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战战兢兢下楼，像小仓鼠一样在扶手旁探头探脑，见那边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开门走出去。

车子就停在大门外，她来到车身旁，车窗贴膜很深，她几乎看不见里面，她将脸贴在车窗上，鼓起眼睛往里看。

宫霆坐在车里，看她像金鱼一样鼓着眼睛，有种莫名的喜感，他伸手降下车窗，小鱼吓了一大跳，连往后退了几步，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警惕地盯着他，“吓了我一跳，你在干嘛？”

宫霆盯着她，“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又在干什么？”

小鱼挠了挠头，“我睡着了，听到楼下传来引擎声又惊醒了，你坐在车里干嘛，我以为你喝多了酒，醉得下不了车，看你的样子，你很清醒嘛。”

宫霆神色微敛，他推开车门下车，男人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顿时让小鱼心慌意乱起来，她下意识退开几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在想事情，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闻言，小鱼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对她而言，宫霆这句话带着暗示意味，今晚他就要她履行协议吗？

她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进了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拖延，要不然说大姨妈来了？可她大姨妈刚过啊，除了姨妈君，她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宫霆径自往楼上走，进了她的卧室，他开始脱衣服。

小鱼尴尬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宫霆眼角余光瞄到她不自在的模样，他转过身去，“没见过男人的身体？”

小鱼窘迫，“你要洗澡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完，她飞快地溜进浴缸，脸颊莫名发烫，她伸手拍了拍脸颊，然后开始往浴缸里放水。不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后背一僵。

宫霆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子弹内裤，遮住重要部位，他走到浴缸旁，长腿一迈，坐进了浴缸里，挑眉看她，“会搓背吗？”

“会。”小鱼道。

宫霆趴在浴缸边沿，霸道命令，“给我搓背。”

小鱼挽起衣袖，拿起浴花开始给他搓背，他皮肤很白，被浴花摩擦几下，就泛起粉红色，她咽了咽口水，没话找话道：“你有心事吗？”

“没有。”宫霆回答得很快，正是因为快，反倒让人觉得他心虚。

小鱼撇撇嘴，安静地给他搓背，不再东问西问，毕竟他们之间还没有熟到可以互诉心事的地步。

浴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宫霆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服务，眼前又闪过刚才在皇家监狱外那一幕，他心里一阵刺痛。

“苏语，要怎么才能让你爱的人爱上你？”

小鱼一怔，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坐在车里不下车，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悲伤。大概又在宁姐那里受了伤吧，所以到她这里来寻找慰藉？

“这个问题太有技术含量，我没办法回答你。”

宫霆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他只是不甘心，二十年的付出，终究变成了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