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佳明这个杀敌硬汉,流着眼泪双膝跪地的哭喊道:“雷团长,你必须撤退到铁川河西岸,要是你不撤,我曲佳明就跪死在这里。”
侦察排的战士,看他们排长跪地哭求,一个个声泪俱下的跳下战马,跪在地上。
突击连方立强这个被小鬼子抓去,处于生死一线间,是身负重伤的雷剑,被农民兄弟抬着、带领一帮刚参加八路军的村民,冒死杀进李家庄,把他从魔窟中解救出来,没有雷剑,他方立强早就成了小鬼子的刀下之鬼。
他大喊道:“突击连的全体战士,跪下哭求咱们的雷团长,马上撤离铁川河东岸。”
‘唰’的一个连战士,全部跪倒在地上,仰头看着大杨树树冠上的雷剑,哭着喊道:“雷团长,请你快下来,我们保护你撤出这危险的地方。”
警卫班副班长冯光,一看侦察排、突击连的战士全部跪求雷剑撤退,他对警卫班的战士命令道:“请雷团长撤离,给我跪下。”
“混蛋,一群疯子,你们是八路军英勇杀敌的战士,大敌当前,我是指挥官,应该留在最前线,可你们这群混蛋,竟采取这种丢人现眼的办法,强逼我撤出前沿战场,这叫我以后怎么指挥部队,怎么命令战士们杀敌?都给我站起来。”
张平看战士们这么虔诚的爱戴团长雷剑,他深受感动的竟也跪下哭求。
雷剑看就连张平都跪下来了,他愤怒地大骂道:“马勒戈壁地,我雷剑竟被你们绑架,都给我起来,谁不听命令,我枪毙了他。”
“雷团长,你就枪毙了我们吧,省得活着看你先死,心里不好受,我们心已定,你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这是战士们对你下达的命令。”
雷剑看战士们竟集体抗命,他真被这些好战士、好兄弟打败了,常说‘法不责众’,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他感觉到,要是不随了战士们的心愿,他雷剑就是留在铁川河东岸亲临指挥,恐怕也会牵扯到一部分兵力抗命的保护他,如其这样,还不如撤退到铁川河西岸,根据东岸战事情况,及时下达进攻或后撤的命令。
雷剑不理还跪在大杨树下苦求的干部战士,他端着望远镜,再次察看铁川河东岸战势进行的怎么样,又观察了几眼老爷山敌我双方、正在进行的血与火的激战。
时间不等人,看来敌机会在很短的时间,就会飞临上空,一旦树下的战士,还这么执拗的继续跪在这里,苦求他雷剑撤离,会耽误好多事。
雷剑最后扫视了铁川河西岸的岸滩,快速从树冠跳到地上,刚一落地,就被曲佳明带领的侦察排相拥着‘绑架’起来,推拥着朝东岸浮桥走去。
张平看战士们将雷剑拥在中间,强逼着撤离东岸前沿战场,他毕竟跟随雷剑参加过多次战役,知道一名指挥员在战场上的关键作用,向这种野蛮的对待战场最高指挥官,会耽误大事,还会扰乱军心。
他推开拥住雷剑身边的战士,急速的大喊道:“所有战士听我命令,雷团长已经同意撤出东岸前沿阵地,现在听从雷团长下达的行动命令。”
雷剑被解脱了,他皱紧眉头狠狠地盯着曲佳明,突然暴怒的大骂道:“卧槽你姥姥,竟敢在战场上绑架最高军事指挥官,你特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告诉你,还有引头的几个班、排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鲁莽野蛮不守军规的行动,我会把你们全部执行战场纪律,以儆效尤。”
曲佳明根本没被吓倒,他梗着脖子说道:“雷团长,你今天说什么都可以,就是现在执行战场纪律,那也要叫我看着你撤到铁川河对岸,再执行好吗?”
“疯子,一群地地道道的失去理智的疯子,都给我列队站好,听从我下达命令。”
雷剑已决定撤出东岸前线阵地,这并不是被战士们胁迫才做出的决定,而是他也认识到,将指挥中心撤到西岸,一是便于隔河指挥,减轻作战部队战士的压力。
二是也保护了指挥机关的安全,好更有利的调度战场上的每一支部队,打击敌人有生力量,保护自己,活着坚持到明天早六点,顺利的完成任务,撤出战场。
他对突击连、侦察排、警卫班近二百名战士命令道:“马上向西南铁川河东岸撤退,在敌机未临空前,趁鬼子指挥官没注意,快速泅渡过河,不会水的战士,保护侦讯处张平主任等人,隐蔽快速的通过提前架起的浮桥,到达铁川河西岸与我会合。”
部队很快分流,隐蔽的奔向两个方向。
雷剑带领这支部队的大部分战士,快速来到铁川河东岸,看着这里的河面比较宽,水流也较平缓,曲佳明不仅惊奇的问道:“雷团长,你怎么会算出这个地方过河最安全?”
“你这混小子又胡说,我怎么会提前知道,只不过我在大杨树的树冠上,端着望远镜,查看过几次铁川河,这就是我提前比你们知道的原因。
都不要惊奇了,快速带好随身物品,牵着战马在十分钟之内,必须到达铁川河对岸。”
一百多名战士和几十匹战马,在雷剑一声令下,纷纷跳入湍急的铁川河,以最英勇的气概,与激水浊浪搏斗,以最快的速度向对岸游过去。
一时整个铁川河基本被战士和战马塞满,有的战士水性好,泅渡的速度快,有的只会狗刨,落在后面,就在雷剑刚爬上铁川河对岸,听到从西南方向传来隐约的飞机噪音,天空两个批次六架敌机,呼啸着飞了过来。
刚发现只有盘子大小,只在眨眼之间,就看有小猫那么大,眼看又变成大小如狗,,噪音越来越大的飞机出现在天空。
雷剑站在岸边大喊道:“快游上岸就地隐蔽。”
曲佳明水性不错,他爬上岸,把对着铁川河正在游动的战士大喊大叫的雷剑,扑倒在地的喊道:“雷团长,注意隐蔽,你这样太危险了。”
敌机就在几分钟,就飞临上空,空中敌机放缓速度,徐徐下降,在降至离地一千五百米,呼啸着从上空飞过。
还没游到岸边的战士,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已十分疲乏,游动的速度开始放缓。
被曲佳明扑倒在地的雷剑,猛地将曲佳明掀翻,站在河边大骂道:“混蛋,敌机马上就会返回,不想死的赶紧给我加快速度游到西岸。”
还在水中这些跟雷剑时间不长的战士,从来没见过在他们眼里斯文的团长,竟会这么野蛮的开口大骂,他们还在狐疑,只听曲佳明比雷剑骂的还狠:“草塔姥姥的,我看你们是活够了,再不快点,敌机飞回来,会把你们都炸成碎块,留在河里喂鱼,都特么的给我快点。”
就在雷剑和曲佳明,野蛮的催促河里的战士快游到岸边,飞过去的敌机,又快速返回来了,在上空盘旋,突然俯冲,在‘独一团’主力阵地抛下几颗炸弹,呼啸着沿着河套冲了过来,对还没游到岸边的河中战士,爆发出机载机枪的猛烈火舌,扫向还在游动的战士。
飞机扫射的罪恶子弹,击中河中的战士,战士中弹流出的血,将河面染红。
还活着的战士,冒着飞机炸弹和机枪的猛烈火力,豁出一切的向河对岸游去,呼啸而过的敌机,再次返回来,俯冲着又是一阵猛烈的火力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