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阿江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愤怒的阿爸,转身出门去了。
“唉,这孩子真不懂事。”谭天林叹了口气道。
“伯父,您喝口茶消消气,小孩子都是这样,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李伉拿起茶壶为谭天林倒了碗茶劝说道。
“就是苦了阿秀这孩子,为了这个不懂事的东西遭那么大的罪,阿伉,你和阿秀之间的事情伯父全都知道,阿秀是真的喜欢你,把她托付给你伯父也放心,你一定要给她幸福,阿秀是个好孩子,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啊。”谭天林喝了口茶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对李伉说道。
“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秀的。”李伉把阿秀有些冰凉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郑重承诺道。
“阿伉。”阿秀抬起泪眼朦胧的俏脸看着李伉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深情的叫道,回到家她对李伉的称呼也跟着改变了。
“伯父,阿秀为什么要辍学出去打工你能给我说说吗?”李伉问道,对于阿秀的事情他希望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唉,阿江这孩子从小叛逆,有一次被我骂了一顿后就离家出走了,在坝子外边儿山上躲了一天一夜不回家,全坝子的人漫山遍野的到处找他,他为了躲避我们,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万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也受了很重的伤,为了给他治伤,家里的积蓄花完了还欠了一大堆外债,阿秀这孩子见家里困难,没有和我和她阿妈商量就私自不上学了,她想要到城里打工赚钱补贴家用,却被人给骗去卖了,万幸的是她碰到了你,真是佛祖保佑啊!”谭天林顿了一下,又喝了口茶说道:“阿秀在山外上高中,一般是一个月才会一次家,所以我和她阿妈一直以为她还在学校上学,直到学校让人捎来了信,询问阿秀为什么一直不去上学我们才知道她出事了,唉,因为这件事情,她阿妈大病了一场,要不是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她恐怕都挺不过那一关了。”谭天林继续说道。
“阿爸,对不起。”阿秀抬起头有些歉意的说道。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你阿爸没出息,赚不来钱。”谭天林摆摆手说道,“后来阿秀被黄先生护着回到家来,我们才知道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可恶的是阿江这孩子竟然因为在学校被人取笑他姐姐被人拐走过,一直对他姐姐冷眼相对,却丝毫没有想到他姐姐为什么不上学要出去打工。”
听到这里,李伉皱了一下眉,他也曾叛逆过,却不像谭江这样不懂事,谭江已经上初三了,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要知道林静马军王玲玲他们也在上初三,但是他们肯定要比谭江懂事的多,但是他也不想多管这件事情,因为他即使成了谭天林的女婿,也算是个外人,小舅子的事情也不该他来管。
“老谭,你怎么一个人喝茶让客人干坐着。”从楼下上来的阿秀的母亲蓝云芳来到中厅笑着说道,说完她又出去了。
“哎呀,你看看,我都被阿江气糊涂了,阿秀,快给阿伉和黄先生倒茶。”谭天林被老婆提醒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阿秀分别为李伉和阿武倒了茶,关于谭江的话题却也就此打住不在说了。
“伯父,你也不要自责了,阿秀也算是因祸得福,她现在可是双龙岛龙行天的义女,双龙国的小公主,身份尊贵的很。”李伉喝了口茶笑着说道,刚才的话题弄得气氛有些沉闷,他这样说也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呵呵,这件事阿秀已经给我和她阿妈说了,要不是因为阿伉你,她这福分也享不到。”谭天林笑着说道。
“伯父您过奖了,主要还是阿秀自己,因为她和龙行天早亡的女儿长得太像了才有了这个福分。”李伉笑着说道。
“阿秀,你去帮着阿伉和黄先生一人收拾一间房子住。”蓝云芳又回到了中厅后用普通话吩咐道,因为家里有客人的原因,她再也没有说那种李伉听起来像鸟语一样的方言。
阿秀去帮李伉收拾房间去了,中厅只剩下谭天林,李伉和阿武,另外还有一个小姑娘谭琳,蓝云芳又出去了。
谭琳似乎对李伉很感兴趣,从李伉来到楼上起她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李伉看。
“你叫阿琳吧,告诉哥哥你几岁了,哥哥就给你个好东西。”李伉逗了一下这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姑娘。
“我今年七岁了。”谭琳脆生生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害羞,她躲到了谭天林的怀里,嘴里咬着右手食指仍然一直看着李伉。
“哈哈,你等一下。”李伉站起身来,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穿着傣族民族服装的布娃娃在谭琳面前晃了晃道:“哥哥给你这个,你喜欢吗?”
小姑娘明显被李伉手里的布娃娃给吸引住了,但是她却把眼睛转向了阿爸谭天林。
“去拿吧,记得谢谢哥哥。”谭天林笑着抚了一下小女儿的脑袋说道。
“谢谢哥哥。”小姑娘跑到李伉身边,把布娃娃抱到怀里后又返回了谭天林身边,甜甜的对李伉道了声谢谢。
“不用谢,阿琳真乖。”李伉笑道,行李箱里除了几件他和阿秀的衣服外,大部分都是他来的时候给阿秀家人买的礼物,既然行李箱已经打开了,他干脆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摆到了桌子上。
“伯父,这次来的匆忙,就买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您不要介意。”李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桌子上一大堆东西总共花了他不到一千块钱,虽然在93年这也算是一笔巨款了,但是李伉仍然觉得是有些歉意,按照他的本意是要多买一些的,但是却被阿秀阻止了,她说买这些东西足够了。
谭天林则把李伉的话当成了真正的客套,嘴上责怪李伉乱花钱,但是脸上却笑开了花,作为坝子里最有学问的人,他对于李伉拿出的那些礼品的价值隐约知道一些,买这些东西花的钱足够他一家**半年的生活费了,虽然阿秀上次来的时候给他留了一个存有一笔巨款的存折,但是节俭惯了他也只是从里面支取了八千多块盖了座新竹楼,平时他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裹过着清贫节俭的日子。
晚饭前的时间都在李伉和谭天林的聊天中过去了,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谭江才再次来到了二楼中厅,匆匆扒了两口饭后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他这种恶劣的态度让谭天林夫妇感到很尴尬,却也无可奈何。
傣族人嗜酒,长期生活在以傣族人为主的蓝家坝的谭天林也沾染了这种嗜好,酒是自家酿制的,为了招待好李伉和阿武,谭天林从自己酒窖里提来了一大桶,只把李伉看的连连咋舌,虽然他不惧饮酒,但是看着放在桌旁的装满自酿米酒的一个大桶,他还是有些心虚。
下酒菜大都是极具傣族人特色的食物,有李伉吃了几口就喜欢上的酸肉,酸笋和糯米粘糕和蘸酱,还有一些让李伉看的毛骨悚然的用虫子做的菜肴,虽然谭天林一家人吃的津津有味,他却是打死也不敢尝试,为了照顾李伉的口味,他们还专门炒了几个诸如鱼香肉丝之类的常见的菜肴,总之是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晚餐进行了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一大桶米酒也被喝完了,其中谭天林、李伉、阿武是主力军,阿秀和蓝云芳也喝了不少,就连小姑娘谭琳也喝了一小碗儿,喝完后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唯独谭江的提前离开,让一顿几近完美的晚宴有了几分缺憾。
…………
“阿伉,今晚你就睡这里吧,我和阿琳一起睡。”阿秀把喝的有些摇晃的李伉扶进了一个房间后有些不舍的说道,因为喝了酒,她的脸也红扑扑的。
“阿秀,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李伉摆了摆手说道,他觉得头有些晕,一大桶米酒他在谭天林的特殊照顾下喝了将近一半,再好的酒量也有些顶不住了。
阿秀却没有听李伉的话离开,她把李伉扶到了床上躺下,帮着他把衣服都脱掉,弄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毛巾帮他抹了一下脸,又帮他把被子改好后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而这时李伉早已呼呼的睡着了。
…………
李伉虽然喝的烂醉,但是长期以来形成的生物钟却在天麻麻亮的时候把他叫醒了,他在竹楼前的空地上做了锻炼后,迎着正月初八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再回到竹楼时,阿秀才打着哈欠从房里走了出来。
“李伉,昨晚睡得好吗?”阿秀问道。
“不好。”李伉微笑着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这里?”阿秀有些惊慌的问道,在她心里李伉晚上睡不好就是天大的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解决掉。
“没有抱着你睡是有些不习惯。”李伉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理你了!”阿秀心虚的左右看了看,通红着娇嗔一句,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不出来了。
“呵呵。”李伉笑了笑,回自己房间去了,阿秀这种事前羞涩,事中奔放的性格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然后欣赏一下她满脸通红的娇羞模样。
由于时间还早,李伉在自己的房间里和衣躺了下来,微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
“李伉。”门外传来了阿秀的叫声。
“进来吧。”李伉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
吱的一声,门开了,阿秀从门外走了进来。
啊,李伉惊呼一声,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子里掉了出来,一身傣族盛装的阿秀实在是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