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放胆杀人

张扬这一宣布复试的办法立刻就引起了一片嗡嗡声。此前他可是跟谁也没说这复试的办法，就连要作为本次复试主考之一的叶肖楠也是刚刚知道。

这些前来参加复试的人虽然曾经听说过复试要考三天的说法，不过他们原本想的考三天也不过是每天来考试，连考三天而已。谁曾想竟然还要下乡，这不是一出去就要三天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当然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自然就引起了一片议论纷纷。大家都没准备，外出的话，什么也没带，这似乎有点难为大家了。

张扬却不理会人们的议论纷纷，自顾说道：“这次义诊，不是强制的，大家可以选择不参加，当然不参加也就意味着复试不合格。”

张扬这话让下面静了下来，毕竟不合格就意味着应聘失败，这是最根本的问题。谁都要掂量掂量的，应聘失败和辛苦三天，孰轻孰重，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我觉得大家可以这样想，”张扬道：“你们可以把这次义诊看作一次急救任务，假如现在有急救病人等着你们呢去救，需要你们立刻就走，你们怎么办？”

张扬都这么说了，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其实这事情很简单，不去就没这份工作。要是去，嘴里还罗哩罗嗦，让主考官不满，那就是傻了。

张扬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又道：“当然了，我们这毕竟不是真正的急救任务，所以也没有必要分秒必争。我们半个小时以后出发，有要和家人联系，安排什么事的，请在半个小时里完成。”张扬说着看了看时间，又接着道：“现在是九点钟还不到几分，这样吧，到了九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张扬说着指了指停在院子里的两辆大巴，继续说道：“如果到了九点半还没有上车的我们将视作放弃应聘。好了，现在自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没事么事的可以道李院长那里报道，他会安排大家具体上哪辆车。”

尽管前面有过一阵议论，不过张扬这样一段话后，所有应聘者全部选择了参加义诊考核，毕竟这年月，找个好工作可不那么容易的。

虽然医院的规模不大，不过这是第一批招聘要人的岗位多，参加这次考核的人自然也不少，加上这一次还有二十来个护士同行，整整两辆大巴的人。这样规模的义诊，也算是浩浩荡荡的了。

张扬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清水镇，选择这个地方，张扬是进过仔细考虑的。按照义诊的情况来说，似乎应该到更缺少医药服务的乡、村一级。不过这一次这么多人，如果真的去了村子里，也不见得有那么多人来看病，那就达不到考核的目的了。

而清水镇虽然有一家卫生院，可是设施、人员不齐，医疗能力欠缺。而人口相对集中，对于医疗需求的缺口比较突出，到这里来义诊不仅能考核应聘人员的能力，也能为当地群众切实地解决一些求诊难的问题。

李常富院长到这里来联系义诊事宜的时候就得到了镇爱卫办、健康办的欢迎，并表示一定配合工作。

张扬他们到达清水镇的时候，果然就看到爱卫办主任老杨带着些人已经在等他们了。

老杨见他们来了这么多医生也有些意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供大家诊病，只能在镇政府前的广场上义诊了，可是这个天，中午的时候很有些热了，又怕医生们吃不消。

李常富还没说什么，张扬却开口道：“没关系，就在广场上好了，我们人多，在屋里也摆不开。只是要借用一些座椅。”

老杨听了立刻表示那没问题，说本来就准备了不少座椅，不过没想到他们来了这么多人，座椅不太够，自己马上再去借一些来。

张扬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就开始吧！我们人多不要紧，可以轮换，护士和不看病的医生都可以去做宣传，也可以做预检。我们抓紧时间，先摆开了，你能借到座椅最好，再慢慢将摊子弄大就是。”

老杨一听，连忙答应，招呼自己早来的后生们扛着座椅往广场去，张扬见了一招呼一声大家动手，便当先扛了个桌子去了广场。

人多力量大，大家很快就在广场上摆开了摊子，座椅本来就不多，这些人中也颇有些抢着表现的，那些护士MM们都没轮上这些搬运的活，义诊的摊子就算设下了。而且很快就有人来看病。老杨知道他们今天来义诊，早就宣传过了，这回个来的人还真不少。

张扬让那些前来应聘的人按着自己所应聘的部门组成临时科室，轮流为大家看病。其他没有事的应聘者就和护士们一起负责宣传卫生知识，也可以给前来的人做预检，指引他们去找具体科室的大夫。

而张扬自己和叶肖楠则负责复检，这样既保证开出的药方不出现啥错误，又能判断具体负责诊疗的医疗人员的水平。可谓是一举两得。

张扬看病很快，不论是诊疗还是开方都很迅速，叶肖楠因为平日里也是在一个小诊所看全科，也算得上是个快手，不过她一个人也就能同时应付两三个应聘者诊疗的速度。而张扬一个人，看病、审方、开新方，如行云流水一般，似乎比七八个应聘者同时看病还快。

很快，张扬就发现这个清水镇前来看病的人多为两类，呼吸系统问题，和消化系统问题。虽然也有其它病症，但这两类却十分突出。

中午的时候，老杨又带着人替张扬他们张罗饭菜，张扬早就交代了，他们这一次是纯粹的义诊，尽量不加重当地的负担，饭菜他委托老杨张罗，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干净、卫生就行，而且特别申明，由医院照价付款。

叶肖楠今天也有些吃不消了，虽然他平日里看病的强度也不小，可是今天顶着太阳来回奔波，然她也有些顶不住了。张扬见了就让叶肖楠先去车上休息，想了想，又让大家吃完饭轮流到车上去休息，自己却仍然穿梭于各个科室的应聘者之间，替病人复诊。到好象他是完全不知疲累的一般。而且，看上去他也确实精神很好。

不过张扬这种考试方法也让很多应聘者有些怀疑，张扬每次复诊，都是迅速地诊断病人，看一下应聘者原先开的方子，就很快开出新的方子，签了名交给病家，然后又赶往下一个病人处继续诊治。其速度之快，让人你难免怀疑他有些不负责任。

而且他这样做，就是很明显的表示自己就是比在场的其他人水平高。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管这个张扬凭什么做上这个副院长的，总之，人家现在是副院长，是面试官，而自己这是应聘者，这让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

不过大也未必每个人都一声不吭，来应聘的人中有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医生，刚替一病人看病，反复斟酌，开了一方。张扬过来诊断了一下，前后不到两分钟，扫了一眼药方，便收了起来，另开新方给病人，便又匆匆赶去替下一病人诊治了。

这让那老医生颇有些不满，忍了一忍没忍住，“哼”了一声道：“年轻人，你太狂妄了吧？你这样不仔细辨证，就胡乱用药，岂不知无异于放胆杀人？”

张扬这时候已经在给下一个病人诊治了，听了他的话并没说什么，还是替那病人诊了病，重新开方后。才回头看了刚才说话的那医生一眼。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听到了那个老医生的话，其实大家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张扬看病的速度太快，难免给人一种马虎的感觉。而且这么多人诊治，就让他一言而决，多少有些不服气，听了那老医生的话，也都拿眼睛看着张扬，等着看他怎么说。

张扬却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发火，只是走回去，抽出那老医生开的处方道：“看你这方子，你的诊断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的用药就有问题了。”

“我用药有什么问题？”那老人不服，说道：“我行医二十多年，无时不记得自己面对的是生命，从来战战兢兢，小心谨慎，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出过错，你怎么敢说我用药有问题？”

“你从来没出过错？”张扬道：“是没医死过人吧？”

那老医生一听，顿时发了怒，一拍桌子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杜维中怎么会医死人？”

张扬倒并不生气，笑道：“你没医死过人，这我相信，可你医好过多少人呢？”

不等他开口，张扬又继续道：“你是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开的药绝不会出大问题，可我问你，这能医好病人的病吗？你打算让他吃你这个药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

张扬说着又有些恼火，又道：“辨证需谨慎，这我不反对，但谨慎不等于拖拉。更不等于不治。胡乱开药是无异于杀人？可不敢开药，有病不治呢？难道不是杀人？”

张扬说着，拿出笔在那张药方上唰唰写了些什么，然后扔在桌上，道：“你自己看看吧，我改了你的方子，难道你觉得我是杀人？可是我告诉你，我能医好他的病，而且我保证，只要病人按时服用我开的要，三天就能康复，用你的方子，你觉得多久能够见效？”

那老医生拿起方子看了看，一时有些无语，张扬的话掷地有声，他确实不能保证自己的方子能药到病除。

正说着，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地跑进广场，远远的就叫：“杨大叔，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