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各处都有我的眼线。”
苏酒咬住唇瓣。
半晌,她为难道:“只是为了从谢贵妃那里套话,并非是真的要害你。我虽只接触过元湛一次,但也察觉到他为人虚伪,不堪为太子。我是不可能帮助谢贵妃的。”
面对她的解释,萧廷琛不置可否。
踏进寝殿,他把苏酒放到软榻上,又唤了医女给她包扎脚踝。
终于折腾完,已是一个时辰后。
苏酒实在累极,顾不得其他,蜷在被窝里渐渐睡着了。
萧廷琛坐在榻边,静静凝着她。
伸手替小姑娘拂开额前碎发,他面容冷峻而黯淡。
又替她掖好被角,他似是叹息,“我从出生起,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幼习得心狠手辣,做什么事只奉行斩草除根。苏小酒,你大概是唯一一个能叫我心软的人。”
他亲自带大的小姑娘,虽然常常欺负她,但只要她一掉眼泪,他就忍不住地心软。
“该怎么办呢?苏小酒,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了。”
他俯身,吻了吻少女的唇瓣。
他没打搅苏酒休息。
掩上殿门时,洛梨裳出现在檐下。
她好奇地望了眼紧闭的殿门,“睡着了?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萧廷琛摇摇头。
洛梨裳放了心,又问道:“谢贵妃那边,打算怎么办?”
萧廷琛眸色深沉,“谢容景会查到真相,他不会放过谢贵妃和元湛。咱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足够了。”
“是这个理儿。”洛梨裳低笑,“摄政王做事越来越缜密毒辣,借刀杀人,我喜欢。”
……
谢容景那边,他听苏酒的话,在慕容鸣的府邸里好一阵翻找,终于从书房密室搜出几十封密信,全是慕容鸣和谢贵妃来往的证明。
色若春晓的男人,一封接着一封地看完那些信笺,全然不敢置信,竟是自己的亲姑母,指使慕容鸣害死了自己的兄长!
枉他还以为姑母温柔体贴,没想到,分明是蛇蝎心肠!
姑母入京多年,权势和地位足以腐蚀她的心智,让她成为彻彻底底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为了拉拢权贵,不惜色诱慕容鸣,创造各种相遇的机会,生生把慕容鸣从皇后的阵营拉到她的阵营里。
她背叛谢家、背叛皇帝,她罪无可恕!
谢容景猛然攥紧那些信笺,丹凤眼满是凶光!
“备马,进宫!”
他冷声,大踏步离开慕容鸣的府邸。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就出现在了谢贵妃的永宁宫。
谢贵妃在殿中慢悠悠修剪花枝,还沉浸在即将成为太后的喜悦里。
谢容景踹翻几个挡路的宫女,凶神恶煞地出现在宫中。
他怒声:“姑母!”
谢贵妃放下剪刀,笑吟吟迎了上来,“小景怎么进宫了?怎么气成这个样子?快坐下来,和姑母好好说道说道。”
谢容景挣开她的手。
谢贵妃猝不及防,猛然摔倒在地。
宫女们连忙把她扶起来,女人秀美的面庞上满是不解,“小景?”
“你没资格喊我的名字!”谢容景从怀中掏出厚厚的几十封信笺,全部砸在她脸上,“是你指使慕容鸣杀我大哥的,是不是?!”
信笺坚硬的一角,在谢贵妃白嫩的额头上划出伤痕。
她望向满地信笺。
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褪成苍白。
她知道了,她知道苏酒今天清晨来见她的真正原因了。
并非是为了给她赔罪,而是为了试探她手上这枚戒指从何而来。
苏酒……
好生狡猾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