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挺起腰杆,朝路北公路张望,突然背后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一个小鬼子大骂道:“混蛋,你的不好好的干活,站起来往北面的张望,你的想逃跑,我枪毙了你。 ”
雷剑被狠狠的抽这一鞭子,疼痛、羞辱和愤怒,快速在心中积聚,他转回身时,突然点头哈腰的说道:“太君,我的腰都累酸了,想直起来缓口气,我这就好好的干活,不敢偷懒、不敢偷懒。”
身边的战士当看到他们的团长,被小鬼子抽了一鞭子,一个个怒目圆睁,就等着雷剑对他们发出信号,会在第一时间弄死这小鬼子。
战士们看到他们的雷团长,转过身来的一刹那,满脸的怒气瞬时转换成笑脸,还点头哈腰的跟小鬼子说好话,战士们真为他们团长忍受这鳖气,心中不忿,可没有团长的命令,只有压住心中怒火,接着埋头干活。
雷剑不时的偷眼朝城北公路看过去,当他再一次抬头看过去,终于看到一小队敌伪军,押着四、五十劳工,朝城们这边走过来,这才深深的喘出一口气,对不远处的李刚笑了笑。
这被押过来的四、五十劳工,正是王晓亮带的那些战士,在走进徐班庄村子里,有意识的被敌伪军抓来当劳工,此时看到近在眼前,小鬼子采取人海战术,开挖护城河的场面,不仅大吃一惊。
王晓亮在这露出人头的人海里,寻找雷剑和其他战士的方位,可这么多劳工,要想在远处就分辨出来自己要找的人,谈何容易?
四、五十个劳工被押解到城门,与监工的鬼子做了交接手续,劳工里的王晓亮,再次在挖护城河的人堆里寻找雷剑他们,当他与雷剑两眼相对时,还没来得及相互示意,就被一个伪军从背后,狠狠地捣了一枪托,凶狠的骂道:“王八蛋,你以为这是叫你来集市上找亲戚的呀?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我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没有防备的王晓亮,被这个伪军一枪托捣的往前扑去,要不是被身边战士及时扶住,准会趴下啃上一嘴泥。
王晓亮愤怒地转回头,看着那个打他的伪军混蛋,那个伪军毫不示弱的骂道:“你特么的是不是找死啊?竟敢拿你的牛眼瞪我,你信不信,我一枪就能崩了你?”
这时张挺走前一步挡在王晓亮前面,点头哈腰的对那伪军说道:“老总,我这兄弟没出过门,突然见这么大场面,把他吓住了,还请老总大人大量,不要跟个孩子计较,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在张挺的说合下,那个监工的伪军,这才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人。
王晓亮憋了一肚子火,可他不敢在这地方撒野,一旦惹出大乱子,就会破坏雷剑的全盘计划。他看那伪军走远了,这才低声骂道:“卧槽你姥姥,你小子给我等着,用不了多长时间,老子就会把你的头扭下来。”
他毕竟现在是副团长,深知这些战士,在这一时期的每一个细小动作,稍不注意言行举止,就会暴露目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远处干活的雷剑,当他看到王晓亮遭到伪军毒打,就怕这臭小子忍不住这鸟气,发疯的跟伪军计较起来,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事大了。
就在他为王晓亮捏着一把汗时,看到解放过来的伪军排长,现在已是独立团副营长兼连长的张挺,把王晓亮挡在身后,在他的调解下,才把这事平息下来。
雷剑深深喘了一口气,刚才这惊险的一幕,吓得他不仅脸上淌下豆粒大的汗珠。
王晓亮带来的四、五十个战士,很快被监工的敌伪军,发配到紧挨着雷剑他们东面的一块地方,发下干活工具,扬起皮鞭大吼道:“支那猪,快快的干活,谁的偷懒,死啦死啦地。”
雷剑看到带出来的一个特种连队的战士们,都被抓来当了修护城河的劳工,此时才算踏实下来,为了怕惹出麻烦,他低声对身边的战士说道:“给附近的兄弟们传话,就说老大要求一门心思干活,不要没事找事,这是老大定的规矩。”
战士们接到‘老大’雷团长的隐秘命令,一个个低下头,非常配合的干起活来,那种不快不慢又不停下的劳动态度,监工的敌伪军看在眼里,非常满意。
从早上到现在,雷剑和兄弟们被带到城门外挖护城河,这都晌歪了,也不叫劳工休息一会儿,就连放工吃饭的时间都不给。
战士们凌晨集合,简单的吃了点食物,现在早就肚腹空空饿的受不了了,可他们接到雷剑的暗语,谁也不敢挑头闹事,只有就这么强忍着。
突然不远处在深沟里挖土的几个劳工,手持铁锨走上来,站在挖出还没有成型的护城河边岸,对围上来的敌伪军监工喊道:“我们是人,不是牲口,就是牲口干这么长时间的气力活,也应该给口草料吧?今天的饭菜怎么还没送来?再不送来,老子干不动了。”
几个小鬼子端着枪,把这十几个强壮年劳工包围起来,拉动枪栓骂道:“八嘎,支那猪,你们的这是在造反,快快的干活,谁的挑头闹事,皇军会开枪把他死啦死啦地。”
十几个劳工,端着铁锨与敌伪军对峙,其中一个喊道:“我们是人,干活就要吃饭,只有吃饱肚子,才有劲干活,你们要是......。”
‘啪’的一声枪响,那个正在跟敌伪军争辩的年轻人,被一个小鬼子开枪击中胸口,他在临倒下喊出几个字“卧槽你姥姥,你这杂、杂种竟敢真开枪、开......。”
那年轻人还没骂完,就轰然倒地。身边的劳工这下可不答应了,操起手中的工具,就要跟敌伪军拼命。
雷剑一看这十几个很有血性的劳工,竟然冒死跟敌伪军较劲,他怕这样闹起来,这些劳工会有生命危险,几步就要跳过去阻止。
这时从不远处冲过来一个人,一把拉住雷剑低声说道:“老大,你不能冒险,这事就交给我吧。”
冲过来的这个拉住雷剑的劳工,不是别人,正是解放过来的伪军排长,此时独立团一营副营长张挺。
他看十几个青壮劳工,被端着步枪上了刺刀的敌伪军包围起来,被包围起来的十几个,操起铁锨与敌伪军对峙,一场流血事件,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这种鸡蛋碰石头的愚蠢行动,到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这些劳工倒在敌人的枪口刺刀下,这种无为没有组织的冒险行动,太不可取,必须马上制止。
张挺冲过去,对一个伪军头目说道:“老总、乡亲,咱们都是这县城附近的庄稼人,说不上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十几个兄弟也是干活干累了,肚子又饿的受不了,就是想吃点饭歇歇再干,只是话说的粗鲁点,还请老总看在都是庄户人家的后生,麻烦您跟皇军求个情,就饶了他们,叫他们好好干活,您看这行吧?”
那伪军头目斜眼看了看张挺,突然一把抓住他问道:“听你的口气,你小子是不是以前干过皇协军?”
张挺没想到他的一番说辞,不知怎么会暴露出他曾经干过这混蛋营生,刚要分辨,那伪军头目竟松开他,小声说道:“兄弟,你最好不要趟这浑水,闹不好还会把你给拉进去。”
听伪军头目这么一说,张挺觉得这伪军头目不算太坏,就低声说道:“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十几个活生生的人那,一旦动起手来,说不上到底会伤到谁,要是把整个挖护城河的劳工都激怒,这、这下场不用想也会猜到,会出现什么结果,一旦皇军的大官追究下来,恐怕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伪军头目听张挺这么一说,也觉得此话有理,可他皱紧眉头又摇了摇头的说:“兄弟,我自身难保,不想出头找不自在,谁死谁活,我一个伪军排长,怕是无法担待这么大的事,我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