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突然中拧身一转，很神秘地将嘴巴凑到了我的耳边，带着轻微的笑声说道。

“那不是要偷东西而是要偷人。”

她轻声笑语地说话，让我大惑不解，在我的心里人绝对没有偷的必要。而且我远方嫂子才结婚不久，又没小孩，偷的说法真的令我无法想象。

“姐，能不能说点我明白的话语，我只知道偷东西，还真理解不了偷人到底要干什么。”

我实话实说着，确实有着不太明白的地方。

咕咕，很轻的一声鸟鸣，但确实不是鸟发出的鸣叫，而是蹲身在墙头上的那个男人学着鸟鸣的声音，不过口技却太差了，根本就骗不了人，我一听就知道是人的声音，绝对不是鸟的鸣叫。

“这下明白了吧？那个男人是给嫂子传递信号，如果我的估计不错的话，等不了几分钟，西厢房的灯就会亮起来。”

小雅小声轻语地说着时，抬手指着院落西边的一间房屋。

其实，西厢房就是远方嫂子的住处，而且她结婚的时候，我还去过那间屋子，虽然是新房却并不宽敞。是堂哥外出两年的时间，才积攒下的积蓄新盖的瓦房。

我思考了好久之后，还是没明白偷人的道理，但是，我却意识到了男女私奔的恐怖。在我们这个几十户的村庄里，从我记事开始，已经有过好几个结婚不久的小媳妇，突然中消失不见了。而最多的传言是跟着外村的男人私奔，但并不是小雅嘴里说出来的偷人现象。

“姐，咱们是不是需要赶紧去跟五叔说明情况，万一他们真的私奔了怎么办？咱俩可就成了大罪人啦！”

由于想到了私奔的恐惧，我急声催促着。

五叔的老房子就在翻过土坡的那边，如果我跟小雅马上起身行动，绝对能在嫂子跟那个男人私奔之前赶过来阻拦。但是，我无法确定能不能阻拦得住，因为我听到过有些小媳妇即便是被自己的丈夫阻拦，也没几个回心转意的决然。

“你真是个傻子，这不叫私奔，只能算是偷人，而且这种事情只能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五叔他们知道，也不能惊动他们。本来只是偷人的现象，如果被五叔知道了，嫂子肯定会没脸见人，到那个时候，就不是简单的偷人了，有可能会出人命。”

小雅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猫着身子迈步的时候，朝后拉着我躲到了土坡的后面，彻底从那个蹲在墙头上的男人有可能发现的视线里消失。但是，我并没有理解小雅接下来要干什么，也没太多的考虑，因为我渐渐的明白了一点，所谓的偷人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咯吱，一声轻响，我很快就判断出了那是房门被慢慢推开的响动。虽然已经看不到土坡下的院子，但是，我早就猜到了绝对是嫂子住着的那个房门推开的响动。

“姐，是不是嫂子打开了房门？”

我斜身一转，正面对视着小雅，此刻我的心里好像有点思绪了，但并不是特别的清晰，只是感觉确实跟私奔没直接的联系。

“没错，就是嫂子推开了门，而且，那个男人肯定钻进了嫂子的西屋。不过，我再想咱们应不应该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小雅蹙着眉头的神态，显得特别的镇静，仿佛并没有担忧和气氛的心情，倒是有着很神秘的情绪涌动。

其实，从一开始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时，我的心里就有着很特别的急切，总想知道那个看不清嘴脸的男人，到底是谁。但是，却因为小雅提到了是偷人的行为，我这才淡忘了确认人的计划。不过，这时候被小雅再次提出来，更明显地刺激着我，非常想一探究竟。当然，我这样的思绪，还有一个重要的想法，就是想弄清楚偷人的过程，到底在干什么，一男一女深更半夜地相处在一个房屋里，要商量什么事情，这些才是我最想探明的急切。

想好了的时候，我面对着小雅立即点头附会道。

“就是，就是，我也想看看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还想知道嫂子偷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着的时候，很慌张地迈开了脚步，刚跨出了一步，却被小雅跟急切地一把扯了回去。

“这会儿不行，容易被他们发现，等一会儿他们肯定会关灯睡下，到那个时候，外界的响动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

小雅暂钉切铁地说着，一副老辣娴熟的神态，好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而且月光下的脸颊上，居然还浮出了一抹难以辨别情绪的红斑。

我从她的脸上移开视线，歪着身姿向土坡外面探望了一眼，原来蹲身在墙头上的那个男人身影不见了。但是，西厢房嫂子住的屋子窗户上，却很清晰地透出了昏暗的灯光。

“姐，嫂子的房屋里确实开灯了，而且那个蹲在墙头上的男人也不见了，有可能真的钻进了嫂子的房屋里。”

收回视线的时候，我偏着头很认真地注视着小雅的脸蛋。

事实上，我的说话已经引起了小雅的重视，虽然没表现出任何动作，但是，脸蛋上的那一抹红潮，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你有把握翻过院墙嘛！咱们这是要听墙根去。”

小雅轻声问着的时候，从土坡下走了出来，好像已经确定了不会被人发现的心态。

我一愣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过翻院墙的经历，也没试过能不能翻过去。

黄土高原上的农村院落，大多数是借助着梯田的自然山行，圈院子盖房屋时，为了省力和减少投入，有时候会依靠着山坡，省去一面墙的围堵。而且，所有人家的院墙因为要考虑将来修房，需要重新砌筑，属于临时的院墙，所以显得并不高。

仔细地远瞟着嫂子家的新院墙，我好像感觉并不是问题。而且，我扬目细瞅的东边，刚好有着一块高出院子的平地，如果爬不上院墙，我可以从那个高出院子平地上滑下去。

“姐，我没问题，咱们马上就去听墙根，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很坚定地表完态度之后，我还是没忍住地跨出了大步，因为我真的有着太多的神秘。之前因为上学，对村子里的人和事，顾不上更多的了解，而且听到的传言也是有头无尾。当我对偷人的事情，产生极大的兴趣，根本就没法安定急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