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循序图之(1 / 1)

张嫣知道为什么,她父亲根本就不想做官,但是她爷爷生生的逼着她父亲做官,所以她父亲就算坐在人人都羡慕的位置上,却一点都不开心。

纵然如此,他父亲还是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偶尔这样正常,谁还没个低落的时候,就这样就不行了,人不能一直低落吧。”云洛兮半开玩笑的说。

张扶铭赔笑了一下:“宝王妃教诲的是。”

“叔叔可以和二嫂一样,叫我洛兮。”云洛兮努力的让张扶铭对自己不那么警惕“叔叔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说出来会好一点。”

“你还是算了吧,我爹不想说的事儿,谁都别想让他说出来。”张嫣摊手。

张扶铭尴尬一笑,他倒不是不善言语,只是他身居要职,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不自觉的就少了言语。

“我倒是有一件事要和叔叔说。”云洛兮直接说。

“所以你一开始就是为了找我爹?”张嫣看着云洛兮。

“你回避一下。”?云洛兮看着张嫣。

张嫣看了云洛兮一眼,她也知道云洛兮做的事儿和她做的事儿不一样:“行,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儿点心。”她说着就走。

“宝王妃有什么事儿要找下官。”张扶铭行礼。

“都说了是一家人了,叔叔何必那么拘谨。”云洛兮走到茅棚下面,坐在次位,示意张扶铭坐首位。

张扶铭犹豫了一下过去坐下了:“宝王妃请说。”

“我们从崔恪家里得到了一些册子,上面是崔恪和一些官员暗地里买卖官职的册子,天幽国州府及以上官吏,都要经过吏部考核,叔叔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云洛兮看着张扶铭。

张扶铭震惊的看着云洛兮,踉跄的试图站起来。

“叔叔不用紧张,我若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会这样。”云洛兮一脸平静的说。

张扶铭躬身站在那里,他没想到云洛兮会有完整的名册。

“叔叔还是坐下说吧,我相信叔叔是有苦衷的。”云洛兮示意张扶铭坐下。

张扶铭犹豫了一下坐下了:“宝王妃可知我为何坚持在礼部尚书的职位上。”

云洛兮歪头,一脸的询问。

“当年我父亲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让我在这个位置的,最起码会让他们忌惮一点,天幽国总是需要人去治理,吏部负责考核,可是送上来的人,都是他们的人,我只能从里面找到相对可以。”张扶铭无奈的说。

这些年他就是这样过的,明明知道有问题,但是做不到螳臂当车,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挑选出好一点的。

可是他们的手段太多,让人防不胜防,张扶铭表面上温温和和,可是每天都是斗智斗勇,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情况,还要竭尽全力的处理好,所以他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了。

“那叔叔可有名录?”云洛兮就知道张扶铭肯定知道。

“有一些,其实秋茗居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文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是暂时妥协而已。”

云洛兮点头。

“此事犹如水滴石穿,他们控制着太多的学府,有太多的学子,别的学子没有关系,根本就走不上来,牵扯太广,又不能全部清算,宝王妃要三思才是。”张扶铭十分凝重的说。

“就算是三思,也应该明确自己想做什么,叔叔这样不管什么事儿都自己担着,到时候若是出事了,皇上指不定还会怪到叔叔头上。”云洛兮看着张扶铭。

张扶铭一脸苦涩,他何尝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他能怎么办,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一个死胡同。

所有人都错了,他能怎么办?

“叔叔放心,所有对天幽国不利的事情,对天下百姓不利的事情,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阻挠,而且我相信我们会成功。”云洛兮很自信的说。

张扶铭看着云洛兮,怪不得当初父亲恨宝王妃不为男子:“宝王妃有如此志向,是天幽国之福,可是这些人根深蒂固,想要拔除就要伤筋动骨,就是皇上也不会允许这样做。”

“这一点叔叔不用担心。”云洛兮很神秘的说。

风临渊从无尽荒漠回来之后就很少上早朝,他现在不上早朝也没有人有非议。

皇上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三本册子给看完。

要说崔恪真的是一个做事很缜密的人,记录东西也记录很细致,尤其是那些文书,所有证据都有。

皇上看望之后低头想了很长时间:“这些册子还有谁知道?”

“洛兮知道。”风临渊回禀到。

“你可知道,此事干系重大,涉及州府官员太多,吏部也会被波及,若是按照律例处理了,谁来帮朕在地方管理天幽国,况且还有江陵的事情,靖安王和汜阳王还在自己封地。”皇上很沉重的说。

“此为天幽国的症结,若是苟且如此,天幽国会有危难,儿臣也知道不能快刀斩乱麻,只求父皇知道,然后循序图之。”风临渊很认真的说。

皇上点头,这就是他之前那么看好镜心阁的原因,他想用镜心阁的影响力,尤其是云洛兮想办学府之后,他更看好。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好好保存,这件事任重而道远,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皇上也无奈。

风临渊过去拿了册子他和文书:“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对风临渊来说,这样一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看来父皇也已经察觉到这件事了,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当务之急是赶紧解决黄粱香的事儿,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就不是有人围宝王府的事儿了。”皇上担心会有人因为这件事大做文章。

“是。”风临渊行礼。

风临渊回来就没见他母妃,但是这次也没去见他母妃,他这算是避嫌。

到宫门口的时候,惠宁已经守在那里了。

“四哥,十三哥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惠宁一脸委屈。

“过两天就来看你了。”风临渊看着惠宁的样子“你是不是瘦了?”

“恩,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十三哥消得人憔悴。”惠宁很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