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峥看着她离开,那背影坚强,却又透着一抹疲惫。
不一会,外头传来两个声音,“殿下,卑职可以进来吗?”
“进来。”他道。
话音落,军帐掀开,一男一女两个侍卫走了进来,齐齐单膝跪在地上,道:“殿下。”
凤云峥目光落在这两人身上,道,“起来吧。”
两人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殿下……您真不记得我了吗?”夜风小心谨慎地问道。
凤云峥摇头,眼底露出一片迷茫,“记不得了,不曾有任何印象。”
夜风伤心极了,几步走了过去,跪在凤云峥的面前,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腿,脸伏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
凤云峥一愣,这……
“殿下,我的殿下,你怎么就忘记我了……我好伤心,我是夜风,是夜风啊,卑职十四岁就跟在殿下的身边,殿下这些年的所有事情,都是卑职陪着一同经历的,殿下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哭着,眼泪滑落下来。
“夜风!”冷眉伸手去摇他,道,“别这样,这也不是殿下所愿意的。”
“我不!我要!”夜风紧紧抱着凤云峥不松手。
凤云峥看向冷眉,问道,“此人一向如此奔放吗?“
冷眉忙道,“不,殿下,他平日并非如此,现在这般,皆因见到殿下太激动了,还请殿下赎罪。
凤云峥对这伏在他腿上大哭的男子说道,“既然你十四岁便在我的身旁,想必有很多事情可以和我说了。”
夜风一听,连忙直起身来,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说道,“有,有,一个月不眠不休也说不完,殿下允许卑职说吗?”
凤云峥道,“你捡最重要的事说。“
“是。”夜风站了起来,说道,“那卑职就说殿下和王妃的事吧。”
于是,夜风开始向凤云峥娓娓道来,凤云峥静静地听着。
“殿下最爱的人就是王妃……”
*
提丽的军帐内。
乌洁一脸警惕地看着连似月。
连似月微微淡笑,道,“我与将军有话要说,你不回避吗?”
乌洁看向提丽,提丽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出去。”
“是,将军。”乌洁不太放心地走了出去。
连似月看向床榻上的提丽,道,“将军的伤势不知如何?”
“外伤,休养数日便可,不是什么大事。”提丽说道。
“那日在大漠中,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将军你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连似月说道。
“你也是,虽只交汇一眼,但你的眼神,本将军却从未忘记过。”提丽道。
“如今,你又救了我的夫君,此等缘分,也是难得了。”连似月道。
“想来你是要兴师问罪,我为何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真相?”提丽说道。
“不。”连似月道,“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是来告诉你,你救了我夫君的命,这是事实,我必须要感激你。”
提丽眼神微怔。
“但是,因他身体不适,我想他尽早回京诊治,不用操劳。因此……”连似月顿了顿,“我愿意替他向大将军你报恩。军师一职,由我来接任。你看如何?”
“我是想过,让他留下来助我漠北一臂之力,特别是在我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之后,我甚至想过,要为他隐姓埋名,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利用自己对他的帮助来要求他报恩。”提丽说道,“所以,你也无需报恩,既然如今你们已经团聚,离开此地便是,我绝无半点强求的意思。”
“你虽不强求报恩,但这却不是我们一走了之的借口,云峥和我一样,从不愿欠人半点,所以这个救命之恩,我们一定会报。”连似月说着,走近了一点,看着床榻上的人,“大将军也不用推迟了。”
提丽抿唇,一双眼睛看着她,道,“如此,你便随意吧。“
“大将军好生休养我会找云峥再说一说他的计划的,在你此次没有获胜之前,我与云峥都不会离开。“连似月说道。
走到军帐门口,连似月又转过身来,说道,“我此生,决计要和云峥在一起一辈子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我们拆开,而我知道,还有记忆的云峥想法也是和我一样的。”
她说着,走了出去。
提丽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坚韧慢慢淡去,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连似月出去后乌洁匆匆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将军,这个女人嚣张的很,她没有欺负您吧,若是有,我便立刻偷偷告诉军师去。”
“没有,你无需紧张。”提丽说道。
“将军,那现在怎么办呢?这女人不但自己嚣张无礼,就连她的属下也一样,刚刚竟然用暗器伤我头发!”乌洁心中愤愤不平,说道。
“乌洁,你不得与他们冲突,显得本将军没有度量。”提丽叮嘱道。
“将军,不是我与他们冲突,实在是这些人太气人了,这是我们的地盘,却这样欺负人。”乌洁为自己的头发感到心疼和委屈。
“好了,他们是大周朝的殿下和王妃,我们漠北只是他们的附属,连葳朗王子因为毕恭毕敬的。”提丽说道。
“奴婢知道,只是……只是将军真的决定就这么放弃军师吗?“乌洁说道,“其实,奴婢一直都知道,将军对军师……有情,难道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算了吗?”
“你出去吧,我歇息一会。”提丽抬手道,并且闭上了眼睛。
乌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奴婢先行告退。”
走大军帐外,巫祝正走了过来,乌洁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事?”
“咱们二人,是留在将军身边的人最久的人,将军当初过的有多苦,我们最清楚不过了。
她这些年,一直清心寡欲,眼底从未有过任何人。
但是她对军师却不一样,她心里明明是有军师的,军师也说了会保温,但是她却像是无欲无求似的,不肯对军师提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