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也认识到在毒雾还没有消散的战场上,对一名刚动过手术的重伤员来说问题会有多严重,他命令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警卫排长冯光:“冯排长,马上强制将雷团长带回大岛诊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走出半步,快点儿啊?”
冯光在春桃的配合下,强行把雷剑带走,雷剑边走边回头看着张光华笑说道:“张副院长,大岛医生就交给你了,只要处理完中毒战士的急救,你负责把大岛医生带回诊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谈。”
李刚首先替张光华回答:“放心吧雷团长,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协助张副院长把大岛医生带到你身边。”
等把雷剑强行带离战场,李刚快步走到张光华身边,附身低声问道:“张副院长,中毒战士救治的怎么样了?初步统计中毒没能抢救过来的战士有多少?”
张光华站起来看着李刚流着眼泪说道:“李团长,没抢救过来的战士有十七名,重度昏迷的有十一名,急需救治的有五十多战士,情况很不乐观,我就怕还会有战士因无力抢救会继续发生死亡,我、我......。”
“张副院长,你们已经尽力了,我不希望再出现战士死亡,请你在大岛医生的配合下,抓紧时间抢救中毒战士。”李刚说着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张副院长,这个大岛医生表现怎么样?”
张光华点头赞道:“多亏这位大岛医生,他虽然嘴上说没接触过有毒物体的研究和治疗,可他毕竟是一名资深的专家,在救治过程中采取多种治疗方案,还不时的打发人从他的诊所取来不同药物,给中毒战士有的外敷有的内服,还别说救治效果真不错。”
“好,这也是咱们学习的好机会,雷团长这么看重大岛医生,你不但要好好协助,还要保证大岛医生的生命安全。”李刚说着盯着张光华问道:“张副院长,你怎么样?身体还受得了吗?有没有中毒反应?”
“请李团长放心,我没问题,就是有些头晕恶心,还顶的住,你很忙就不要在我这耽误功夫了,忙你的去吧。”张光华并不是一个不懂男女之间感情交流的愚笨姑娘,她已经感觉出来李刚对他的关心和示好,可她现在没有心情再是心中好像时有时无的惦记着一个人,不可能再会对李刚有什么想法。
李刚听张光华后面的话有些冷淡,他摇头叹了口气,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王晓亮这臭小子近水楼台抢了先锋,看来我李刚没戏了。”
张光华听李刚自言自语中情绪低落,她转变态度的问道:“李团长,你和王晓亮副团长都是战斗英雄,又是非常出色的部队指挥员,我张光华会把你两人当成我最好的战友,希望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
李刚被张春华说的心里热乎乎的,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这个心里没有所属的年轻军人,此时心情激动两眼放光的看着张光华,看的张光华赶紧低下头蹲在大岛医生身边,专心的救治中毒战士。
当看到中毒战士难受的惨状,李刚不仅大骂自己混蛋,面对自己的战友兄弟遭受这么大的痛苦,自己竟能有非分之想,这从道德和良心上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他决断的转回身,带着几名干部在战场上转了一圈,回到团指挥所,对坚守在指挥岗位的副团长张挺说道:“张副团长,我们独一团各部队都按照雷团长下达的命令,开始行动了吗?”
“报告李团长,各部队指挥员开完会,马上带领部队奔赴新的战斗区域,这点你可以放心。”张挺回答道。
雷剑被春桃和冯光几人强制带回大岛诊所,他实在虚弱的有些挺不住,坐在一条凳子上眯着眼睛,快速的调理身体各机能的恢复。
躺在担架上的老孙看雷剑实在太疲劳,他心痛的对春桃说道:“春桃队长,请你把雷团长扶到我这担架上躺一会儿,他现在很需要休息。”
雷剑睁开眼看着老孙感谢道:“谢谢老孙的关心,刚才这一阵子忙了一些,身体还真有点吃不消,不过闭眼喘上几口气就能缓过来,只是你老孙腿部的伤势经过检查和治疗,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老孙没想到雷剑这个刚做完第二次手术的重伤员,拖着虚弱的身体,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又亲自到前线检查部署新的作战任务,劳心劳力的连眼都睁不开,不顾自己的伤势竟还关心起其他重伤员,不免对雷剑打心眼里肃然起敬。
他看着雷剑说道:“雷团长,我腿部伤势大有好转,尤其是又经过大岛医生的清理创伤伤口,做了消毒和处置,这会儿好像都觉不出疼来了,我想再有几天就完全可以自己走路,不用再赖在担架上叫战士们抬着走,嗨,被人抬着走的滋味儿不好受啊。”
“哈哈哈,好,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只要能走一步就不躺在担架上,再说像我们这些重伤员,不能老是躺在担架、病床上不敢动弹的养伤,要活动,只要能坚持就要活动,这样才能恢复的快,不知老孙有没有这种认识。”
“雷团长说的对,伤病固然靠养很重要,但是也要加强锻炼,这样才不至于伤好了,期间一直靠养的身体其他机能却退化的不会走路了,到那时又要采取康复治疗,麻烦,真是得不偿失。”老孙由衷的说道。
雷剑问身边的春桃:“其他两个危重伤员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是恶化还是有好转?”
“雷团长,你也是重伤员,而且还是最危险的重伤员,只要你能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其他同志的伤都会好的比你快,我奉劝你不要多操心,伤病员的治疗是医生护士的事儿,只要你一切都好,大家都会安心。”
雷剑听春桃当着老孙和几个人的面这么说他,他心里别扭的刚想说春桃几句,可一想起自己被援华专家两次宣布死亡,都是人家春桃用心血把他从死亡路上呼唤回来,现在为了他雷剑的身体能快点康复,这种发自内心的牢骚和关怀,哪怕春桃话说的有些过头,自己都要理解人家春桃的一片苦心。
老孙看雷剑的眉头皱了起来,又开始慢慢舒展开,他非常理解的说道:“雷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老孙,你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哑谜呀?我怎么没听懂?”
“雷团长,你懂,只是装作不懂,哈哈哈。”
雷剑看老孙笑的很开心,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在老孙跟前就像一个透明的人,心里有事还没表露出来,就被这神秘的老孙给点破,这种心理藏不住秘密的感觉,有时叫人抓狂的想暴虐老孙一顿。
老孙看雷剑的眉毛拧在一起,心中的愤怒全部表露在脸上,两眼放出来的光即狠厉又透着克制,他不仅马上解说道:“雷团长,我是在跟你开玩笑,试探一下你的反应能力,没有其他想法,你可不要想歪了。”
雷剑是谁?这个穿越前阅历很深的军人,穿越到抗战战场,不知多少次与狡猾凶狠毒辣的鬼子高手较量,几次差点死在鬼子手里,他的人生阅历不比任何人差,而且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思想破解问题的能力有多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老孙想自圆其说的做解释,这种越描越黑很无力的解说,更道破了老孙说出此话的含义。
虽然老孙说出的这番话并无恶意,可雷剑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不爽、很不爽,这又能怪谁呢?说明老孙的道行比他还厉害,与这种心思缜密能洞穿一个人心理的高手对决,有意思的同时又会觉得挑战性很强,雷剑不仅再次怀疑起老孙的身份。
雷剑把老孙当成自己同志的同时,又把老孙看成是自己的老师和挚友,不禁笑着说道:“老孙,你是一个很值得叫人拜服的人,有时不动声色就能看穿一切的技巧,我雷剑自愧不如,如果有机会,我雷剑真想跟在你身边好好讨教。”
老孙毫不客气面色严肃的回应道:“雷团长,我一定会给你这机会,而且不会时间太长,你我很快就会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