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讳莫如深的看着武成王,扬起一丝诡异的嘴角,“都是道家人,自然用道家的做法来解决,三日后,酆都城后山与我一较高下,三次机会,只要你打赢我一次,姜尚就平安无事的回到阴司,若是你输了,酆都城内我要一人一物,不知道武成王愿不愿意赌这一把?”
一人一物,莫非是林永夜的父亲和朱雀?
武成王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整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我也突然明白起来,江离这句话显然是在侮辱武成王,三场机会,只要武成王赢了一场,就算赢。
武成王毕竟是酆都城最高统治者,整个阴司没有人敢惹他,可江离却这般羞辱他,如果他拒绝,姜尚则不能回来,周武王定然会找他算账,可他如果答应了,面子上显然过不去,会成为阴司的笑话。
江离见武成王不为所动,颇有几丝好奇,打趣的口吻说,“你是觉得我欺负你不成?那这样,我让我的徒弟跟你打?”
武成王浑然怒叱的看着江离,紧紧捏着拳头奋力的朝着案桌锤了下去,‘轰——’的一声,案桌被武成王排成了两半截,武成王极其愤怒的看着江离说,“江世祖可莫不要欺人太甚,我只跟你打。”
阴司和道教始终分不开一个‘道’字,这个道字并不意味着就是道教,而是一种思想,阴长生和周武王二人的主旨思想依旧是围绕着‘道’,只不过一个是帝道,一个是霸道。
道为核心,道,非道,亦非非道。道只是古人为了方便而使用的一个名称,简而言之,道只是一个名称,只是一个字,而不是道的本质。
也有人说“道生一,一生二”,意思是指,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产生了本源之气,这个本源又分化为阴与阳这两种气。
如果要深研究下去,这个道可说说不清楚,道不清楚,我只清楚,无论是阴司还是道教,都和‘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统合着世间万物的阴阳。
在‘道’义上来,也有千百年来不便的传统,无论是阴司还是道教,但凡有需要解决问题,谈判已经没了效果的情况下,就会举行武斗。
武斗是有专门的规矩,千百年来无人可以破坏,决定武斗的时候,双方应该各持战书在手,以便日后小人不认账的凭证,怎么比试,规则,约定都会在战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各界人士有均可观战,但不可插手。
一旦在武斗的过程中,有人超出规则,将会成为天下人唾弃,阴司虽然有可恶之处,但是武斗的规矩已经千百年来形成了潜移默化的思想,没有人可以去改变和忤逆,所以也十分公平。
武斗可以有单人对打,也有团战。
而江离却出乎意料的说了句,“我准许你带阴兵。”
我也愣了愣,江离说的是准许,而并没有说准许多少数量,显然意思是告诉武成王,无论多少阴兵,对江离而言也无痛无痒,这可把武成王气坏了,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好,你说的!”
这武成王随随便便就可以招来十万阴兵,他要是做的绝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将酆都城的精兵全部带来,只怕江离再牛逼,也会受到伤害。
我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江离虽然一直羞辱武成王,可一旦武斗起来,我不免也有些担心,毕竟这武成王的能力,也不是称号而已,能坐上酆都城大帝,除了周武王的提携,他千百年来稳坐的位置,也和他的能力颇有几丝关系。
我略有些担心的看着江离,虽说武斗过程中不可违规,就怕这武成王耍诈。
此时原本站在殿外的周王妃也走了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双方的对话,我心里想着,这周王妃定然是知道老瞎子肯定不在我们手里,她要是现在当场拆穿江离的谎言,那江离的这些计划可就全部打翻。
我极其紧张的看着周王妃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周王妃只是微微一笑,对着武成王说了句,“要是我爹没能平安回来,我会跟大王说情,毕竟这些年你也为大王的事情奔波了许多。”
我愣了愣,这周王妃这是在默许我们的谎言了吗?
而且还故意说这么一句话,不就是为了激将武成王,我再一想,倒也不奇怪,武成王和周王妃两个人的执政方法上有冲突,周王妃这么做也倒正常,毕竟二人现在可是平起平坐的关系,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个理。
江离连忙起身,说没什么事,就先离开了,三日后酆都城山外相见。
武成王什么话也没说,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怨气,极其不爽的看着江离。
江离带着我走出城隍庙,一路顺着树林走了出来,定眼一看,这个村子离我们村子不远,刚一出来就看见梁警官等人在一旁站着,见我们走出来,满脸诧异。
梁警官赶紧上前走来,极其好奇的问,“刚才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真是这阴曹地府里的东西吗?”
江离恩了一声,“这些事情全当听了个故事,你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没想到这梁警官倒也使劲摇了摇头,略带着一丝兴奋的说,“我爹是全真教的道士,偶尔也曾听他提起过这些东西,因为从小到大只听不见,我对这些极为感兴趣,江道长,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我对道教极有兴趣,不知道可否收我为徒。”
江离皱了皱眉头,“你爹既然已经是道士,为何不向他请教。”
梁警官尴尬的笑了笑,“这全真教和正一教不和,你也应该知道,只是我爹那些平日里我接触的多,自然也就兴趣不大,越是没接触过的,所以更想知道,我对符纸法术很感兴趣。”
江离低头思索了一会,又抬眼看着我说,“我已不再收徒,如果你们想要学习道教法术,我可带你去龙虎宗。”
梁警官点点头,说只要能够学习道教法术,去哪里都可以,我心里一沉,这梁警官去了龙虎宗,岂不是就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可是龙虎宗掌教。
那他岂不是还成了我陈萧的弟子了?
我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花斑豹子身上的小胖子,整个人浑然已经晕了过去,我连忙走了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小胖子的脑袋,“好烫啊。”只怕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口的感染,现在导致发炎。
江离让我们赶紧到村子里找个赤脚大夫帮忙看一看,这个村子和我们村子的大小差不多,一进村子里面,路过的村民见江离怀里抱着的小胖子快要奄奄一息的样子,都纷纷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问问村民们,村子里可有赤脚大夫,其中一个老婆婆极其热情的带着我们朝着村子里走了进去,不一会就来到了赤脚大夫的的家里。
赤脚大夫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了,应该算是在村子里颇有名望的人了,他让我们把小胖子放到屋里躺着,上前看了一眼小胖子的伤势,微微皱着眉头说,“怕是伤口中了毒,不晓得毒入身体内部的情况。”
我心里一沉,中毒?难不成那箭上有毒?
一开始我竟然没有发现。
此时的小胖子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往下流,嘴唇泛着白色,看上去已经没了力气,赤脚大夫先拿着冰毛巾放在小胖子的额头上,又从柜子里掏出了棕色瓶子,里面还有一大罐的白色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见赤脚大夫直接将这粉末洒在了小胖子的伤口上。
“啊——”小胖子极其惨叫声,大口喘着粗气。
我连忙走上前看着小胖子说,“兄弟,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灵丹妙药,但是我亲眼看见,这粉末撒上去的时候,小胖子的伤口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冒着血泡。
赤脚大夫忙了快一个多小时以后才停了下来,直接走到江离的面前说,“道长,只怕这孩子活不长,毒入了骨髓,难以清除,现在只是暂且保住了命,可不敢保证能管多久。”
我心里一沉,小胖子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是我让他来打开那扇青铜大门,他也不会出事,这跟我多多少少脱离不了关系。
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里可是有生死薄的,掌管着西南一带所有人的生死,这可是陆判官的宝贝。
我连忙将背包里的生死薄和判官笔拿了出来,江离定眼一看,问我,“你想做什么?”
我告诉江离,我要帮小胖子逆天改命,那赤脚大夫说的已经很是明显了,小胖子就是没了救,只不过是拖延一下时间而已,既然我手里有判官笔,只要我在上面重新改写一下小胖子的命,不就好了。
江离皱着眉头,眼神骤然一聚,“瞎胡闹,你可知道,逆天改命,帮人改命的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我摇摇头,道教不是一直说,要么顺天从命,要么逆天改命。
江离神色极为严肃的告诉我,“逆天改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做的,帮人改命的人会遭受天谴,你现在没有半点修为,岂能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