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琛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苦涩辣人,他眸底萦绕着一抹雾气,他哑声道:“太太,我们之间从无信任,又何谈相信?”
卫安宁眼中最后那丝亮光都熄灭了,她扭头看向车窗外,眼眶酸酸胀胀的,她拼命阻止自己落泪。不要再哭,在不爱她的人面前,眼泪只能证明她的软弱。
冷幽琛望着她的侧脸,她脸上那两道抓痕触目惊心,她那样绝决。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曾戴着面具羞辱过她,她会不会也像抓花自己的脸,那样绝决的离开他?
冷幽琛重重的吸食了一口香烟,却忽然岔了气,咳得翻天覆地,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他掐灭了烟,情不自禁地抱住她。
怀里的娇躯一瞬间变得僵硬,却没有挣开他。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太太,不是我不给你信任,而是若我给了你信任,就代表我承认你就是卫安宁,承认你是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到那时,我拿什么留住你?
他从不知道,有一天,他会被逼入两难境地。
如果他早知道,如果……
可这世间没有如果,他们用最糟糕的方式开始了,这一生就注定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没有人,能够体会他心里的矛盾与痛苦,可他必须承受。若要留住她,便要摧毁一切会导致她离开的可能,就算让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他也心甘情愿。
车子停在七星级酒店外面,卫安宁挣开他的怀抱,推开车门下车。
冷幽琛眉心紧锁,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倚在酒店门口的冷彦柏,他俊脸一沉,怎么哪里都看得到他?
卫安宁完全没有注意到冷彦柏的存在,直到他出声叫住她,她才发现他的存在。
“安静,你回来了,你的脸怎么回事?”冷彦柏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抓痕,血已经凝固在一起,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卫安宁避开他伸过来的手,退开一步,语气疏离道:“我很累,先回房了。”
冷彦柏皱紧眉头,“那我送你回房。”
“不用了。”卫安宁推开旋转玻璃门,快步走进酒店。
冷彦柏刚要追进去,身后传来冷幽琛讥诮的声音,“二哥真有心,千里迢迢赶来,难道就是为了观看我和太太度蜜月?”
冷彦柏转身,就看到立在他三步远处的冷幽琛,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浑身散发着贵公子的不羁与潇洒,他冷冷地俯视着他,“度蜜月?我怎么瞧着你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啊。”
冷幽琛眉目森寒,这根搅屎棍,他越发觉得碍眼了,“夫妻之间闹闹别扭也是情趣,二哥若想趁机撬我墙角,我奉劝你还是洗洗睡吧。”
两兄弟两看两相厌,冷彦柏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他道:“谁撬谁的墙角,你心里有数,安静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以前,冷幽琛听见冷彦柏这句话,会恶心半天,甚至看到太太时,心里也会感到不舒服。但是现在,知道太太不是卫安静,他心里莫名的舒泰了。
终于,他再也不用介意,太太曾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