不行,必须是自己的货物才行,否则,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是藐视大唐律法,不但双方日后都不能使用火车,所有货物还都要收缴,哎!实在是找不到空子啊!”
红衣商人开口说道。
旁边的葛衣商人开口道:“找不到漏洞就对了,若是人人都钻漏洞,那大唐的这个决策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白费了,你能想到的,别人也都能想到,不是么。”
一名商人忙道:“说的也是,若是规定有漏洞,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若是让别带货不被发现的话,似乎也是能够避过去的,不是么。”
旁边的红衣商人点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这对于小商人比较合适,但对于咱们这些每次运货数量巨大的商人就不行了,咱们每次贩卖的货物数量太大了,非常引人注意,很容易被人追查,想要偷偷摸摸的让别人帮忙,一准会被查到,风险实在太大,而对于一些小商人,帮他们带少量的货物,就算被查到了,咱们也可以说,是他们过来购买的,我相信大唐也不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少量货物,所以,那些小商人倒是可以避开,咱们是不行的,咱们家大业大,一旦被查到会很麻烦。”
这名红衣商人说的很对,越是大商人越是不容易隐藏自己的产业,一个小商人可以过得很悠闲,而一个大商人则会时时刻刻都被人注视,走在大街上都得带着保镖才行,几乎失去人身自由了。
同样的,小商人可以暗中破坏规则,偷税漏税啥的,而大商人却很难做到,他们的目标太大,被太多人注视着,只要有所违规,很容易被人举报,而一旦被人举报了,官家便会派人调查,从而将一个巨无霸商人产业连根拔起,所以,他们必须时时刻刻的小心谨慎,不能轻易违反规则,以免因为微小的利益,而让自己损失惨重,大商人本身也是资材颇丰,自然不必在意一些付出,有付出才有回报,冒险钻空子必然不是好办法,只有特别贪心和胆大的人,才会热衷于钻空子,而这些胆大之人,有很多都会落个不太好的下场。
“我看还是算了吧!大唐修筑铁路也不容易,花费的代价很高,咱们该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吧!毕竟,处理越多,日后运力紧张的时候,越是能够优先运货,还能得到更多的折扣价格,这两个好处确实钻空子很难得来的,若我手中有折扣信物,我才不会给别人带货,就算给我多倍的好处,我也不会答应,为了一点小利而冒着很大的风险,除非我傻,我相信诸位肯定也不敢轻易冒险,而想要钻空子的人,肯定也舍不得多拿好处,如此,他们钻空子就白钻了,所以,咱也别想歪点子了,这些歪点子想不通的,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出钱出力吧!看看到底拿几折的折扣最划算。”
一名商人说道。
旁边的众多商人闻言,全都非常认可的点头,觉得这位商人说的很对,他们也觉得钻空子不可靠,他们都是大商人,日后要挣大钱的,只要日后能够利用铁路挣大钱,他们暂时付出一些,倒也是合情合理,而大唐也开出了折扣的条件,那就是他们出力越多,日后能够获得折扣越多,越能够优先获得运输货物的权利,这对于商人们来说非常的重要,是商人们必须要争夺的利益。
一个小商人不去争夺倒也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若是远近闻名的大商人不去争夺,那就太显眼了,这也不符合他们的身份,商人不但要赚钱,同时也非常看重面子,能够获得优先运输权,这便是很大的面子,是商人们必须要争夺的。
不过,大唐修筑铁路需要的资源太多了,以至于折扣越多所要付出的代价越高,八折权利所要付出的钱财是九折的足足五倍,至于七折权限则需要是八折的五倍,最大权限便是七折了,而对于小商人来说,九折都是他们负担不起的,他们之能选择九五折,甚至,九七折,九八折,九九折这些折扣非常小的权限,毕竟,他们的实力摆在那里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财支撑自己参与竞争。
昂及家石头城的十几名大商人,经过一番商量之后,他们同时选择了八折的权限,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谁要是随便更改,那就是与其它人过不去,日后是要被孤立的,他们可不想被孤立,那样的日子太难过了。
“都选择了八折的权限,看来这是他们目前能够承受的极限了,毕竟,昂及家这里是一个小城镇,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商人,这里的大商人与长安城相比,那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商人了,这也算是不错了,足以说明他们的诚意,我非常满意。”
李安听说昂及家石头城的大商人都选择了八折权限,非常的高兴,这些选择八折的足有十余人,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在昂及家家主的卧室,昂及家家主与几位长老也展开了商议,他们也看到了布告,而且看到的时间比其余商人都要早。
“家主,最大权限是七折,我看咱们只能选择七折了,咱们毕竟是昂及城的主人,咱们与大唐还是非常友好的合作关系,必须选择最大的折扣,给大唐修路最大的支持,只有这样才能博得大唐的全力支持。”
“是啊!家主,这件事情咱们恐怕都不用商议了,只能选择最大的折扣额度,咱们手中有极品宝石矿,钱财方面倒也不用担心,若不选择最大的额度,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哈哈!看来这一次大家的想法非常的一致啊!这是咱们昂及家最妥当的一次商议了,居然没有不同的意见。”
“这还不是因为咱们发现了极品宝石矿,有了这个宝石矿的财富,咱们不用为钱财发愁,自然可以轻松自在的选择最大的折扣额度。”
一群长老开口说道。
昂及家家主,笑着说道:“既然各位长老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好办了,不过,咱们是不是应该再多出一些呢?毕竟,出的钱财越多,大唐就越是高兴,若能拿出最大折扣两倍的钱财,会不会大唐会给我们超越最大折扣的优惠呢?”
听了家主的话,众昂及家长老全都一脸的惊讶,他们没有想到,家族居然要拿出比大唐提出的最大额度还要高的钱财。
“家主,能拿出最大额度就差不多了,既然大唐列出了最大七折的优惠,那咱们拿出可以得到七折的钱财就是对大唐修路最大的支持了,没必要额外增加钱财,咱们虽然手里有宝石矿,但宝石矿总有挖空的时候,咱们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家主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咱们能拿出最大的额度,确实已经给足大唐面子了,不过若是能拿出超越最大额度的钱财,大唐无疑会更加的高兴,到时候对我们的支持会更大。”
“没错,咱们虽然没有必要额外浪费钱财,但咱们昂及家现在被孤立,急需借助大唐的力量巩固自身,只有表达最大的善意,咱们才能得到大唐更大的帮助,咱们多出一倍的钱财,哪怕得不到更高的折扣,只要得到其他的特权,那也是对我们非常有利的,优先运货权就是一个很值得我们心动的特权,既然能有优先运货的特权,难道咱们就不能争取更大的特权么。”
“对啊!没有什么比商机更重要了,要是咱们能掌握来往商人运输的货物都是什么品类的,那对咱们昂及家来说,那可是发大财的机会啊!”
“掌握铁路运输货物的品类,这个最多只能掌握一部分,大唐这么大,不可能所有的消息都汇集到咱们这里,咱们能得到的,不过就是咱们附近的消息罢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咱们多出钱财,就可以提出要求,将自家的心腹放在将来的车站里给大唐当副手,以咱们对当地情况的了解,管理起来肯定比大唐派来的人方便许多,虽然名义上肯定是大唐派来的人是正职,但实际的日常掌控权,肯定会落入咱们昂及家的手里,如此一来,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我们,咱们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的货物给拦下,不让他上车运货,另外,所谓的优先权,还不是掌控者说了算,咱就说没有位置了,别人又能怎么样。”
“说得是啊!日后,咱们昂及家这里会有一个比较大的车站,车站的副手,一定要让我们昂及家牢牢掌控才行,绝对不能落入别家的手里,否则,咱们以后就太被动了,运个货都要被人刁难,而只要我们掌握了车站,就是咱们刁难别人了,哈哈哈!”
一群昂及家长老,在一起商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