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婷紧皱着眉头,一脸的惊诧神情。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丁不凡离开的时候,心情真的不好,我看得出来他很焦虑,也很无奈,难道你就很坦然嘛!”
她压低了嗓门,用最沉重的语气,说着令人我难堪的话语。
并不是我没听到,而是我无言以对,也是我不敢搭讪的话题。提到丁不凡,我就会想起岳思洋,想到了岳思洋很自然地就会想到住在旅馆的事情。而这一切,又是我难以解释的恐怖。
“如果不是为了小雅的事情,我肯定会去送送不凡,其实,他这次出门,肯定不会很快就能回家探亲。我知道对不起他,可是,小雅的事情太重要了,而且还不敢拖延。”
我轻声漫语地说出了心里话,因为我真的觉得自己亏欠了丁不凡,可是却又没一点办法弥补。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丁不凡名义上是出门打工挣钱,实际上却是为了一边打工,一边完成自学考试。几十门功课想要顺利通过考试,不仅需要一笔巨额开支,还要消耗全部的业余时间,所以两三年之后,能不能回家探亲都是未知数。我之所以在父母亲面前那么的爽快答应送送丁不凡,正是因为想到了今后很长时间不可能见面的事实,可是,半路上的拌嘴,我居然没能实现想法。
“我不是说小雅的事情,你住在县城里一夜未归的事情,丁不凡知道之后,我感觉他有了绝望的情绪。因为我俩在车站里,对你的住处做了很多的假设。”
叶玉婷的急声解释,带出了更焦躁的情绪。
她的心态我能理解,毕竟我们是同学,而且她对丁不凡的印象也不错,有这样的牵挂是人之常情。可是,我有着忍不住地怒火燃烧,如果不是她的多嘴多舌,丁不凡不可能知道我住在现场,也不会了解到小雅未婚先孕的丢人之事。虽然很愤怒,但我绝对不敢刺激她,激怒了的结果,肯定对我没任何好处。
“玉婷,我真是不明白了,你干嘛要跟不凡说小雅的事情,还要透露我住在县城里,这不是明摆着要拆散我们嘛!”
我紧皱着眉头,将内心深处的愤怒,聚显在了脸上。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此刻的我,肯定没什么好神态。毕竟,这是叶玉婷欠缺考虑的结局,又是习惯了背地里说三道四的行为使然。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还不是好心要帮你,谁料想到,你居然没跟丁不凡说实话,丁不凡居然被你蒙在了鼓里。要划分责任,你应该承担多一半,我只是说漏了嘴的责任。”
叶玉婷有些着急了起来,好像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
不过,我心里虽然有愧疚的感觉,但我并不担心丁不凡回悔婚,因为他没理由那么做。小雅未婚先孕确实是羞耻的事情,可是跟我绝对没任何关系;至于我在住在县城的一夜未归,他也清楚我有姑姑在县城,绝对不会想到我真的住在旅馆里,更不会联想到岳思洋。
“不是我没跟不凡说实话,也不是我要故意隐瞒,而是我没机会说,小雅的事情很突然。关键的问题是,你不应该跟不凡提说我来县城,更不应该提说我找岳思洋帮忙。”
我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着,用最认真严肃的态度面对着叶玉婷,想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警告一次,从而杜绝之后的继续胡言乱语,毕竟我跟岳思洋住在旅馆的事情,经不起推敲和琢磨。
叶玉婷的脸上,很明显地浮满了恐慌神情。
在我们这里,有着一句古话人人皆知,那就是宁拆一座庙,却不拆散一桩婚姻。我跟丁不凡定亲的事实,叶玉婷并不是不知道,透露出跟我有关的不良信息,必然会引起丁不凡的怀疑,尤其是我堂姐小雅未婚先孕的事情,那将是比惊雷还要惊悚的结局。即便是丁不凡可以想通,丁家的亲戚邻居听到了,也不可能不去质疑我的人品问题。
“玉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引以为戒,再也不能到处乱打听了,更不能信口开河地说三道四。虽然你是大学生,不过你也是农村长大的人,对农村的习俗并不陌生,有些话绝对不能乱传,也不能乱打听,毕竟跟你自己没关系,也影响不到你的学习和参加工作,你又何必多一事呢!”
我开始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服,虽然谈不上是教训,但也有着绝对的埋怨语气。
如果我不这么说,叶玉婷不可能消停,也不会就此罢休,因为从小的性格养成,根本就没法改变心态。小雅打胎的事情不能外传,我跟岳思洋住在旅馆的一个房间,不仅不能外传,还绝对不能打听,这是我最焦心和最恐慌之处。丁不凡出了远门,丁家人很少接触到我的同学,可是,我姑姑楚雅兰就在县城,而且有很多学生生活工作在县城,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必然会引出最可怕的真相败露。
“留香,对不起,我真的感觉到了害怕,也想到了恐怖,其实我并不是有意的行为,确实是说漏了嘴。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敢再乱说一句话啦!”
叶玉婷轻声诉说着的时候,好像是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我抬起来的手臂,紧盯着我的眼睛里,闪出了莹莹泪光。
看样子她确实是感觉到了恐怖,也想到了事情一旦败露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我跟岳思洋住在旅馆的事实泄露,不仅会毁了我跟丁不凡的婚姻,而且还会影响到岳思洋的大好前程,这一点肯定是她最担心的恐惧之处。虽然我还没确定她跟岳思洋的关系,到底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但我感觉她们的亲密程度,已经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步。
“你毁了我的名声,破坏了我的婚姻问题不大,可是,岳思洋的未来,好像对你很重要,这一点我相信你会考虑清楚。”
我直接挑明了最严峻的问题,很直白地表明了胁迫的心态。
对于叶玉婷来说,我只能这么做,要不然还真没法镇住她,也不可能让她真心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