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莱河大桥方向传出的枪声,惊动了驻扎在离大桥不远驻防的一个小队鬼子,鬼子小队长带着部队快速冲向大桥。
迎面发现三四个老百姓被敌伪军追赶着,后面追赶的敌人一边大喊一边开枪,子弹打中一个奔跑的年轻人,他摔到在地上,想爬起来可伤势很重,刚爬起来又摔倒。
跑在前面的三个老百姓快速返回来,一个趴在地上开枪阻击追上来的敌人,另两个架着负伤的那人刚跑出去几步,就被迎面冲过来的鬼子堵住。
王晓亮着急的低声喊道:“雷营长,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抗日的青年,当着咱们的面就这样被小鬼子给杀了,冲上去,快把他们救出来吧。”
雷剑一把把爬起来就要冲上去的王晓亮拽翻,压低声音骂道:“你混蛋,我们一个排,又没有带重武器,根本就不是一个小队鬼子和十几个从大桥追过来敌伪军的对手,冲上去不但救不了这几个兄弟,还可能暴露目标,破坏了咱们这次执行的绝密任务。”
“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哪?”
“王晓亮,无谓的牺牲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有想办法再解救他们。”雷剑看着小鬼子把四个武装抗日青年押走,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很不是滋味。
他为了摸清胶莱河大桥敌人的军事布防,带领化装成老百姓的尖刀排,三三俩俩的靠近胶莱河大桥,还没到跟前,就被持枪站岗的哨兵老远喝住,几个伪军端着枪走过来,枪口对准雷剑身边的几个人喊道:“这里发现土八路,大桥封锁,任何人都不放行,都滚回去。”
雷剑向王晓亮使了个眼色,王晓亮几个冲到走过来的伪军跟前,施展百般花样,缠住几个端枪的伪军。
站在前头站岗的小鬼子,看到又来了几个庄稼人闹事,一个班的小鬼子持枪冲过来,把王晓亮几个包围在中间。
雷剑趁机几个箭步冲到桥头,突然桥对面拉动枪栓抬枪瞄准雷剑,眼看就要开枪,这时春桃从后面扑上来,撕扯着雷剑哭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往外跑,快跟我回去。”
被敌伪军包围起来的王晓亮,一看雷剑和春桃撕扯,这臭小子马上大喊道:“抓住他,快把他拖回去。”
王晓亮指着桥头说道:“太君、各位老总,我那小姐夫成天不学好,吃喝嫖赌就是不顾家,你看他为了躲债又要逃跑,我姐求我们把他抓回去,快放开我吧,再耽误时间我那倒霉的小姐夫就真又跑啦。”
一个伪军班长将信将疑的对几个小鬼子说了几句,小鬼子这时看到春桃,眼睛一亮的丢下王晓亮几个人,一个个嘴里油腔滑调的喊道:“吆西,花姑娘大大的好。”
王晓亮一看敌伪军放开了他们,赶紧冲向站在桥头的雷剑和春桃,几个人把春桃掩护起来马上撤退,雷剑则被王晓亮几个人扭住胳膊,骂骂咧咧的推搡着往东去了。
小鬼子眼看着花姑娘在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一个小鬼子端着枪就要追赶雷剑他们,被鬼子伍长喊回来,劈头盖脸的几巴掌,愤怒地大骂道:“猪,你这个公猪,胶莱大桥比花姑娘的重要,一旦失守,我们都要死啦死啦地,你的明白?”
“哈依、哈依。”
敌伪军回归到哨位,对要通过胶莱河的路人拳打脚踢,有的路人争辩几句,狠毒的小鬼子,命令伪军把闹事的路人绑起来抛下胶莱河,被汹涌的河水冲走。
再说王晓亮几个扭住雷剑走出老远,跟在身边的春桃对王晓亮说道:“好啦,快放开雷营长,这样他身上的伤处会受不了的。”
“不行、现在还不能放,一旦被桥头敌伪军发现咱们是在演戏,那就真把戏演砸了,到那时会更麻烦。”
王晓亮说笑着看向雷剑问道:“雷营长,这滋味、这感觉怎么样?”
“卧槽,你小子这次可逮住机会了,行啊,我也不反抗,等你玩儿够了再放开我,我还会好好感谢你的。”
“别、别别,我还是现在就放了你吧,别放开你、你再把我收拾一顿,那你就是公报私仇了,哈哈哈。”王晓亮说着对几个战士喊道:“快松开雷营长。”
几个人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倒也显得自然,回到大苗家村,雷剑把自己在胶莱大桥摸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坐在炕沿上一直不说话的一个中年汉子看着雷剑,笑问道:“你就是雷剑?”
“报告大、大哥,我就时雷剑。”
“哈哈哈,我今天算见识了,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我跟前喊‘报告大……’,小家伙很机灵,很好。”中年人仔细看着雷剑赞叹道。
雷剑在穿越前见识过好多上层要职,从说话谈吐间就能揣摩个大概,此时在他眼里,这个说话和气眉宇清秀、英气逼人的中年人,一定就是这次护送的重要人物黎政委,可他深知保密工作的重要性,紧要关头,只有临时来了个‘报告大哥’,这样即不怠慢又不失分寸,还恰到好处的保住了秘密。
他猜对了,坐在炕沿上的就是省委的重要领导黎政委。
黎政委拍着炕沿说道:“坐在炕上吧,坐下好说话。”
三营长余得水看着雷剑说:“你对胶莱河大桥实地侦查过,说说咱们怎样才能过河。”
雷剑看着黎政委,大胆的分析道:大苗家村离胶莱河有五里多路,胶莱河大桥以北有一个排的伪军驻守在一个村子,离大桥往东一里,有个村子叫路桥村,住了鬼子一个小队。
胶莱河大桥是一座木桥,宽五米,河面有四、五十米,大桥两头有敌伪军的桥头堡,桥东有一个班小鬼子两个班的伪军把守,桥西头也有桥头堡和敌伪军占领。
整个守护胶莱桥的敌伪军大约在近百人,东桥头堡设有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桥西应该也是这种武器配置。
雷剑介绍到这里,看着黎政委继续说道:“经过侦查,在胶莱大桥附近驻防的敌伪军,不会超过二百人。”
他说着把自己经过观察画出的简易地图,铺摊在炕上,指点着几个要点又做了一番讲解,最后跳到地上,敬礼报告:“报告大哥,汇报完毕。”
黎政委被这个机灵的雷剑逗乐了,他拉着雷剑的手问道:“你最了解情况,也最有发言权,你说说看,咱们什么时候过胶莱河,怎么过?”
“偷袭、智取。”雷剑简单明了的说出四个字。
经过一阵详细的研究部署,决定趁着天黑夜色昏暗,偷袭、智取胶莱河,一旦此方案受挫改为强攻。
雷剑离开黎政委,把独立营重新做了部署:命令李刚带领一连强渡胶莱河,突袭胶莱大桥的西桥头堡,消灭敌人占领阵地,掩护部队过桥。
命令王晓亮、郑铁带领二连准备强攻胶莱河东桥头堡;
命令牛大力带领三连,埋伏在桥东日军小队驻防的路桥村西的小高地,一旦鬼子听到胶莱桥枪声实施增援,坚决阻击,哪怕战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掩护三营保护省委重要人物和黄金的安全,强渡胶莱河。
命令张平带一个班,密切监视通往胶莱大桥、半路上那个村子驻防的一个排伪军,等三营大部队过去才能撤退,一旦伪军反抗,全部消灭。
雷剑部署好战斗任务,他带着李刚的一连,先头出发,绕过驻防伪军的那个村子,直奔河面较窄的河堤。
还没走到河边,就能听到被强劲的风掀起的河水波浪,拍击岸边的涛声轰鸣。
战士们知道要涉水过河,一个个心里不禁打起了冷战,这可是个寒冷的月份,河水冰冷刺骨不说,河岸往里有两三米都结成了薄冰,还没下河,就叫人感觉到腿肚子转筋。
快接近河边,雷剑命令部队在一块较低洼处停下。
雷剑看到黑影里的战士们,听着胶莱河水的哗啦声,一个个还没下水,就嘚瑟的紧紧抱住身子,这要是就这么逼着战士们强渡胶莱河,还不都被冻僵被湍急的河水冲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