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川心里佩服雷剑,不断地点头说道:“雷团长,看来你冒险过沼泽,好不容易靠近黄河边,了解的情况较深刻,心有成足了是吧?那你下命令,不妥和不完善的地方大家再做补充,战士们现在已经得到了休息,马可以出发。 ”
“好,我命令,骑兵营营长李刚,你带领骑兵营隐蔽的靠近鬼子布设黄河浮桥附近,接到命令隐蔽的解决掉外围巡防的伪军连,做好断后警戒任务,掩护大部队过桥。”
耐不住性子的王晓亮问道:“雷团长,咱们什么时候已经把鬼子浮桥阵地拿下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对了,现在没拿下,我都不清楚,你又怎么会知道?不要打岔,说多了我忘了。”
雷剑接着命令道:“独立团一营跟我行动,扛着砍下的树干,穿过盐碱沼泽地,准备一个连队强渡黄河,其他两个连队沿着黄河岸边,隐蔽的向鬼子浮桥东岸阵地运动,接到命令,马开始以最大火力强攻。
命令二营作为从河村,快速奔袭敌浮桥阵地的主力,在一营两个连的配合下,发起总攻,要在最短的时间抢占浮桥阵地,掩护大部队过河。
三营作为团机关和各部门随军护卫,同时也是总攻敌人黄河浮桥东岸阵地的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命令董大勇在冯大龙引领下,花大价钱把河村的羊皮筏子买下来,有多少要多少,马交给一营一连。
命令罗政委带领团机关和各部门,一旦敌人东岸桥头阵地被拿下,要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浮桥,踏黄河西岸阵地,按照预定路线,在二营护卫下,奔袭德石路,隐蔽在附近那座高山,等待部队会合。
命令三营在大部队过河后,毁掉黄河东岸鬼子的一切阵地,快速通过浮桥,到达西岸,砍断浮桥拉绳,破坏浮桥一切设施,阻止日军三七二联队,近期西进增援德州通道。”
雷剑又对各部门下达了最新命令,最后看向罗金川问道:“罗政委,咱们没有时间坐在这里,仔细探讨和研究,你发表一下你的意见吧。”
不等雷剑把话说完,王晓亮跳起来问道:“雷团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不说了几句话嘛?怎么谁都有带兵行动的任务,我是个闲人,这、你这是不是在给我小鞋穿哪?我不服。”
“听听,这小子又犯毛病了,你不是总说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吗?没有给你下达任务,是跟我雷剑行动,你这蠢、太蠢了,哈哈哈。”
罗金川知道雷剑肩的压力大,他没有跟着打哈哈,严肃的说道:“刚才罗团长下达的每一项命令,都是经过实地勘察,根据各方汇报来的侦查情报和部队准备情况,才做出切实可行的行动命令,我想补充的只有一点,那是独立团各营,在不同的阵地与敌交战的同时,要做到协同作战紧密配合,以最大的攻击力,迅速拿下鬼子的浮桥阵地,为大部队强渡黄河踏平通道。”
其他与会的指挥员,各自己的行动任务,提出一些合理的建议,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异口同声的喊道:“保证以生命为代价,坚决完成任务。”
这次军事会议各指挥员的表态,对王晓亮震动很大,他知道错了,在部队下达紧急命令时,在适当的场合说出不适当的话,作为一名副团长,确实存在思想问题。
一切行动命令下达完,雷剑看了一下腕表,对在座的每一位指挥员,再次确定各营和团机关及各部门不同的行动时间,他站起来郑重的跟每一个人握手,简单有力的说道:“保重,咱们黄河西岸再见。”
“请团长保重,黄河西岸再见。”每个指挥员都感觉到这次执行的任务将是非常艰险,不知这次强渡黄河,烽火战役下来,能有几人还能再见。
雷剑命令各指挥员,马回到部队做好出发准备,把部队暂时没有用的东西,清减下来交给村民,轻装强渡黄河,为西进做好一切努力。
太阳已经偏西,微风吹拂在脸,觉得有些凉爽,部队战士闷热烦躁的情绪开始慢慢稳定,隐蔽在树林、庄稼地,芦苇荡里的部队,都在抓紧时间做着行动前的准备。
雷剑再次看了一下腕表,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要是在穿越盐碱沼泽地时,不发生突发情况,应该能在这个时间段,顺利通过沼泽地,到达黄河东岸。
他检查了一下一营的装备,冯大龙指着堆在他身边的四个羊皮筏子说:“雷团长,河村共有七个这样的羊皮筏子,好点的这四个,另三个太破旧,我怕在渡河时出危险,没敢带。”
雷剑笑着说道:“冯大哥,破旧的羊皮筏子用起来有危险,可到了关键时刻作为备用,也是最好的补救办法,总战士在水里扑腾要安全的多,你说是吧冯大哥?”
“嘿嘿,我想不安全的羊皮筏子带是个累赘,没要,经你这么一说,还是都带是吧?那我再跑一趟村子,把那三个破羊皮筏子都弄来。”冯大龙说着朝河村跑去。
“把钱带。”雷剑对身边的董大勇主任喊道:“快跟冯大龙,用乡亲的羊皮筏子是要给钱的。”
时间不长,战士们从村里又抬出三个破旧的羊皮筏子,这样部队强渡黄河有了七个渡河工具,起强行泅渡即安全又快速。
雷剑检查了一下已经列队集合的一营战士,一个个精神抖擞,紧张带着自信,在他们心里,只要跟着他们的雷团长行动,心里有底,没有什么可怕的。
罗金川走到雷剑身边,低声嘱托道:“雷团长,你带领一营率先出发,是独立团第一支提前强渡黄河的部队,我作为你的政委、老大哥,拜托兄弟一定要在渡河时注意安全,千万不可冒险,我们在黄河西岸再相见。”
雷剑郑重的点了点头,两双大手带着温度,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才松开。
王晓亮报告:“报告团长、政委,独立团一营列队完毕,请指示。”
雷剑站在部队前面,他看着意气风发的战士,声音洪亮的说道:“一营的战士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随时听后命令出发。”几百人响亮的回答,铿锵有力,叫人听了很有底气。
雷剑挥手命令道:“带备好的东西,一个紧跟一个的向黄河东岸出发。”
冯大龙作为总向导,走在队伍最前面。
雷剑再次紧紧地握住罗金川的大手,又跟送行的各部队指挥员握手告别,随后立正转动着半身,给每一位战友敬了个军礼。
所有送行的指挥员,眼里含着泪水,可胸板挺直的喊道:“团长保重。”
雷剑突然转身,向前跑出几步,再次转身,给送行的战友又一次敬了个礼,眨眼隐没进快速行进的队伍里。
几百人的队伍跟在冯大龙身后,亦步亦趋不敢走错一步,万分小心的紧盯前面的脚印,每踏下一脚,浑身颤栗,生怕掉进沼泽白送了性命,还耽误了过黄河杀鬼子的正事。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凶险过沼泽,在太阳落山的余晖映照下,一营全体指战员,总算安全的到达黄河东岸。
好多战士都没见过黄河,心怀揣着渴望,真想一睹黄河的风采,可当他们站在余晖下的黄河岸边,看着汹涌澎湃的河面,听着滔天的河浪拍击岸滩的轰鸣声,再往河对岸望去,朦胧只能看出宽阔的河面,延伸到的对岸一片模糊,这更增加战士对这咆哮的黄河,从心里有些畏惧胆战。
一个个战士紧张的呼出一口气,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他们闭眼,想从脑海移除掉看到黄河凶险的画面,来快点稳定一下自己的惧怕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